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一个人最有力的办法是什么?无疑是他越在乎什么,她就摧毁什么!
元香阴鸷可怕的眸子闪着毁天灭地的恨意,直直望进风翳的眼中。
正合他意!风翳心中暗道,即便没有她交换的条件,他也一样要覆灭乾元,不止是乾元,还有整个大陆。
只是他不可能将正中下怀的事情说与她听,闻言讽刺的道:“虚伪!下不了手就直说,用这种手段掩盖自己的懦弱,元香,你真是废物!”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如果换成阮阮,他敢保证,她会眼都不眨一下的亲手将刀送进虞鸣隐的心口,可见人和人真的不同。
一个妇人之仁,一个果断坦承,一对比,高下立见。
元香脸色一变,正欲开口反驳,意识却被一股巨力拉扯,不受控制的龟缩进灵窍之中,不甘的呐喊:“我没有!”
回应她的只是无尽的牢笼,她的声音再也传不出去。
如细瓷娃娃一般的阮汐灵嘤咛了一声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埋怨的道:“吵的那么大声,想装睡都难!”
她防备心极重,怎么可能凭着元香的一首安魂曲就陷入深睡眠?
元香占据了她的身躯她清晰明了,可是却没阻止。
因为她也想知道,元香到底有什么目的,而且非要瞒着她。
风翳见她恢复如初,马上快手快脚的上前将她揽进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埋怨道:“怎么就放心让她出来?你就不怕被她取代?”
嘴里虽然埋怨,可他的心却雀跃不已,现在不止解决了她的第一个麻烦,更是第二个苦恼也一并解决了。
阮汐灵推了推他的头,揶揄的道:“不放她出来,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之辈呢?”
一个满心仇恨的人,竟然能几次三番的说他的好话,不得不让她心生警惕。
她原以为,元香是想和他假扮情侣,让虞鸣隐肝肠寸断呢。
没想到,她竟是要覆灭乾元皇室,无形中又让她高看了一眼。
“阮阮!”风翳警告的低唤她的名字,“想被咬?”
他对她的真心天日可表,竟然还敢怀疑他朝三暮四!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阮汐灵马上拉开与他的距离,高举双手,惊恐的说:“别别别!我没睡醒,说梦话呢!”
老天,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非得把某个暴君惹得凶性大发,才发觉自己错了?
“做梦都在谴责本王,可见白日里定是怨念极深,更该罚!”风翳咬着后槽牙逼近她,眼神凶神恶煞。
艾玛,她这是咋说都不对,都怪自己这张贱嘴!
阮汐灵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八千遍,哭丧着脸说:“还能不能开得起玩笑了?动不动就上纲上线,你是法西斯啊?”
法西斯?风翳一脸懵逼,不悦的道:“说人话!”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从她嘴里冒出的新鲜词汇太多,他一时还没学全,有些根本听不懂。
就如刚才她说的朝秦暮楚,若不是有前面的朝三暮四做引,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
阮汐灵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小嘴说:“没文化真可怕!自己不懂,还骂别人不说人话!”
她永远不是那种吃一次亏就学乖的人,这不,一句话马上原形毕露,又开始皮上了。
风翳眼角挂着森寒的笑意,俊美的脸庞无限靠近她,几乎贴在她的脸上,“本王没文化?你确定?”
阮汐灵真想给自己的嘴上把锁,艰难的仰着脖子往后靠,可惜她的头已经抵在车厢上了,早就无路可退。
猫儿一般马上变了一副乖巧讨好的嘴脸道:“没有没有,我说我自己呢!瞧我这表达能力,一看就是二百五。那啥,你离远一点,小心传染给你!”
她伸出一双小手极力抵制着男人的脸庞,只是效果不大,那颗硕大的头颅依然离自己很近。
风翳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勾唇一笑,邪肆的说:“传染了更好,正好和你配成一对!”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在她光滑的脸蛋上,齿缝之间稍稍用力摩擦了两下,顿时引来阮汐灵哭爹喊娘的叫声。
“啊…痛痛痛痛痛…呜呜呜…我错了…嗷呜…松口…要毁容了…”
她一边狂乱的挥舞着小手,噼噼啪啪的打在男人的脸上,一边狼嚎着认错。
风翳白皙俊美的脸庞只一会就被她拍的通红,即便这样,他也没松开牙齿,只是最后由咬变成了吮吻。
阮汐灵疼的泪花闪闪,马车颠簸了一下,她整个人都栽进了男人的怀里,两只手下意识的找支撑点,好死不死的正好砸在男人的两只眼睛上。
风翳吃痛微拧了眉头,无奈的道:“你可真是本王的克星!”
说着,一把将她圈到自己怀里坐好,揉了揉两只酸痛的眼睛。
阮汐灵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乌眼青,脸上也好像没那么疼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脆笑。
“哈哈哈…国宝出世了…”她指着男人已然发红的眼眶,笑的乐不可支。
看着她洋溢着快乐的笑容,风翳顿时脸色青黑,威胁道:“还没被咬够?真想毁容了?”
一听这话,阮汐灵马上捂住了小嘴,可是怎么也掩不住眼底的笑痕,憋的直吭哧。
正笑闹成一团,风翳忽然脸色一正,探手将她护在怀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阮汐灵也感觉到了车外的肃杀之气,收敛了笑容,表情严肃起来。
行进中的马车戛然而止,车身晃动了两下,稳定下来。
“主子,属下办完事回来了。”马车外传来孤云清亮的声音。
“咦,孤云?”孤寒诧异的说:“你去办什么事了?我就说这一路怎么都没看到你。”
“呵呵…”孤云夸张的笑出声,“自然是帮主子处理私事去了,不方便告诉你。”
“主子,孤云归队了。小姐的事情属下已经处理好了。”他凉凉的视线转向车里,隔着厚重的车帘说。
“孤云!”葬月暴起,“嗖”的一声跳下马车,警告的喝斥:“你少胡说八道!”
他眸中冷光四射,担忧的竖起耳朵听着车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