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陷阱

“阮汐灵”半侧了身子,怨怪的道:“师父是坏人,灵儿不喜欢他了。”

说着,她还以自认为愤怒的眼神看了眼温清澜。

刑墨竹更直接,“灵姨,墨儿只想和你学习医术。”

“墨儿…”阮汐灵语气微滞,既而正色道:“温院主在丹药上的造诣要远超过灵姨,灵姨现在不也来做了学生吗?所以别懈怠了。”

她给刑墨竹使了个眼色,多的话没讲。

“人情世故的话讲完了?”温清澜轻嗤了一声:“学子阮汐灵还不过来为自己的过错反省!”

阮汐灵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到了男人身前,怒目瞪视着他,压低声音道:“你丫的要怎么反省?”

“本君的脸面如何被你打掉的,自然要怎样扶起来。”温清澜淡然的指了指自己淤肿未褪的脸颊,“还不上药?”他厉声喝问。

阮汐灵的手脚如被无形的丝线捆绑着,半点动弹不得,抬起头凶残的看着他,“你捆着我,我怎么上药?”

温清澜好像终于发现了这一事实,抽回她手上的灵力束缚,似笑非笑的道:“这样可以了吧?”

若不是心怀愧疚,阮汐灵真想再给他一巴掌,看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没好气的自空间中取出一管药膏抛过去给他,咬着牙道:“温老师,男女有别,就算师徒也该有界限。药送你了,自己上吧。”

想让她亲手给他上药,门都没有。

温清澜眼疾手快的将药膏抓在掌心,揭开塞子顿时一阵清幽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曲起一指挑出些许,凑到鼻尖细细的闻了闻,这才松开她。

“之前有人不懂本君为何要苦等一名学子来上课,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他淡然开口,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半边脸颊上。

顿时火烧火燎的半边脸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随着药性进入肌理,灼痛感渐渐消失,苍肿起来的五指印记明显淡化了。

“嘶”

课堂上传来众人难以置信的抽气声,要不要这么神?这药效,说立杆见影也不为过。

先前那个小迷妹似乎忘了害怕,从座位上行出来,抓过药膏说:“老师,我帮你擦。”

她含情脉脉的望了他一眼,又挑出了一些膏体,就要给温清澜涂抹,却被他闪身避开,伸手一把夺过药膏,怒目横视。

“谁让你出来的?课堂的规矩都不懂吗?”他严厉的问。

小迷妹被他冷沉的目光吓住,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可他们…”

她伸着手指向挤成一堆的三人,意欲解释些什么。

可温清澜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疾言厉色的道:“滚!”

他虽然没有像风翳那么重的洁癖,可也没有让人近身的习惯,当然,“阮汐灵”是个意外,但那也只是师徒之情。

小迷妹又惊又怕,眼眶一红,便委屈的回到了座位上,扒在桌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真是不解风情。”阮汐灵低声嘀咕了一句。

几个字清晰的传进温清澜的耳朵,怒沉的脸色更如淬了冰霜一般,咬牙切齿的低语,“把她换成你,本君便解了风情,如何?”

她这么解风情,怎么不把自己和他配成一对,那他一定好好珍惜。

阮汐灵一龇牙,鄙视的上下打量着他,“我可没有饥不择食的习惯。”

说完,她便把身旁的两人给拉回到了座位上,自己也端坐好,目不斜视的当起了乖乖学生。

温清澜气的发苦,却碍于此时师长的身份不能发作,狠狠一甩袍袖坐回到堂上,只是他手上攥着的药膏却抓紧了。

小风波过后,课程照常进行,阮汐灵的瞌睡虫也被赶跑了,后面开始认真听讲起来。

亥时二刻,丹药课程才结束,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走。

刑墨竹暖心的冲过来扶住她打晃的身子,嘻嘻一笑道:“灵姨,我扶你回去。”

一旁的“阮汐灵”被温清澜叫住,没有及时跟上,马上急切起来,如个小孩子般跺了两下脚,心不在焉的听着训话。

温清澜看到这一幕,也没了再说的心思,曲起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去吧,免得又说师父是坏人。”

“阮汐灵”马上欢快的跑开了,追逐着两人的背影喊道:“妹妹,等等我。”

阮汐灵回头,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少女忙停下脚步,等着她赶上来,“别急,慢慢跑。”

这个便宜姐姐别看智商堪忧,倒是心性纯良,她不知不觉的对她的喜爱之情越来越深。

直到“阮汐灵”赶上来,三个人才一同回宿舍,路上的时候,刑墨竹问了很多没弄明白的问题,阮汐灵都一一耐心解答。

看到他依然穿的很单薄,她决定找时间要和楚夙烟谈谈。

正走着,“阮汐灵”突然身子一矮,脚下踏空的她差点被地上掩着茅草的大坑给吞噬了。

阮汐灵手速极快的一捞,才让她幸免于难,顿时阴沉下脸庞,扬声道:“给老子滚出来!”

周围迅速跳出数名脸生的学生,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正中的三人。

之所以认出是学院的学生,是因为他们全穿着学院统一的衣服。

阮汐灵一个入定七天,错过了发衣服的时间,无惑又是个视规矩如无物的人,所以就没给她补,还是照常穿着自己的衣服,这也让她成了鹤立鸡群的人物。

“长的还挺水灵,就是不知道尝起来的滋味如何。”一个面相猥琐的男人摩拳擦掌的走过来,贪婪的吸了下口水。

“我看你是不知道筋断骨折的滋味!”阮汐灵怒意滔滔,纤纤素手轻搭了一下他的肩膀,狠狠的一个过肩摔将人给撂倒。

脚尖轻提,一个飞踹把他给踢到陷阱中,顿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就再没声息了。

刑墨竹机灵的奔到陷阱边向内观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灵姨,那人死了。”

坑底下全是削尖了的竹子,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就连坑的边缘上都是。

而此时,先前那个嘴里不干不净的男人浑身都被竹签子给穿透了,鲜血流的满坑都是,死不瞑目的圆睁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