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姽婳抓住黎小黑在她胸前捣乱的大手,义正言辞道,“陛下,臣妾只是暂代皇后之职,并非真是您的皇后,还请您自重。”
“自重?”黎小黑惺忪着一双睡眼看向云姽婳,呵呵自嘲几声,忽而凑近云姽婳道,“婳儿是朕的发妻,何来自重一说?”
黎小黑伟岸的身躯上带着一股香醇的酒气扑鼻而来,熏得云姽婳都有了些醉意。云姽婳抬手推了推黎小黑的胸膛,柔软的布料贴在云姽婳的掌心很舒服,“陛下您喝醉了,民妇如今只是个庶民,还请您……”
“婳儿可是想让朕重新封后?”黎小黑踉踉跄跄地在云姽婳面前蹲下,手臂紧紧地揽住云姽婳的腰肢,那张威仪的俊脸深深埋在云姽婳的双腿之间。
“民妇不敢……”云姽婳隐约从黎小黑的话语中闻到一丝怒气,忍不住向后转了转轮椅,却被黎小黑一把从轮椅之中扯到怀里,轻声呢喃道,“明日朕就昭告天下,重新封后。今夜咱们就圆房,婳儿觉得如何?”
闻言,云姽婳窝在黎小黑的怀里微微瑟缩,双手被黎小黑死死钳制住,只能眼巴巴地盯着梨木轮椅上的暗器桶想法子。
“婳儿,朕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朕么?”黎小黑将头重重地搁在云姽婳的肩膀上,声音沙哑,语气之中还透着浓浓的歉意。
云姽婳感觉到肩膀上有些湿意,于是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眸,疑惑地开口,“陛下?”耳边回应云姽婳的是黎小黑酣睡的声音。
原来是睡着了,云姽婳不禁松了口气,小声唤来门外的奴才将她和黎小黑分开。昏暗的灯光下,云姽婳清楚地看到黎小黑的嘴角扯出长长的银丝……那是口水?
云姽婳抬手摸了摸肩膀,上面是一片湿哒哒黏糊糊的水渍,不用说,肯定是从黎小黑的圣口之中流出来的。
云姽婳叹息一声,唤来奴才服侍她沐浴更衣,想必明日的凤浴宫又是一阵莺莺燕燕环绕的场面。
黎小黑这个渣男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跟云姽婳作对,宿醉之后,第二日连早朝都没去就来了云姽婳的殿内,只字未提重新立云姽婳为后的事情,但是却丢出另外一个重磅消息,今后他要励精图强,严谨女色,后宫之事全由皇后一人打理。
此诏令一经下达,后宫妃子又蜂窝一般挤进云姽婳的凤浴宫,想到以后见陛下的时间更少了,于是纷纷拿出十八般武艺讨好云姽婳。
云姽婳最乐于见到的就是这种场面,每日命奴才们做出好酒好菜,供后宫的嫔妃一起吃吃喝喝。
“皇后娘娘,妹妹好想天天都来这凤浴宫内蹭饭呢!”
“妹妹没有她这么贪心,如果皇后娘娘乐意,收臣妾做粗使的丫鬟就行。”
嫔妃们在一起嬉笑玩闹,云姽婳暗中观察这些人的神色,有奴才来报说“陛下来了”,嫔妃们纷纷从座位上起身,假意说要离去。
“都是自家人,各位姐妹何必要走呢?”云姽婳笑意吟吟地看向各位嫔妃,冰渊般的眸子里却淬着层层薄冰,没有一丝温度。
黎小黑那张威仪的俊脸扫过在场的众位嫔妃,径直走到云姽婳的轮椅前,语气淡淡地道,“婳儿又不乖了,明知道朕要过来,还留这些人在凤浴宫内。”
“是臣妾自作主张,还望陛下不要怪罪。”云姽婳笑眯眯地冲黎小黑拱了拱手,因为身体不便,倒是不用跪地三叩九拜。
“朕倒是想惩罚婳儿,奈何舍不得啊!”黎小黑抬腿走到云姽婳身边,拾了把椅子坐下,看向众位嫔妃道,“皇后仁德,实乃诸位妃子的福气,你们这些人一定好生服侍皇后,都记住了?”黎小黑话落,下首又跪倒一片妃子。
云姽婳扯了扯嘴角,从中调和道,“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动不动就跪啊跪的,本宫和陛下还得费口舌让你们起来。”云姽婳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斥责,语气却和善得很,众位妃子都能听出来皇后娘娘是在帮他们这些妃子美言,心里不胜感激。
宁妃是个快人快语的女子,平日里最喜欢说话聊天,云姽婳见她似乎欲言又止,于是和蔼地道,“宁妃妹妹有话尽管讲,都说了是自家人,怎么姐妹们还如此拘谨?”
“陛下,您倒是说句话来调节调节气氛呀!”云姽婳见各位嫔妃一声不吭,于是扭头扯了扯黎小黑的衣袖,嗔怪道,“都是您平日里太威严,才吓得姐妹们在您面前都不敢说话了,害得本宫怪无趣的。”
闻言,黎小黑扫了眼坐在下首的嫔妃,一个两个都看起来都不是很面熟,应该是平日里都没怎么侍过寝,“朕看各位嫔妃不甚眼熟,都在朕的面前做个自我介绍吧!”
嫔妃们一听,顿时激动得热烈盈眶,都想先开口也都不敢先开口,于是云姽婳打破沉默道,“宁妃,你平日里最善言辞,就你先说吧!”
一晃眼的功夫被皇后娘娘提名两次,宁妃觉得自己好生荣幸,于是整了整衣襟打算起身,却听云姽婳又道,“坐着说就行。”
宁妃不敢确定地看向黎小黑,只听陛下语气淡淡地开了圣口道,“全听皇后的。”
闻言,在座的嫔妃们后背上热气腾腾,“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比起陛下和皇后娘娘之间的情意,这句诗说得也不过如此。
不过也有极少数有远见的妃子暗自觉得,飞得越高摔得便越惨,陛下如此宠爱皇后娘娘,兴许未必是什么好事。
云姽婳将这些妃子变幻莫测的表情尽收眼底,已经在心里暗自做出决定,哪些人适合借力打力,哪些人适合掏心窝子对待。
嫔妃们在云姽婳的寝殿磨蹭了一个上午,最后还是黎小黑疲了,才挥手将这些人给打发掉。
“陛下,您若是累了,臣妾让奴才送您回寝宫休息?”云姽婳扭头跟黎小黑打着商量,不料,却听黎小黑语气淡淡地道,“罢了,朕今晚就留宿在婳儿的寝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