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对视着摇头，产妇的情况当时他们远远的看了一眼，如果再加上剖腹取子的话，十有八九活不下来。
林墨池给季雨歌披上披风，握住了她的手，“你没事吧？”
季雨歌摇了摇头：“我没事。”
夫子们想要问手术的过程，不敢问季雨歌，只能抓住了孙邈邈和陈半夏问。
“玉琅王妃真的将两个孩子取出来了，看来剖腹取子是真的。”
“你没听说，妇人可能活不下来吗？这就是庸医的法子。”
“人家不也说了，因为送来的太晚了，所以才不行的吗？太子妃可活得好好的，我估摸着要是早送来，没准连大人都能保得住，大夫是人又不是神，不可能送一个人过来就能够救得了。”
外面围着的学子，议论纷纷。
“不管怎么说，玉琅王妃也真是大胆，我听说，上午的时候她跟学生们说，绝对不允许玉琅王纳妾，如果想要纳妾就只能休妻，也太霸道太蛮横了。”
“你管那么多，人家玉琅王都不在乎，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瞎操心，再者说了，谁说男人一定要三妻四妾的，我觉得像玉琅王这样才是有担当。”
“就是就是，玉琅王妃如此厉害，可玉琅王却能够降服住她，可见玉琅王比玉琅王妃还厉害。”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都在这干什么呢？”
唐大人和崔明星听说了消息赶了过来，国子学的学生便一拥而散。
季雨歌已经回办公房休息了，唐大人也不敢去打扰她，只能跟孙夫子等人打听。
“孕妇真的活不下来了？”
孙夫子摇了摇头，“孕妇的情况有些危险，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
崔明星担心是药物跟不上，忙说：“不管用什么办法，尽量保住她的性命，如果要用珍贵药材的话，你们尽管用，全都记在我的账上。”
“是。”
孙夫子原本还担心手术费用该怎么算，既然崔明星这么说了，索性算到他的账目上就好了。
唐大人叫来孙邈邈和陈半夏问道：“玉琅王妃的手艺，你们能够学会吗？”
“……”两人有些不确认，纷纷摇了摇头。
唐大人以为他们学不会，还有些失望。
若是真的学会了，也算是一门保命的手段，没准能够借机宣传一波，虽然说怀有双胎或者多胎的孕妇不多见，可是若是会了，对妇人来讲也算是多了一条生路。
晚上，孕妇发了高热，情况越来越危急，就在众人以为孕妇要死了，甚至孕妇的家属都已经准备好了白布的时候。
在季雨歌，孙夫子等众位大夫的帮助下，硬生生将孕妇拉回了一线生机。
到天亮的时候，孕妇的脉搏只是微弱，人却还活得好好的。
此举强烈的刺激了众人医者的心。
“照这么下去，若是能够再挺过一天，没准真能活下来呢。”
太医署的人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领，两日之后，孕妇的命还真保住了，虽然人有些虚弱，以后怕是干不了重活，但是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已经足够了。
送孕妇离开的那一日，整个太医署的人都去送了，知道孕妇家里的情况不好，他们还主动募捐了一些东西。
孕妇的家人连连感激，磕了好几个头。
“我看你不如将这份医术教给孙邈邈，万一将来你难产……”
林墨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雨歌踢了一脚，“你咒我。”
林墨池连忙摆手，“你知道的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只是担心你出意外。”
“我才不会出意外，我自己就是大夫，剖腹产虽好，后遗症也大，不到必要的时候没必要用，再说我身体好，胎位也正肯定能够自己生的。”
林墨池见季雨歌一再坚持也不好说。
孕妇的家属也没想到来这一趟不但没花钱，还保住了孕妇和两个孩子的性命，心中真是无比感激。
第二日就拉着一车的蔬菜来到了太医署，放在门口就跑了。
太医署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红了眼眶，有些人更是找到了学医的初衷和目的，就连一些夫子都红了眼眶，想起自己当初学医时候的初衷。
皇上也关注了此事，因为太医署就在国子学，里面都是官员的子弟，回去将将此事说了，有大臣上表要嘉奖太医署。
皇上略一想就同意了，借此机会大大宣传一下太医署也好。
朝臣们对季雨歌和太医署夫子们的表现很满意，连带着对季雨歌的鲁莽行为也不追究了。
连着好几日，此事在民间传开了，国子学的人对季雨歌也十分的称赞推崇。
后宅夫人们最感兴趣的还是剖腹取子，怀孕生子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要是剖腹取子的办法好，无异于多了一条生路。
不少人纷纷将主意打到了季雨歌的身上，可惜季雨歌无论是谁来都不鸟，于是众人就纷纷托关系想要跟季雨歌搭话。
最后大家找上了皇后，皇后这几天光是收到请按折子就收了不少，尤其很多还都是老的诰命夫人，甚至还有一些老大爷。
竟然只是为了季雨歌的医术，皇后也没想到季雨歌的影响会这么大。
皇后娘娘一时决断不了，只能带着这些折子找到了皇上，询问他的意思。
皇上也没想到这些老夫人，老大人，也开始关心生孩子的事了。
“皇后怎么看？”
“臣妾的意思，是总不好让玉琅王妃来回奔波，不说别的，万一她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玉琅王就能恨上这些老大臣。”
皇上点头，现在谁都知道玉琅王在乎玉琅王妃肚子里面的孩子，谁敢伤害季雨歌，老二敢跟人家拼命。
“可是要是拒绝他们也不好，臣妾的意思是，不如将他们全都叫到京城里来，臣妾找个由头请他们入宫，再让老二媳妇儿帮他们看看，如果有问题的可以帮忙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季雨歌说过，剖腹产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用，远远不如顺产好。
皇后看过太子妃肚子的刀疤，虽然说不是很明显了，可看着还是很吓人。
“既然皇后已经有了如意，就照皇后的意思办。”
“皇上，万一韦贵妃求您让老二媳妇去给老四媳妇看，您会不会答应啊？”
皇后抬头对上皇后的目光，“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皇后轻笑，“臣妾要是直说了，皇上指定以为臣妾巴不得玉瑞王妃出事了，臣妾可不想当这个恶人。”
皇上无奈，“老四媳妇不是还没到生产的日子吗？况且朕记得前段时间两人刚吵架，要是让老二媳妇去看，出了事……”
皇上摇了摇头，不敢想象，到时候老二和老四斗的岂不更厉害了？
“皇上，心中有数就行。”
皇后走了之后，皇上就叫来了杜院正，问起了玉瑞王妃的情况，杜院正正要跟他说起此事。
“皇上微臣无能，怕是保不住玉瑞王妃腹中的孩子。”
之前杜院正就曾经提醒过皇上，玉瑞王妃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皇上下旨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保住。
“你们真的没办法？”
“皇上臣等实在是没有办法，玉瑞王妃的肚子不过五个月，已经烧艾了，可效果却不是很明显。”
皇上迟疑片刻，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若是玉琅王妃来治疗？”
杜院正打了个冷战，“玉琅王妃学医的路子跟我们有所不同，她或许有办法，可就算是玉琅王妃有办法，也治不好玉瑞王妃的身体，玉瑞王妃的身体不适合有孕，不光是这一胎，还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