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沉烟问楚骁:“那个太医,难道是故意说国师已经死了吗?”
“不是。”楚骁回答得异常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还没等何沉烟松一口气,他就又说,“因为他没有这方面的技术,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过于意外的回答震得何沉烟说不出话来,明明是能进入太医院的人,竟然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吗?
楚骁冷笑一声,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说:“那太医根本不是大夫,而是买通了考官,混进太医馆来的。”
“这……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医馆可是关乎着宫中那么多人的性命啊!”
何沉烟的脸被打得“啪啪”响,竟然还以为这样的人是自己的同行,虽然有失误但是也不至于沦为别人的走狗,还以为他肯定有什么苦衷,没想到他甚至都不是医生!
“别那么激动,这种事哪里都有,只要有权利和金钱的地方,这种现象就会永远存在。”楚骁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实际心里也不太好受。
就像何沉烟说的那样,太医馆是非常重要的地方,还好这段时间都没有遇到大事,不然,可就不是少一条人命能够解决的了。
卢卡斯的府邸和燕王府隔了十万八千里,不是卢卡斯的住处太远,而是燕王府的位置太偏。
何沉烟不止一次地思考过,就是地理位置太偏僻,才会导致每次上街都要花很长的时间!
但是下了马车之后,喧闹的集市又把何沉烟的心思给打散了。
“还是远点好,至少清静。”何沉烟拍了拍胸口,感慨道。
“什么清静?”她刚才的声音太小,楚骁没听清,凑过来问她。
近在咫尺的帅脸立刻将何沉烟的脸涨红,她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己刚才内心的想法,楚骁勾起嘴角笑了笑,说:“那是父皇特意为我选的住址,当然不能随意更改。”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想每次上街更快的话,或许可以学着怎么骑马?”
“不不不,这个就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坐马车或者走路吧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上次骑马的尴尬状况,何沉烟整个人都是抗拒的。
此时卢卡斯恰好从门里出来迎接他们,就看到何沉烟正在疯狂摇头,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的迷惑。
“王爷,王妃娘娘,刚才萧稚已经托人带了口信过来,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茶点。”
卢卡斯的宅邸被安排在了闹市区附近,紧挨着之前何沉烟和小桃去过的西缅贸易的那条街。他一出来,就吸引了周围无数人的目光,不可谓不夺目。
“看来你在这里还挺受欢迎的,一出来就这么轰动?”何沉烟打趣道,回头又看到不少人正在盯着她身边的楚骁瞧。
有的含羞带怯,有的目光火辣,几乎就没有见到有哪个姑娘家还记得那些礼仪规矩。
“比起王爷受欢迎的程度,我还是稍逊一筹的。两位,里面请。”
卢卡斯目不斜视,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把何沉烟和楚骁请了进去。
“我还以为你过段时间就要回西缅了,想不到还在京城买房了?”何沉烟看着这个院子里不光有西缅人,甚至还请了不少本地人,不由得发问。
“京城这个地方我还没有呆够,况且我现在还有事务在身,应该会在京城常住,呆个几年十几年的样子吧?”
这个数字把何沉烟惊呆:“住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就是来京城送礼的。”
和惊诧的何沉烟相比,一路听过来的楚骁就要平静地多:“卢卡斯此次前来确实是准备献完礼就离开的,他带来的那些商队半个月后就会开始撤离,但是他会留下来,促进我们两国之间的交流。”
面对何沉烟的震惊,卢卡斯笑得相当爽朗:“没错没错,就如王爷所言,只要不出意外的话,我会一直呆在这里,怎么样,是不是想想就会觉得很高兴?”
“是啊,很高兴,这样你就能多帮帮忙了~”何沉烟笑得十分奸诈,把卢卡斯看得满头雾水。
三人在大厅内坐定,卢卡斯还贴心地准备了炉火,何沉烟惊喜地坐了过去。
她是真的把卢卡斯当朋友了,此刻一点也没有在外人面前那种拘束的感觉,很自然地就朝着火炉靠了过去。
卢卡斯以为,按照楚骁的性格,他或多或少会有点怒气,谁知楚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从容,这倒让他有点意外。
“阿稚说要准备一下,等会就来,我们提前过来,是因为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于你。”楚骁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掺有毒药的香,递到了卢卡斯面前。
“这是什么?”卢卡斯接过香,放在鼻子前方闻了闻,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何沉烟将一个橙子放到火炉上烘烤,然后才站起来告诉卢卡斯:“这个香里面掺了一种致幻的毒药,我猜想可能是产于西缅,所以过来问问。”
“又是西缅的毒?”卢卡斯心里那根弦瞬间绷紧,“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毒?”
何沉烟把关于乌羽玉的信息说给他听,卢卡斯听闻之后,惊奇地看着何沉烟,问她:“你说的这个乌羽玉确实存在,而且正如你所说,西缅有的地方确实长着这种仙人掌。”
“难道又是像上一回那样,也是吴启浩他们下的毒吗?”何沉烟猜测道。
卢卡斯还沉浸在何沉烟刚才的一系列阐述当中,没有回过神来。
“娘娘等会,国师?有毒的香?”卢卡斯的脑袋被大量的信息瞬间挤满,而且最关键的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毒就是产自西缅的?”
在他的印象当中,何沉烟应该没有去过西缅才对吧,但是为什么对于这种从未见过的毒药那么熟悉的样子?
“就算我没去过,但是不代表我没见过不知道啊?”何沉烟眨眨眼睛,认为卢卡斯的问题甚至算不上问题。
卢卡斯被噎了一下,又说:“我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之前的花棘麻我也只是略有涉猎而已,至于这香里面的毒药是不是乌羽玉,我还暂时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楚骁蹙眉,说:“那你知道还有谁知道这种毒药的吗?花棘麻的事情尚且有我作为证人,而且物证齐全。但是这次被中伤的国师还未清醒,为了尽快找出凶手,我们需要一个可以提供证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