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咒我我就真出事啊?她要那么灵,早让人当成菩萨给供起来了,还能变成阶下囚?”凤雪汐戳着他的头,促狭的笑。
难听是不假,可还是有收获的。
都说语多必失,叫骂也不例外,多多少少会透露出点信息来。
她就怕碰上闷葫芦,那才是真正的难缠。
“那本王也不想听!”潇疏珏反剪着她的双腿背稳了,脸色依旧铁青,满头的发丝似都要炸起来了。
见他如此可爱,凤雪汐眼角都溢着甜笑,忽地把头探过去,“叭嗒”一声亲在他的唇角,“你肿么这么可耐?”
这个男人身上总有一种反差萌。
明明吕芷蝶后来骂他的话也十分刺耳,把他贬的一文不值,甚至还拿先帝先帝妃说事,都没见他说什么。
可是只要吕芷蝶的矛头转向她,他马上就火冒三丈,有好几次,她都以为他要气爆炸了,连头发丝都在喷火。
这一下,比灵丹妙药都管用,潇疏珏的脸由阴转晴,侧过脸斜着她,“再来几个,本王就不气了。”
“贪得无厌是会一无所有滴!”凤雪汐戏谑的望他,透着一股子伶俐。
“亲两下就叫贪得无厌?”潇疏珏斜着眼睛怪叫,眼底是无尽的谴责。
“噗嗤”一声,凤雪汐笑出了声,拍拍他的后脖梗言归正传,“说真的,你听出点问题没有?”
讲到正事,潇疏珏严肃起脸,“看样子,上次驱使毒虫的确有风轻语的手笔,而他的目标——是你!”
他一脸的凝重,乌沉沉的眸子绽开数抹杀气。
嗯一声,凤雪汐又去揉他紧绷的脸,“吕芷蝶说风轻语上次没得手把我绑回去,但他不会放过我,迟早都是他的…咳咳…”
她轻咳了两声,想着措词,可不想再激怒已经在爆发边缘的男人了,“菜!也就是说,他从未停止过打击报复。但有一点我不明白,那个他的同门师兄逃去哪儿了,总不会也在皇宫吧?”
潇疏珏纠结着眉心,缓缓摇头,“应该不会。上次在野人山发现了些线索,只是那些毒虫着实麻烦,等本王将虫群解决掉,那人已经跑了。”
他的脚步很快,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回了房,两人净手边吃饭边开始分析当下的情况。
“那人是清川四皇子的人,虽和风轻语有同门之谊,但是各为其主。利益驱使下合作一次是偶然,过后自然要各归各主。依本王看,他应该已经返回了清川。”潇疏珏有条有理的分析着。
对他的分析,凤雪汐还是比较赞同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拖长了声:“哦…我哥八成就是和这个人碰上,才吃了闷亏!”
南风染和这人的脚程应该差不多,两人路上又都有阻碍,在边境碰上就不意外了。
她这么一说,也给潇疏珏提了醒,“有可能!追踪的时候,那个人的确是奔着南疆的方向逃走的。南风玥可能正是得到了南风染遇害的消息,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接手大军。”
南风玥正是清川四皇子的名字。
想了想,他又说:“用完膳,本王再给南疆传信,问问那边可有异常。”
“好!”南风染那边一日没有确切消息传来,凤雪汐的心便一日不安,所以并未拒绝他的好意。
吃完了饭,潇疏珏发出信就连夜进宫了。
刑察使司的人是保下了,可启运的人不依不饶,后续还有不少的事,潇疏焰怕是顶不住压力,还得他亲自出马。
凤雪汐歇了片刻,叮嘱暗卫盯好了吕芷蝶,先不要给她找大夫医治,发现她有发烧或者神智不清的迹象马上回报她。
今天之所以变着花样的用刑,折磨的她生不如死,也不单纯是为了报复,更多的是为摧毁她的意志和心理防线。
没办法,她的催眠术是个半吊子,面对吕芷蝶这种硬骨头,她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能耍点小手段,趁她病的稀里糊涂时下手了。
暗卫应了声,便下去盯着了。
看了看时间,凤雪汐起身向雅书院走去。
如今的雅书院被分派给了夏家这对兄妹,自夏家满门被灭之后,幸存的一家四口就寄居到了珩平王府。
他们手上现在没有一兵一卒,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
康乐帝又阴谋着要铲除和潇疏珏相关的所有人,对于夏家被灭门的事只浮皮潦草的敷衍了两句,派下两个不济事的去查案就再未过问。
朝臣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的主,都看着皇帝的脸色办事,这明显就是早希望夏家倒了,说不定就是皇帝的阴谋也说不准,谁还真的去查?
所以偌大的一个世家,就这么轰然倾倒,连一丝涟漪都没击起来。
潇疏珏对外宣称的是夏家满门罹难,无一活口,也算是对他们的保护了。
一进雅书院,就听到夏子晴又哭又闹的在撒泼,好像是嫌弃饭菜难吃,将盘子碗砸的震天响。
凤雪汐迈步往里走,一只瓷碗迎头就砸了过来,她手疾眼快的一把接住,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一旁两个婆子正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撒泼犯诨,却没上前阻止,只小声的劝解着,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装饰典雅的花厅此时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翻了一地,白亮的米饭馒头滚的到处都是,流着油的几盘菜将地面浸的油腻污滑。
“闹什么?”凤雪汐瞥一眼还在撕扯帘幔的少女,扬声怒喝。
看到她进来,夏子晴心头腾出不妙的感觉,脚步不由自主的往里缩了缩,害怕的吞咽下一口口水。
“谁让你进来的?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滚出去!”怕归怕,可她依然改变不了骄蛮的性子,开始发号施令。
她素手指着门口,冲着两个婆子喊:“还不将她给本小姐轰出去?”
两个婆子为难的看一眼凤雪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马上被她竖起的眸子给惊的又吞了回去,站在那儿没动,头也低下了。
呵呵冷笑两声,凤雪汐绕开脏污的地方,一步步向夏子晴走过来,“看来是有人阳奉阴违,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