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毫无悬念,两殿经过三天前的一场战斗,无论是士兵还是精英皆损失惨重,被风翳几十万大军加数万灵兽压境,兵败如山倒。
乾元帝都被风翳的大军围的水泄不通,深谙阵法的葬心,在帝都外围里三层外三层布下了九个大阵,及时苏醒的燕来又布下两层结界,防止有人撕裂空间逃跑。
可以说,乾元帝都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就更别提人了。
流音岛大获全胜,囚天、孔随等一干头领悉数被抓,静待风翳处理。
城墙之上,风翳孤独的站在那儿眺望远方,身后是一脸欣喜的燕来,“恭喜主子除掉叛逆,王者归来。九天无殇殿终于迎回了它的主人。”
“燕来,何谓叛逆?”风翳倒背着双手,满目萧瑟的问。
燕来无神的眼睛机械的转了转,“违逆主上,不听教诲,意图谋反,皆可称叛逆。”
“那你呢?本王再三警告你,你又是如何做的?”风翳语气平和。
“属下…属下…”燕来一时语塞。
“其实你比拂晓更该死。不过念在你前世救过本王,我不会杀你。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我不敢保证我在回头的时候会诛你神魂。”风翳拳心紧握,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受阮阮身死的刺激,他修为完全恢复,甚至超越了前世,达到了全盛。
“主子…”燕来失声叫道。
风翳摆了摆手,“走吧,本王不想回头,否则你必死!”
“燕先生,您还是走吧,主子不想再见您!”不知何时,葬月出现在城头。
事后,孤风将事情的经过同他讲了,所以他对燕来其人的感觉极为复杂。
一方面感激他救了主子,如果不是小王妃去了,后来又惊动了灵兽大军,让他们都得到了消息,只怕主子这次就真的没了。
另一方面他恨燕来,因为是他害死了小王妃,那个鬼精鬼精,又古道热肠的姑娘,就这么没了,而且死的太惨。
燕来苦笑无声,死人脸又是哭又是笑,疯疯颠颠的下了城墙。
寒风萧瑟的城头上,风翳依然遗世独立的站在那儿,冷冷的问:“人都齐了?”
葬月点头,“齐了,酒一将戚三娘和楚景野也押来了。”
风翳回身,大步向皇宫而去。
葬月跟在他的身后,心底不住的叹息,小王妃走了,把主子的魂也给带走了,他现在整个人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皇宫大内,一干人犯被按压在地,仰视着坐在上位的风翳。
言素心第一个哭叫起来,“风翳,孩子,本妃是你的娘亲啊,你不能杀我!”
风翳轻蔑冷笑,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决定他们的死法,“言素心,凌迟,囚天,凌迟,孔随,五马分尸,刑昭霆…”
念到这个名字时,他迟疑了下,很快就又继续:“刑昭霆,腰斩,刑水梦、戚三娘,拔舌剜眼,断去四肢,丢到军妓营,孤云,五马分尸!”
“哈哈哈…风翳,你杀父弑母,天罚迟早落在你的头上!”囚天如疯狗一般诅咒。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巴掌声传来,葬月肺都要气炸了,冲上前就是一痛狠抽,直打的他嘴唇高肿说不出话来,才停手。
风翳倒是极为淡然,继续宣判:“刑家、楚家满门抄斩,虞家终生囚禁,温家助纣为虐者斩立决,楚家除楚夙烟外,满门抄斩。”
“我不服!”戚三娘嘶声厉吼,“凭什么楚夙烟就可以置身事外?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个!阮家出事的消息,就是她故意传出去的,为的就是陷害阮汐灵,不信你可以问青衣!”
风翳抿唇不语,葬月已经极有眼色的跑了出去,少时转回来,冲他点了点头。
风翳冷冷一勾唇,“楚夙烟,万剐凌迟!”
戚三娘暗自窃喜,刚想趁机为自己求情,风翳已经挥了挥衣袖,“执行!”
她泪流满面的哭喊出声,可押解着她的人似嫌她太吵,没等出门,便掏出匕首割了她的舌头。
反正她受的也是此刑,早执行晚执行没什么区别。
乾元帝都连下了一个月的绵绵细雨,都没冲干净街头的血迹。
细雨纷飞中,风翳踩着青石板路孤独的走过阮汐灵曾经走过的每一个街角,吃着被她曾经夸赞的美食。
每每吃着吃着,他会突然停下来,对着空荡荡的一边桌角做出哺喂的动作,笑的极是温软。
可是这种笑维持不过三秒,他的眼神便空洞下来,然后默默的打包一份食物,就又去下一个地方。
葬月不放心的跟在他身后,他不赶,也不同他说一句话,整整三个月,从那次金殿宣判之后,他再没说过一句话。
时光荏苒,转眼间三年的时间过去了,苍冥自大战中恢复过来,东西两大陆不再敌对,而是互通有无,经济渐渐繁荣昌盛。
九天无殇殿中依然无主,不过却秩序井然,无人敢叛乱。
流音岛是两大陆的集权中心,风灵帝却几乎从不在岛上,所有政事皆由四大主事打理。
温清澜和虞鸣隐自三年前一场大战之后,被赐封异姓王,可两人却不问世事,相携游山玩水去了。
流音岛上,孤寒看着独自泛舟湖上的主子,挠头的问:“三年了,主子一个字都没说过,他该不会是哑了吧?”
一旁葬花一边拔着湖边的芦苇杆,一边叹气,“小王妃都走了三年了,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每天看他把自己一个人幽闭起来,我就感觉心发堵。”
“哎?要不咱们给主子选妃吧?多挑些人进来,说不定能碰上个让他动心的呢?”孤风出主意。
“你想死别拉上我们!”葬心闷声闷气的说。
葬月的眼睛一直追逐着那艘小船,听着他们议论,突然语出惊人的说:“小王妃也许还没死!”
“你说什么?”孤寒一蹦三尺高,上前抓住他的衣襟,扯着嗓子喊。
葬月嫌弃的拂开他,“鬼叫什么?我说的只是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