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姽婳成功除掉蝶妃并且替老林头扫除政敌之后,平日里最关注的就是黎小黑的子嗣问题。
黎小黑还是七皇子时,就有不少妃子传出喜讯,不过那时云姽婳忙着帮助黎小黑谋划江山,无暇顾及后院里的动静,那些子嗣要么胎死腹中,要么就是妃子之间为了争宠搞出的子虚乌有的事情。
云姽婳倚在凤浴宫的窗前看殿外的宫娥太监们打打闹闹,这时柳绿从外面走进来,贴在云姽婳耳边小声道,“皇后娘娘,陛下又去金妃那里了,听金妃殿里的奴才们说,陛下怕是又要在她那里过夜了。”
“如此正合我意。”云姽婳盯着外面跑跑跳跳的奴才们不经意地开口,扭头吩咐柳绿道,“去让奴才们准备些补品给金妃送去,让她好生休养,早日为陛下延续子嗣。”
柳绿领命退出殿内,黎小黑这几日在云姽婳的教唆下,去金妃殿里去得很勤,所以云姽婳去冷宫去得也很勤奋,只要看哪个妃子长得顺眼,就陆陆续续将人从冷宫里解救出来。
这日,云姽婳听柳绿来报说金妃身子不舒服,便赶紧更衣去金妃殿内查看。
云姽婳赶到金妃殿内时,金妃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御医跪在地上为金妃诊脉,神色之中多了几分凝重。
云姽婳对此不免感到疑惑,黎小黑三天两头地往金妃殿内跑,为何金妃还不怀孕?
难道是黎小黑不行了?
“启禀皇后娘娘,依老臣之见,金妃娘娘的身子不适合怀孕。”太医给金妃把完脉,跪在地上连连向云姽婳磕头,一边磕头一边道,“若是金妃娘娘执意要保住腹中胎儿,怕是会危害到自身的安危?”
“这么严重?”云姽婳的表情看上去有几分凝重,故作肃穆道,“御医可有其他办法?”
“臣无能,还望皇后娘娘恕罪。”闻言,御医赶紧跪在地上磕头,素闻皇后娘娘与金妃娘娘交好,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云姽婳摆了摆手,语气淡淡地道,“本宫也不为难你了。来人,将御医院里的所有御医都去请过来,看看可有良策?”
“臣妾多谢姐姐。”金妃作势要从床榻上起身,被云姽婳又生生按回到被窝里,轻声斥责道,“莫要乱动,你腹中怀有龙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便是残害皇家子嗣的大罪,你我二人都担待不起。”
“有什么事情连婳儿都担待不起?”黎小黑一开口便是威仪的,一露面三尺之内都要被他的帝王威仪笼罩,云姽婳闻声回过头去,低眉顺眼地给黎小黑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婳儿,你又不乖了。”黎小黑疾步上前将云姽婳的双手拉下,直视对方道,“朕都跟婳儿说过多少次了,切莫多礼。朕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陛下。”闻言,云姽婳在心里猛翻白眼儿,感叹黎小黑的不要脸指数又在不断攀升。
“朕听说金妃病了,皇后传唤御医院里的所有人都过来,不知是生了什么大病?”黎小黑负手站在云姽婳身边,玄色的狍子上描着金色的龙纹,不怒自威。
云姽婳扫了眼站在一旁的御医,缓缓开口道,“还是让御医来说吧!”
自从被废后,云姽婳深刻地学会了一个道理,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治你罪的把柄,想要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不说不做最好。
御医对上黎小黑那双墨点般的眸子,赶紧跪地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见黎小黑的脸色不善,于是又道,“皇后娘娘已经着人将御医院里的所有同僚都请过来,待他们一一查看过后,有好的对策也未曾可知。”
“有劳婳儿费心了。”黎小黑扭头看向云姽婳,墨点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暖色,语气淡淡地开口,为云姽婳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
躺在床榻上的金妃将一切尽收眼底,暗自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瞪着云姽婳,仿佛要在云姽婳另外一边脸上盯出一个“罪”字来。
不多久,御医院里的御医纷纷而来,一个接一个的上前去给金妃把脉,一个接一个摇头晃脑,脸上流露出苦哈哈的表想情,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待所有御医为金妃把完脉,黎小黑正襟危坐于云姽婳身边的椅子上,威仪地开口道,“金妃腹中的皇子可有保住的希望?”
“启禀陛下,金妃娘娘由于房事过度,伤了身体,故而没有治愈的可能,唯有听天由命了。”御医之中最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跪在人群中间回话,仔细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出诊,所以不晓得宫廷之中的隐晦答话很正常。
话落,其他御医纷纷擦汗,隐约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累赘,不保的可能性很大。
“此话当真?”黎小黑那张威仪的脸上分不清喜怒,墨点般的眸子盯着中间那个小御医黑乎乎的脑袋瓜儿,语气淡淡地询问。
小御医由于扣头跪地的缘故,自然也没有机会去看黎小黑的神色,于是坚定去回话道,“回陛下的话,臣敢笃定。”
呵呵,宫里很少出现如此正直的少年了,希望这小子不要被后宫之中的大染缸给染了才好。
“你们其他人可有异议?”黎小黑一一扫过其他几位御医,其中有位年长的开口回话道,“回陛下的话,金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难保,跟金妃娘娘身材纤瘦也有关系,若是金妃娘娘安心静养不被外界打扰,或许能保住小皇子。”
圆滑老练,这是云姽婳在心里对这个老御医的中肯评价,让金妃这么容易就流掉孩子,未免太可惜了,“陛下,既然御医都这么说了,不如试一试?”
“也好。”黎小黑这段时日又重新养成了对云姽婳言听计从的习惯,只要云姽婳开口,不管要求多过分,他都会点头应下,于是语气淡淡地道,“如果其他御医想不出别的良策,也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