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比脑子快了一步,何沉烟话才出口,楚香玉的脸颊顿时烧得通红,娇嗔一声之后,转过头不再理会何沉烟。
何沉烟简直想给自己两记耳光。
怎么就那么欠呢!
现在雅间里只有她和楚香玉两个人,想让别人帮忙找个台阶都不行,何沉烟一边和楚香玉说软话,一边想怎么让楚香玉高兴起来。
“不要生气啦,我只是一时嘴快,不是有意的。”
“额……那你要吃这个吗,这个最适合冬天喝了,我帮你盛一碗吧。”
何沉烟说着,居然真的主动站起来,把楚香玉面前的碗拿了起来,准备亲自帮楚香玉盛汤。
别人都这样放低姿态了,楚香玉也觉得自己应该适可而止。
可是……
稍微瞥了一眼楼下的舞台,那两名女子还在舞台上表演,那婉转的唱腔和悠扬的曲子,确实很吸引人,也难怪何沉烟喜欢看她们表演。
何沉烟看到了楚香玉眼中的失落和倔强,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她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楚香玉轻松地笑了笑:“好了,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本公主就原谅你了。”
说着,她还接过何沉烟手中的碗,喝了一口里面的热汤,垂下眼眸说:“嗯,味道不错。”
楚骁和萧稚还在和风凭意他们说话,过了一会才回来。
他们走进来的时候,何沉烟发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面孔。
“卢卡斯,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何沉烟惊喜道。
卢卡斯是在年前离开的京城,为了把控制瘟疫的疫苗送回西缅,何沉烟以为他起码得再等好几个月才能回来。
金发碧眼的卢卡斯还是如之前那般阳光开朗,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何沉烟说:“那当然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药送回去之后我就交到了国王的手中。不过幸运的是,西缅还没有爆发瘟疫,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这样啊,那就好。”何沉烟也松了口气。
毕竟卢卡斯和她关系好,如果卢卡斯的父亲做出了什么忤逆之事,那卢卡斯也不免受到牵连,大家都不好过。
卢卡斯与何沉烟说完话之后,才看到坐在何沉烟身边的楚香玉,有些惊讶:“这不是香玉公主吗?都这么晚了,你居然没有在宫里?”
楚香玉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与卢卡斯接触时的不愉快,当时她很针对何沉烟,连带着也没有给卢卡斯好脸色。
但是现在就算是在外面,卢卡斯居然就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楚香玉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何沉烟站出来替楚香玉解围:“今晚上本来就是在齐王那边吃饭,香玉也在,就叫过来一起吃宵夜了,等会会送她回宫的。”
“哦~原来是这样。”
卢卡斯点头,身后的萧稚窜出来说:“不过齐王府的饭菜真的好一般啊,难道是我最近的嘴巴太挑了?”
楚骁却说:“今晚上全都是下酒菜,硬菜少,可能就是为了让楚秋城多喝几杯,故意设计的。”
这么说来的话,何沉烟也有这种感觉。
把楚香玉送回去之后,萧稚还打算和卢卡斯再去喝两杯,站在马车旁边挥手道别。
在调查完风凭意的事情之后,楚骁就派人把风婶送回去了,现在的燕王府,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样子。
安静又平和。
尽管已经这么晚了,何沉烟还是打算泡个澡。
楚骁的目光闪烁了两下,蓦地看向了正在换衣服的何沉烟:“要不要一起?”
“噗……咳咳!你说什么!?”
何沉烟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呛到,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向楚骁,然后就被楚骁那炙热的双眸烫了一下,只能悻悻地收回目光。
之前不是挺害羞的一个人吗,怎么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大胆了?
脸颊的温度急速攀升,何沉烟的心跳快得就要冲出胸膛,她意识到楚骁可能并没有在开玩笑,于是赶紧阻止。
“不了不了,今天这么晚了,我还想早点睡呢……”
这话的气势实在是不太够,软软糯糯的声音不像是在拒绝,倒像是在邀请。
楚骁被勾地心痒难耐,但是还是选择尊重何沉烟。
他往卧室里面看了一眼,又不死心地上前,展开双臂,把香肩半露的何沉烟箍进怀里,高大的身躯往前压,伏在何沉烟的耳边说:“那……把你的那架床搬出去好不好,我们换一张大点的床,明天就去挑?”
滚烫的气息把何沉烟的耳朵烧得通红,楚骁的声音魅惑着怀里的人。
何沉烟在背脊碰到楚骁胸膛的那一刻,她的理智就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哪里还能顾得上楚骁说了什么内容?
那不得全部点头啊!
“嗯,你决定就好。”何沉烟晕晕乎乎地说,没有看见楚骁悄悄勾起的得意笑容。
本来何沉烟是想回来后就问楚骁,他们今晚上到底说了什么,计划有没有成功。
但是躺上床的那一刻,楚骁热烈的身体又凑了过来,何沉烟实在是坚持不住,就听到楚骁说了句“一切顺利”,然后何沉烟的大脑就宣布停止工作了。
直到第二天,何沉烟被一股灌进被窝的冷风唤醒。
“唔……好冷。”
何沉烟无意识地嘟囔着,身体往被窝里面缩了缩。
楚骁失笑地在一旁看着何沉烟的小动作,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起床了,已经快到中午了,不是说去买床?”
“嗯……但是好冷啊,大冬天我们一定要早上去吗……”
何沉烟把自己藏进被窝里,说话的声音不甚明晰,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楚骁才等到了披散着头发的何沉烟出现。
何沉烟迷迷糊糊,脚步虚浮,好像每走一步都会摔倒。
她一屁股坐在了桌边,楚骁这才发现她居然没有穿里衣。
“不冷吗?”楚骁问,“是不是里面的衣服需要换了,我让小桃帮你重新拿一件。”
“哈啊……不用了。”何沉烟打着哈欠摆手,把里衣放到了桌子上,“你看这个,有人想要栽赃我。”
楚骁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一低头,就看到了何沉烟的里衣被人划开了一个小口。
“这是什么?”楚骁把手伸进去,果然摸到了一张小小纸条。
打开一看,里面的落款居然是卢卡斯?
“我们不是昨晚上才遇到卢卡斯吗,他在那个时候给你塞纸条了?”楚骁警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