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一番话让阮汐灵内心一阵哀号,碰上风翳这么个“明察秋毫”的男朋友她可真是三生有幸。
愁眉不展的苦笑了两声,“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王妃您还要参加占星院的考试?”酒一也很无奈。
阮汐灵点了点头,“这事回头我会和风翳说,不会连累你。”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心头沉淀淀的。
外面到底乱成了什么样?为什么风翳不准她踏出南柯院半步?在流音岛的一个多月,她的活动范围也只在什刹海周围,得到的消息也很有限。
她也曾想过跑远一点,可他的人看的紧,根本出不了他们掌控的范围,不止是她,就连她的灵兽都被禁足了。
如今外面局势复杂,她又没有消息来源,除了占卜一途,还有更好的办法了解外界的情况吗?
苦笑之余,她也暗自暖心,风翳这样严防死守,又何尝不是对她的保护?
三声洪亮的钟鸣拉回了她的神智,沉重的朱漆大门再次打开,稀稀拉拉的考生涌进了考场,就连受了重伤的楚景野都没弃考。
刚刚还空荡的院子,一会儿的功夫,便拉帮结派的站了几伙人,眼含戒慎的对着她指指点点。
阮汐灵打量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没理会有些人故意的挑衅,心里盘算着事情。
虽然是最冷门的专业,报考的人寥寥无几,可粗略估算一下,也有百十来号人了。
只是不知道一场大考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刷下去。
毕竟每年南柯院招收的学子也不足百人,可推荐来大考的却足足超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吱呀呀”
上好的黄花梨木门伴随着古老的声音被推开,正中央的九层尖塔建筑中走出来三个人。
正中那位正是阮汐灵昨日见过的健硕和尚,左边是个身材丰满的中年美妇,右边站着一个唇红齿白却表情严肃的青年男子。
无惑抬眼打量了一圈,眼光在经过阮汐灵时略顿了一下,泛起慈祥的暖意。
“院主,可以开始了。”青年男子轻咳了一声提醒。
无惑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朗声道:“本门考试没有试卷,无需比试,也不需要你们各显神通,而是另有他法。”
“老师,是什么方法啊?”有心急的考生问。
无惑眼光睨向说话之人,眸中泛起一抹冷光,吩咐:“施叶,把他赶出去,性情如此急躁,如何能担得起占星大业。”
青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走到那考生面前,冷冷的道:“你被淘汰了,出去!”
那考生脸顿时就白了,他从未想过,就因为一句话,他辛苦得来的大考名额就丢了。
可这里是南柯院,他不敢抱怨,只能苦苦哀求着再给一次机会。
无惑不为所动,青年男子更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厉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青年身上自带着一股冷气压,板着脸时已经是生人勿近的阎王样,这一怒就更让众人瑟瑟发抖了。
那穿着打扮看起来非富即贵的考生被他警告的眼神一凛,当下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了,灰溜溜的出了院落。
院子里的其它考生顿时个个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再多话了,屏息凝神的等着无惑自己说出规则。
无惑威严的站在台阶上,眸光冷锐的又扫视了众人一圈,这才继续说:“占星师最靠天份,所以今日这第一题,就是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天份。”
说着,他偏头看向一旁的美艳少妇,“芷姗,把东西发下去,以一刻钟为限,谁能在规定时间内,让七璃沙亮起来,就算过了第一关。”
美艳少妇点头称是,袅袅婷婷的走下来,解下腰间的小布袋子,每人分发了一颗灰色的小珠子。
看着每人都分发到了,无惑将规则讲了一遍。
只是他讲了和没讲一样,因为规则就是没规则,只要七璃沙能亮起来就算过关,至于方法,他们自己去想。
一群考生拿着灰色的珠子一个个抓耳挠腮不得其门而入,偏有之前一个考生因为问话被赶出去的先例,他们又不敢问。
阮汐灵摸着触手生温的珠子也是一脸茫然,这东西长的瓷实的跟个铁球似的,颇有份量,一看就是实心的,这要怎么让它亮?
原以为她本就通晓占卜之术,就算不是轻松过关,至少也不会太难。
哪知道这大和尚也不走寻常路啊,不摇乌龟壳,不推衍术算,也不卜卦问吉凶,就让你点灯。
她将七璃沙握在掌心摆弄了半天,先后导入了精神力、灵力,甚至符咒道法都试了,可那灰色的珠子毫无反应。
正苦思冥想的时候,灵台之中传来一声“喀”的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般,把阮汐灵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手上的珠子险些扔了。
下一刻,脑海中突然像多了点什么东西一样,有片刻的空白,她紧锁着眉头正欲自查一下身体,眼角余光却瞥见七璃沙亮了。
七彩琉璃的颜色蕴染着珠子,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不止引起了无惑的注意,就连埋头苦思的考生都看了过来。
最难以接受的要数楚景野了,扭曲着脸恶狠狠的看过来,眸中闪着赤裸裸的嫉妒。
为什么?她明明是个废物,怎么可以最先一个点亮七璃沙?他不甘心!
无惑呆怔了片刻,随后一个箭步冲上来,不可思议的圆睁着虎目看着那枚珠子,脸上的肌肉颤了几颤,哆嗦着将珠子拿在了手上。
他无意识的低喃:“这怎么可能?”
阮汐灵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好奇的问:“无惑大师,这算是过关了吗?”
无惑眼神复杂的望着她,最后仰面望天苦笑道:“天意啊,天意!院长,老纳要失言了。”
扭回头看向同样呆怔的芷姗和施叶,他淡淡吩咐:“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和这位小友有话要谈,别让任何人进来。”
他伸手一指阮汐灵,命令:“你——跟我来。”
说完,他转身便走,完全是不容置疑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