“嗯,确实有这个问题。”李行简点点头,拿出纸笔给他开了个药方,记录下来之后又说,“这药方你拿着,去外头的药房抓药,让他们给你熬好,按时按量吃完就行了。”
小朱看了一眼他背后那一排高高的药柜,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问道:“那我不能在您这里抓药,在您这里熬药吗?”在外面抓药麻烦不说,还要自己花钱啊!
李行简的动作顿了顿,从自己的口袋里摸了一串钱出来,跟着药方一起塞给了小朱,站起来就把他往外赶:“去去去,我这边忙着呢,哪里有闲心给你搞这个,听话,去外面的药房抓药,别来烦我。”
话一说完,小朱的后脚已经被推到了药房外面,还没来得及回头,鼻尖处就扇来了一股风,药房的门被猛地关上了。
面对着药房里还剩了那么多的葡萄糖,李行简从桌子底下拿出了工具。
“我就不相信我试不出这个药的配方!”
梳妆完毕之后,何沉烟姗姗来迟,此时楚骁已经站在马车旁等了好一会。
何沉烟顶着一脑袋的珠翠,身着淡黄色罗裙,长袖上和裙角一圈绣有繁复的花纹,在小桃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停下脚步就开始叹气。
“唉,为什么我非得打扮得这么隆重,我感觉自己脖子快断了。”
小桃在一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很想和自家主人解释,这已经是最简单的发型了。
其他小姐娘娘出门时,那装扮才叫繁琐,她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减少那些装饰了。
但是就算如此,涂了脂粉的何沉烟顶着这种“简单”发饰,依旧是光彩照人,不得不说人长只要长得好看,气势够足,就算没有那么多繁杂的装饰,依旧可以鹤立鸡群。
楚骁看惯了那些官家小姐的打扮,何沉烟这种稍作修饰,简简单单的反而感觉更顺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夕阳西下,落日的光辉映衬在楚骁清俊的面庞上,在他的四周形成了一层光晕,煞是好看。
他没有再穿着平时那种干练的服装,宽大的袖子上用金线绣有繁杂的花纹,黑色长袍之下藏着精瘦的腰身,被腰带束起一个简单的轮廓,在不经意间勾去了旁人的视线。
何沉烟还是头一次见到把头发放下来的楚骁,泼墨般的长发披在脑后,用一根金色的带子扎起一个小小的辫子,为他本就年轻的面庞平添了几分稳重,却又不似平时那般冷漠。
何沉烟在心里感慨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把黑色穿得这么五彩斑斓,不愧是酷哥!
楚骁受不了她这火辣的视线,不自在地别过头去:“上车,出发了。”
来迎接他们的人已经在燕王府门口站定,楚骁虽然带上了萧稚,但是周围负责护卫的士兵也没有多少,也就普通官员出行的排场而已。
卢卡斯他们准备的宴会在城外,是一个类似少数民族过节时的篝火晚会。
在这片空旷的地区,距离京城还有段距离的地方,西缅的人们支起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帐篷。
篝火歌舞,还有美酒烤肉,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当一行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卢卡斯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恭迎燕王殿下,王妃娘娘!”卢卡斯大声喊着,周围还在准备的人纷纷凑了过来,重复着卢卡斯刚才的话,动作手势都是西缅这个国家的礼仪。
下了马车之后,何沉烟便被一群穿着西缅国特色服饰的人簇拥到了一旁,楚骁见状,让萧稚和小桃跟了过去,自己则是带着几个士兵与卢卡斯等人寒暄。
“王妃娘娘,您今天的打扮真好看,像是今晚的月亮一般皎洁。”其中一名西缅国的女子夸赞道。
“您的皮肤真好,大羲国的女子都如您这般美丽动人吗?”
“还有这发饰,看看这精巧的工艺……”
周围的女子你一句我一句,饶是何沉烟自诩话很多,都被这些人抢过了风头,只能在人群当中尴尬地微笑。
不多一会,一名穿着打扮都更加高贵的年长女人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块红色的方形软枕,中间放着一个用红色玛瑙串成的手链,上面还串有精心雕刻出的黄金装饰。
“此次燕王殿下受惊,西缅国的大家都很愧疚,我们听闻是王妃娘娘治好了燕王殿下的病,也是因为殿下以及娘娘的广大胸襟,我们才能免去责罚,这串手链是我们这里的所有人献给您的礼物,请您收下。”
没想到竟然还有礼物,何沉烟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用了,卢卡斯的琥珀我已经收下了,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
但是就算何沉烟这么说,年长的女人也没有收回手链的意思,何沉烟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尴尬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在招待楚骁的卢卡斯走了过来,拿起手链对何沉烟说:“娘娘,下午的琥珀是我个人的礼物,只能代表我个人的心意,这串手链是这次随我来到大羲国的大家共同的心意,意义不一样。”
何沉烟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眼睛在人群中寻找楚骁,想从楚骁那里得到答案,这才发现楚骁一直站在不远处看她。
“既然是西缅国的礼物,沉烟就收下吧,也不枉费大家的一片心意。”
得到楚骁的同意,何沉烟才接过卢卡斯手中的手链,戴在了手腕上。
朱红的手链搭配黄金的闪耀,在何沉烟的手腕上熠熠生辉,众人皆呼:“不愧是王妃娘娘,真好看。”
结束了这一切之后,卢卡斯终于带着何沉烟落了座,何沉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你们国家的人太热情了,我有些受不住。”
卢卡斯哈哈大笑,月光下的他也是那么夺人目光:“这都是因为娘娘你和蔼可亲,要是换了别人,可就不是这个待遇了。”
何沉烟没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他咧着嘴笑了笑,才说:“那日你帮我拿住了羊肉,我回来就告诉大家,我在大羲国认识了第一位朋友,大家便都以为我俩是朋友了。”
“什么?”何沉烟震惊,“可是我们不过才两面之缘而已!”
卢卡斯耸耸肩,一脸无辜:“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为娘娘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如何?要和我成为正式的朋友吗?”
说完,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往何沉烟的面前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