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避免尴尬,风凭意叫来了晚香。
“草民晚香,见过燕王殿下,王妃娘娘,各位公子。”
风凭意点头示意,晚香便坐到了他的身边,开始为所有人斟酒。
轮到何沉烟的时候,何沉烟淡笑着摇头,晚香也就识趣地跳过他。
“原来娘娘不喝酒啊?”卢卡斯好奇问道,“我还以为经常到酒楼来的人,都是冲着酒来的。”
何沉烟听了太阳穴一条,挤出一张笑脸回答他:“谁说到了酒楼只能喝酒,你把那些来这里喝茶的人当成什么了?”
卢卡斯被噎了一下,楚骁也在旁边帮腔:“沉烟身体柔弱,酒对她来说太刺激了,还是不要喝为好。”
“身体柔弱?”卢卡斯和萧稚差点被一口酒给呛到,纷纷惊讶地看向何沉烟。
能在瞬间把一个身体健壮的男子撂倒的人,也能称为身体柔弱!?
但是看着何沉烟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好像也找不到词语来反驳楚骁……
几个大男人推杯换盏,晚香也是个能喝酒的,时不时也要和他们喝上一杯,只有何沉烟一个人专注眼前的菜肴,吃得不亦乐乎。
几轮下来之后,卢卡斯放下酒杯,开口道:“我之前听说,靖王身中剧毒,已经无力回天,是娘娘出手相助,才将靖王的命保下来的?”
风凭意也顺势问道:“之前听到过一些风声,说靖王想要通过加害国师,篡改天意,也是娘娘出手相救的?”
为了理清这件事,卢卡斯当时还帮了忙,在这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楚骁“嗯”了一声,看向还在低头啃鸡腿的何沉烟:“这两件事,沉烟确实都有参与,不过这些都是宫里内部的事,风凭意,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风凭意神秘地笑了笑,说:“这段时间,有人曾经给我来了点消息,还有人想要拉拢我,我不过是顺水推舟,问了一些问题而已。”
“你还是那么敏锐,当一个酒楼的掌柜真是委屈你了。”李青竹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姿态惬意地打趣风凭意。
“我原先以为,朝堂会是我的心之所向,谁料那里的天太黑,不适合我这样浑身都是闪光点的人。”
“那你之前确实是在朝廷当官?”何沉烟忘不了自己刚才的糗事,想着法的给自己找补。
风凭意心情很好,笑容如春日的阳光般明媚:“没错,娘娘记得真清楚。不过嘛,那已经是几年之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风凭意还是一个意气风发,敢做敢闯的少年郎,胸怀远大抱负,想要为百姓谋福祉,一头扎进了朝廷这一摊黑水。
“说起来,风凭意当时还是你……还是何显贵的同僚,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也不会对那些大臣失望。”
李青竹意有所指,何沉烟作为他们之间的新人,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刚想问,又被楚骁打断:“这件事迟早会翻出来的,沉烟她不知道,还是不要在这说了。”
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询问周围的人:“不知这几天过去,你们手里已经掌握了哪些情报?”
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去,李青竹作为楚骁的老朋友,照样是从容自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扔到了楚骁的面前。
“这里是这几天能弄到的所有消息,距离京城比较近的几个地方的民生情况都写在里面了,我还来不及整理。希望你看完之后,脑袋还是清醒的。”
何沉烟瞥了一眼那封信,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厚!?”
“是啊,涉及到几百个县,怎么可能少得了。”
楚骁将信封收进口袋,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何沉烟诧异地看着李青竹,问道:“你不是长寿山庄的庄主吗?哪里来的情报网,可以在短短几天内拿到这些?”
这办事效率也太快了点,着实让何沉烟咋舌。
“长寿山庄只是他的业余爱好而已,没事做做香料怡情,把商铺开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还能指望它赚钱?”
精明商人风凭意毫不留情地戳穿李青竹,饶是巧舌如簧的他也无力反驳,倒是何沉烟和卢卡斯被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
卢卡斯感慨:“将一个闲置的山庄当做是爱好,李公子真是好雅兴。”
“哈哈,小意思而已,有空到我那去看看,我给你现场表演。”李青竹很是好客,况且被楚骁带过来的人,一般不会差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卢卡斯眼里放光,已经开始计划起来。
何沉烟这才意识到,这个桌子上,除开晚香……好像就她一个穷人!?
早知道那五百两黄金就留点在身上了,全都交给了楚骁,她现在包里就只有几十两银子……
彼时,何巧晴坐在马车上,脑海中不断闪过刚才的画面。
路过明珠坊的时候,她恰好看到何沉烟从燕王府的马车上下来,楚骁站在马车旁边,贴心地将她抱下了马车。
温馨的画面惹来了不少羡慕的目光,也刺激得她愤恨地放下帘子,咬牙切齿。
这本该是属于她的荣誉,如果没有何沉烟,站在燕王身边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就算现在她得到燕王的宠爱又如何?到时候大家都在议论她的龌龊事,看看她还能不能留得住燕王。
昨日,她也被她父亲勾起了宴会上的那份屈辱的回忆,当时她能想到的,就是去找和她站在统一战线的楚香玉。
上一次,楚香玉虽然找准时机抬了她一手,但是没有想到,何沉烟这个野丫头也会弹琴。前后的反差引起了皇上的注意,把她的风头全都给抢了。
事后,楚香玉那愤怒不甘的表情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这个人还可以再利用。
果然,今天她父亲上朝的时候,委托宫女给楚香玉了带了信,下午就收到了回复。
不过回复的人不是楚香玉,而是楚香玉的母妃。
“草民何巧晴,参见盈妃娘娘。”何巧晴站在盈妃的面前,弯腰行礼。
盈妃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喝茶期间睥睨了何巧晴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等到周围的宫女宦官都离开之后,盈妃才说:“本宫已经看过你父亲交过来的信,那里面,都是你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