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看戏的风婶纵容着林千秋侮辱打骂,还不屑地对晚香说:“下贱的歌女而已,就不要在此惺惺作态了,快去把我儿叫出来,我要当面质问他!”
小二来了桂香楼也有些年月了,不但没有听到风凭意说起过在故乡的往事,甚至这么些年了,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风凭意的家里人。
这突然冒出来个女人对他们又打又骂,他们身为酒楼的伙计也不敢还手,这可如何是好啊!
“别害怕,这里还有我们呢。”晚香拉着小二的手安慰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她刚才明明看到暖容就在那里,现在却不见了,心里也没有底。
“可是晚香姑娘,她们真的太过分了。”
小二愤愤不平,却又担心这两人真的是风凭意的家里人,又不敢上前去讨要公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对面的风婶看他们团结的样子,想到自己家族那副破败模样,心里就来气。
既然说话他们不听,那就只有动手了。
想到这里,风婶恶狠狠地看着晚香和小二,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小二和晚香被迫只能往后退去。
“我说了,你们给我让开!”
风婶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此时她心中愤怒,手臂力气不知收敛,竟然一下子就把晚香推到了小二的身上去了。
“啊!你干什么!”
晚香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干净的衣裙顿时染上了尘土。
还好这是后院,大家都在前面忙活,没几个人看见,不然事情可就闹大了,对酒楼也会产生影响。
与晚香想好的琴师此时也闻讯赶了过来,看到晚香被推倒在地,他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赶紧走过去将晚香扶起。
“怎么样?没事吧?”
“还好,没什么大事。”
晚香苦笑着摇头,琴师帮她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林千秋却在旁怪声怪气:“哟,原来是有相好的呀,果然是个狐媚子,一天到晚四处勾引男人,真是个下贱玩意。”
“晚香不是什么狐媚子,你们俩是谁,怎么在此胡言乱语!”
琴师将晚香和小二护在身后,他身材挺拔却不高大,风婶一点也不怕他,而且又往前迈了一步,还想伸手打人。
“连我都不认识,我是你们掌柜的娘!还不快告诉我那个混蛋去哪了,我今天非得要好生教训教训他!”
和晚香他们一样,琴师听到风婶的身份之后也楞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林千秋跟在风婶的身后,一改刚才的跋扈模样,声音娇柔地撒娇道:“婶婶,他们这是故意拖时间,而且还在我们面前亲密,一定是故意演戏给千秋看的,他们就是见不得千秋好!”
说完之后,她的眼眶还红了起来,风婶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摊水。
“我的好千秋,是我这个当婶婶的没有训好儿子,才让他这么大胆,让你受委屈了。今天啊,我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嗯,好婶婶,您一定要为千秋做主。”
林千秋的撒娇和催促就是压倒风婶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风婶安慰完林千秋,立刻用充满恨意的眼睛看向对面的琴师,宽大的巴掌立刻就要糊上去。
“你们在干嘛?”
冷漠疏远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来人虽然语调平缓,但是内涵杀气,风婶不自觉地就停下了动作。
何沉烟带着小桃出现在了后院门口,风婶的动作一停下,隐藏在后面的暖容就窜了出来,趁着大家都还在发愣,把晚香带到了何沉烟的身后。
“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暖容关切地问道。
她的晚香的关系一向不好,很多时候都要针锋相对,刚才晚香看见她离开,还以为真的是走了,没想到竟然是去搬救兵了。
方才收了委屈的晚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轻声道:“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一会用酒擦擦就好了。”
这下暖容才放下了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吓死我了”
刚才出现了一个晚香,现在还出现了另一个更加漂亮的女子,风婶在心里纳闷:风凭意这小子艳福不浅啊,怎么身边到处都是这样的美女?
旁边的林千秋动也不敢动,竭尽全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生怕被何沉烟发现了。
“那边那位小姐,你躲什么躲,生怕我看见你啊?”
何沉烟很不给面子,径直走到了林千秋的面前,林千秋只能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刚要行礼,就被何沉烟打断。
“不必了,你可是敢叫我朋友狐媚子的人,这么大的胆子,我怕接受你的行礼我会折寿。”
“不是的……不是的娘娘,千秋刚才只是……误会,对,都是误会。”
这边林千秋还在解释,那边的风婶就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误会什么误会!那晚香就是个狐媚子。明明都已经有男人了,现在还来勾引我儿子,现在还故意把小意给藏起来,不让千秋和小意见面,不是狐媚子是什么!”
这说的是什么话?何沉烟眉头紧皱。
“你是风凭意的母亲?”
风婶一勾嘴角,她不知道何沉烟的身份,得意的神情全都写在脸上了:“正是。这桂香楼是我儿的,理所当然,我也是这里的老板,是掌柜。我现在只是替我儿教训教训这帮不听话的伙计,有哪里不对吗?”
恶毒的眼神从晚香和暖容的身上扫过,风婶傲慢地“哼”一声,却听何沉烟说:“我也是这个酒楼的老顾客了,和风凭意也算是熟识。你说你是风凭意的母亲,且不说证据,我为何从来没有见过你?”
“这……”风婶被何沉烟一句话噎住,何沉烟又问:“你说晚香是狐媚子,把风凭意藏起来了,又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证据!”
说到晚香,风婶一下子就来了劲头。
她指着何沉烟的身后,语气凶狠,说:“她明明就是这里的歌女,分明就有风凭意的房门钥匙,却始终不肯交出来。还蓄谋阻拦千秋和小意见面,分明就是和风凭意有染。”
何沉烟觉得风婶这番话简直可笑,她不但不维护自己儿子的名声,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儿子和别人有染,难怪桂香楼的人都不认识她,怕不是风凭意从来就没有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