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怀仁和黑衣杀手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红发女子狰狞着一张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一滴红色沁入眼中,慢慢的晕开,迸射出嗜骨的红色光芒,一头黑发,一身红衣,在暗夜之中十分的耀眼,女子扯着手中的丝线,伴随着细碎的笑声慢慢的站起身子。
“钱金锭,我们又见面了,”钱红玉冷笑着摇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红玉,不是钱满多。”
邱怀仁的眼睛在钱金锭和钱红玉之间跳跃了好几下,就连冷静中和淡定的黑衣杀手,也不明白刚刚在钱满多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瞬之间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钱金锭忍住身上的伤口,刚想要站起来,却被钱红玉捏住了下巴:“告诉你,我是钱红玉,钱满多那个窝囊废,怎么可能会有本事救你,你也是一样,居然会被这两个败类伤的这么严重。”
黑衣杀手盯着他脖颈之上异常闪亮的血色琉璃,此时,他立刻就想到了慕容家灭门惨案的事情。
“今天我就让你看清楚,”钱红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我和钱满多那个窝囊废到底谁厉害。”
钱红玉猛然松手,划过手上的丝线就冲着邱怀仁两人甩了过来,翻手覆手之间,原本单调的丝线,在他的不断转化的手势之间,周密细致的变成了一张难以逃脱的金线网。
邱怀仁举剑想要去砍,钱红玉狂妄的笑声再一次传来:“收起你的破铜烂铁,你们能够对付得了钱满多,却不能逃脱我钱红玉的祭月迷阵,等着受死吧。”
邱怀仁不相信,他还没有报仇,还没有杀掉钱金锭,除掉钱无情,夺取掌门之位,如今就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红发女子困在这里,绝对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
钱红玉冷冷勾唇,看着在网中不断挣扎的两人,红色的眼珠迸出的极度的蔑视,很显然,这两人,在他的眼中,和败类没有任何的差别。
钱金锭不想要这样的局面继续下去,更或者说他不能够让钱红玉太长时间的控制钱满多的心智,时间越长,毒素在钱满多体内可扩展的就越是厉害。
“听着,”钱金锭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说看着网中的黑衣杀手,“我知道你是谁的人,只要你帮我杀了邱怀仁,我就让你从这里活着出去,给你的主子复命,不然的话,这里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我想,你应该不会甘心吧。”
“钱金锭,”邱怀仁的眼中满是惧色,“你以为我们就真的是会……”
话还没有说完,锋利的长剑就已经破开的衣服刺进了他的胸口,嫣嫣的红血的流出来,溅落在金线之上。
“你……”
邱怀仁来不及说出后面的话,随着黑衣杀手见识到人血能够化解金线的奥妙之处,猛然抽剑,更多的鲜血溅落在金线上,随着砰的一声,邱怀仁到底,钱红玉精心编制的金线之阵也随之化开。
黑衣杀手来不及多想,极速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钱红玉看着地上的丝线和倒在地上的邱怀仁,冷冷的回头扫了钱金锭一眼。
“钱金锭,看来我是真的小瞧你了,居然知道破解我金线阵的方法,不过,”钱红玉说到这里,嘴角微微轻扬,很是张狂的说,“你却没有办法破除钱满多身体之内的毒,他所能承受的,就是我慢慢的全面的取代他,从此之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钱满多,只有我钱红玉,只有……”
钱金锭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掏出藏于袖口的凤尾针,很很的刺了过去,刚刚还狰狞的钱红玉突然倒在了她的怀中。
钱金锭抽出凤尾针,盯着昏睡的钱红玉,口气肯定的说:“我是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绝对不会让你这个疯狂的女人吞噬掉钱满多,绝对不会。”
“母亲。”
这时候,钱无情和秦萧楚也赶了过来,看到已经死在地上的邱怀仁,钱无情已经明白刚刚经历了何等激烈的打斗。
秦萧楚看着晕倒到在钱金锭怀中,红衣红发的钱满多,眉头紧锁,刚想要问出口,钱金锭却抢先发声。
“钱满多是为了救我。”
秦萧楚没有说话,只是从他的怀里面接过昏睡的钱满多,钱无情和喜多看着钱满多的样子,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一切。
“母亲,我们回去吧。”
钱金锭在钱无情和喜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临走之前,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断气的邱怀仁,对着身边的儿子钱无情说:“回去之后,尽快的通知的的你爷爷。”
“是,母亲。”
唐傲天得知邱怀仁惨死的消息之后,很是痛心的闭上了眼睛,他本想要阻止这一场悲剧的发生,却没有想到事情早就已经超乎他的预料,而邱怀仁的野心和复仇之心也膨胀到他没有八法想象的地步。
子青走进来禀报:“师父,子白已经逃走了,你看……”
唐傲天摆摆手:“罢了,他父亲已经丢了性命,相信他一定会谨慎小心,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吧。”
而且,唐傲天的心里也明白,钱无情虽然对这件事情很是在意,毕竟邱怀仁想要除掉他的母亲钱金锭,但是人已经死了,至于子白,就放他一条生路也罢。
房中,钱无情端过来一万汤药,小心的捧着。
可是,钱金锭已经按耐不住想要询问钱满多的情况,顾不得接过儿子手中的汤药,就从床上挣扎着站起来说:“钱满多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必须要去看看她。”
“母亲,”钱无情放下手中的东西说,“大姨妈那边有王爷和喜多,而且也有爷爷在那边,相信等他醒过来之后,就会和以前一样,不会有任何的察觉。”
钱金锭反倒是摇头,或许,醒过来之后,钱满多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不过,在他的身体当中,毒素已经蔓延到不可想象的程度,师父的丹药一直遥遥无期,如果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话,那么钱红玉迟早是会完全的取代钱满多,到那个时候,即便是找到了解药,也无济于事。
“我去看看他。”
“母亲,”钱无情抓住了他的手说,“您的伤……”
“我只不过是皮外伤,”钱金锭因为着急,口气一下子又变得冰冷了很多,钱无情只好答应,扶着她去了钱满多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