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汐扬唇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个个击破太困难了,只有他们聚在一起,才好一举拿下,免得徒生枝节。
飞跑过来的侍卫边挥舞着长刀防备暗器,边提醒彼此,“小心,她手上有暗器。”
“咻——啪”
一道明亮的火焰照亮了墙角,强光刺激的众人眼睛刺痛,本能的抬袖掩面。
就是现在!
凤雪汐扳动机弩上的暗扣,电光火石间二十枚乌针弹射出来,密如雨点一般射向众人。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飞奔过来的侍卫成了祭品,眼睛瞪的多大,不甘的倒了下去。
当然,人并没死,只是被乌针打进了要穴,昏迷不醒。
凤雪汐上前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漏网之渔,这才翻墙跳了进去。
祠堂里静寂无声,里面有一道均匀的呼吸,似是陷入了熟睡。
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堂屋之中,一桌一椅一张床。
床上侧卧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妇人,背对着门口。
凤雪汐眉头一蹙,不对,这不是七姨娘!
床上的人明显有功夫底子,一呼一吸之间,沉稳有度。
不好,上当了!
凤道元根本是设了局,要引君入瓮。
正在此时,祠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咳咳…搜,不准放过一个刺客!”
是凤道元的声音,只是他似乎受了伤,说话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有些内虚。
前有狼,后有虎,凤雪汐叫苦不迭,瞅准了屋脊上的天窗,手腕一抖,飞锁挂住窗沿,她起身便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床上单薄的身影勃发而起,“嘣”的一声,弹出暗器打断了精铁锁链。
凤雪汐凝眉,气势凛然的对上她。
那是个身姿矫健的女子,年岁也就在二十岁上下,眉眼深刻,五官立体,看起来似是胡人。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儒裙,挽着一个妇人常做的圆髻,背影有九分神似七姨娘。
凤雪汐闪身形避过她的一击,横腿一扫,与她战在一处。
“厉红绡被你们藏去哪里了?”她曲肘扬臂,横拿着女子手腕,压低声音问。
“怎么是女的?”听到发声,儒裙女子一愣神,很快轻蔑一笑,“等你打赢了我再说!”
她浑不在意横在喉管处的利刃,手一松,匕首掉落,脚尖一点便去接。
凤雪汐冷笑,“打赢,你也该死了!”
她这拼命的打法,典型的死士风格!
凤雪汐脚尖轻点她的膝盖,一个腾跃,将匕首捞回到手上,再一横盘,将她背压在身下。
儒裙女子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高挑着眉梢笑语嫣然,“那我就更不能说了!”
两人过招,不过在刹那之间。
儒裙女子一招一势沉猛有力,凤雪汐则轻巧应变,不与她正面交接。
一来一回就是几十招过去。
儒裙女子神采兴奋,越打越起劲。
凤雪汐则是心头懊恼。
想要取胜不难,可她不想伤人性命,只想脱身。
这女人身手不错,又极为纠缠,凤道元的人进来,没她的活路。
“再要纠缠,休怪我下狠手!”她低低的提醒。
“来呀,本小姐正愁找不到对手呢!”儒裙女子浑不在意,似是打上了瘾。
“想死?我成全你!”凤雪汐恼了,双手一交一错,匕首抵在女人的喉间。
“还阻我吗?”她阴沉着眼问。
儒裙女子似是受到了惊吓,错愕的看着她,“你一早便能赢我?”
“你说呢?”凌厉的眼,薄凉的话,凤雪汐浑身杀气腾腾。
若是胜负未定之时,儒裙女子或许还觉得是她说大话。
可此刻,渗着寒气的匕首让她不得不相信,她要杀她,真是易如反掌。
“你走吧!”女人垂下头,眉宇中现出一抹丧气。
凤雪汐弹手又射出另一把飞锁,“为虎作伥,终不得长,你好自为之。”
她飞快沿锁链爬上天窗,回首将匕首丢还给她。
儒裙女子仰头望向她,表情有些茫然。
门外的踢踏声渐行渐近,女子似是回过神,举起匕首飞快的在肩膀手臂划出两道伤口,歪倒在地上。
凤雪汐再回眸时,就见到这一幕,一时替她肉疼。
“人呢?”凤道元走进来,面无表情的问。
躺在血泊中的女子艰难的爬起来,“大人,我不是她的对手,让她给跑了。”
“她?难道对方只有一个人?”凤道元粗短的眉立时倒竖起来。
女子踌躇了不过一秒,很快点了点头,“是的,只有一个人。”
“碰”
重重的一脚踹在她的胸口,凤道元怒发冲冠的厉骂:“废物,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本司马留你何用?来人,把她…”
“大人,饶过我妹妹!”一个男人连滚带爬的横在女子面前。
他体形极为胖大,一动满身的肥肉跟着直颤,一双细长的小眼睛,看起来憨态可掬。
凤道元狰狞着脸,凶狠的眸子在一男一女间逡巡。
片刻之后,他一挥衣袖,“回头再处置你们两个!给我追,她跑不了多远!”
数十名侍卫跟着他的脚步,呼啦啦的向祠堂外跑去,出了院门便四散开来,展开地毯式搜索。
等人都走远了,汉子扭回身,扶起咳嗽不止的女人,“妹妹,你没事吧?”
女人摇了摇头,眼神惊恐的看向已经空荡荡的门口。
凤道元是个十分阴狠的人,他重权、重利、重色。
能呆在他身边的,要么能巩固他的权力,要么能为他实现价值,要么能成为他的床上客。
可现在,她搞杂了他的计划,即将到来的惩罚让她心惊胆颤。
凤雪汐一路狂奔回重云院,摸黑上了阁楼。
刚刚换下衣服,院外便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她将衣服随意折好藏进衣橱,扭身钻进了被窝。
“五小姐,五小姐…”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上阁楼。
是莫忧。
凤雪汐将夜明珠的纱罩解下来,斗室之内到时亮堂起来。
“什么事?”她披了件外衣坐起来,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呵欠。
“呼…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乱跑!”莫忧摸了摸狂跳的心脏,一脸的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