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姽婳面前的老嬷嬷此时正委屈地用手捂住脸颊,跪在地上向藜妃请罪,“藜妃娘娘,老奴知罪了,还请您不要责罚。”见状,藜妃冷冷地哼了一声。
很显然,藜妃这是嫌老嬷嬷动手太慢了,所以才亲自出手先教训了这个老嬷嬷。
那么接下来,应该就要轮到她云姽婳了吧?
云姽婳抬起那双冰渊般的眸子看向藜妃,只见对方已经抬起手掌要抽自己了。
云姽婳在忍和不忍之间徘徊不定,耳朵里忽然响起那两个老东西的声音,“云丫头,人家都快要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还愣着做什么呢?”
闻言,云姽婳的心里猛然一惊,不着痕迹地抽出暗格之中的长鞭将藜妃缠绕住,劝诫道,“藜妃娘娘,民妇以前确实身份卑微,可现在却是母后的义女。倘若真要论以身份的话,您还没有资格教训我。”
说罢,云姽婳将手中的长鞭收回,藜妃则顺着鞭子收回的方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全身上下竟无一丝一毫的损伤,可见云姽婳的力道控制得很好。
藜妃没想到云姽婳一个初来乍到的黄毛丫头,竟然敢在她的面前撒野,于是气愤地拍了拍桌子,唤过身边的奴才道,“来人,给本宫去请皇上和皇后过来。”得到藜妃的命令后,奴才们赶紧弯着腰退出殿内。
云姽婳那双冰渊般的眸子里暗流涌动,只见她冰冷的目光紧紧攫在藜妃的脸上,忽而绽出一朵白莲花般的笑容,语气淡淡地道,“在坐的各位应该都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应该知道欺君之罪会是什么下场罢。”殿内的奴才们纷纷地下头颅,谁也不敢这个时候上前多说一句,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各位都看见什么了?”王潇裬那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点门外响起,紧接着听到他痞里痞气地开口道,“有哪位小美女愿意给被本王讲讲?”
藜妃看到王潇裬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虽说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但是这些年来陛下和皇后对这个小子宠爱有加,于是藜妃将自己所有的期望都寄予在王潇裬的身上,在外人面前也做足了一个好母亲该做的事情。
于是乎,藜妃天真地想着,有朝一日她可以凭借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坐上太后的宝座,然后将皇后踩在脚底下。
可是谁曾想,老天待她实在薄情。正当藜妃一门心思投在王潇裬身上时,王潇裬却因为醉酒后将陛下砸昏的事情被宣布永远无法继承皇位,只得到一个王爷的称号。
这时,藜妃又将自己对王潇裬的所有期待都转移到平时不受宠的五皇子身上,因为她听宫里的奴才们都在传,裬王其实是被五皇子给嫁祸的。
一个人若是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单凭这位心狠手辣的劲儿,就有成为帝王的筹码。然而就在五皇子将所有兄弟都干掉之后,这个蠢货自己竟然也被干掉了。
纵观整个画国,如今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皇子就剩下王潇裬了,藜妃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还算给自己长了点脸面。可是担心五皇子会在王潇裬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于是设计下毒,想要将五皇子悄无声息地给解决掉,没曾想又偷鸡不成死失了把米。
“裬儿,你是来看母妃的么?”藜妃见王潇裬来看她,心里开心得无以复加。
这是不是能够证明,皇后和裬儿至今还没有相认?
是不是可以证明,她的裬儿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藜妃此时在为自己做最后的打算,只见王潇裬和寻常一样恭恭敬敬地在她面前请安,这才语气淡淡地道,“儿臣前些日子惹得母妃伤心了,所以一直没敢进宫来看母妃。母妃不会怪罪儿臣吧?”
“傻孩子,母妃什么时候舍得怪罪过你?”藜妃笑意吟吟地从座位上起身,表面上没有受到伤,可是一起身便发现腰给扭了。
王潇裬见到藜妃龇牙咧嘴的痛苦模样,心里也莫名跟着疼了疼。不管怎么说,藜妃到底是那个培养了他十几年的母亲,“母妃,您怎么了?”
王潇裬关切地抬腿走上前去,不巧这一幕刚好被画国君主和皇后见到。在她们看来似乎是藜妃自己腰疼,跟云姽婳没有一点关系的样子。
“藜妃妹妹这是怎么了?”皇后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被宫女搀扶着进了殿门,身边还跟着宠妻狂魔画国君主。只见皇后在云姽婳的身边站定,吩咐殿内的奴才们道,“你们还不快去请御医过来?”
闻言,藜妃殿内的另外一拨奴才也弯腰退下去,殿内只剩下藜妃平日里的贴身侍女。
“陛下,皇后娘娘,臣妾有冤。”藜妃扫了眼端坐在梨木轮椅上的云姽婳,愤怒地指着云姽婳的鼻子告状道,“这个女人竟敢扬起鞭子抽臣妾。”
“哦?还有这种事情?”皇后故作惊诧地看向藜妃,仔仔细细打量一番道,“可是本宫怎么没在藜妃的身上看到伤口?”
皇后似是有意要偏袒藜妃的意思,看向在一旁扶着藜妃的王潇裬道,“裬儿,你跟母后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闻言,藜妃殷切地盯着王潇裬,只盼这个孩子不要让自己太失望才好。
“回母后的话,儿臣刚来时见到姽婳妹妹和殿内的宫女似乎在说什么?”王潇裬抱着拳头回话,神态看上去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继续道,“可是儿臣进来后,母妃见到儿臣十分欣喜,于是想要从位置上起来,所以才... ...”王潇裬的语气不断拉长,意思很明显,后面的事你们都看见了。
皇后那张端庄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又询问道,“裬儿有没有看到其他的?”
“不曾。”王潇裬回话,语气十分坚定并且没有丝毫犹豫。
皇后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询问道,“陛下,这件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