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就算父皇相信你,为了太孙将来的路顺畅一些,他也未必能够容得下你,京城还有其他几位皇子,抛开老三不提,还有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你挡了太多人的路了,回去怕是凶多吉少。”
林墨池眼中泛起了泪光,他扯了扯干裂的唇瓣,猛然将季雨歌狠狠拉入怀中,“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季雨歌捶了他一下,【如果不是他非要参与这些事,早一点告老还乡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如果你做了,就中了老四的圈套。”
季雨歌心思一转就明白过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遍林维生。
而另外一边林维生也是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船还在行驶着,已经走了两天了,大约要走一天一夜的路程。
要不是距离这么远,朝廷也不会不愿意管柳州。
耳边是茫茫的海浪波涛声,对着月光饮酒别有一番风味,仿佛置身在梦境吧,一叶孤舟。
林维生倒了一杯酒,踉踉跄跄地来到了船边,将那一杯酒香四溢的美酒倒进了大海里,他对着月光说,“太子殿下一路走好!”
随即嘴角绽放出凄冷灿烂的笑。
回过头来,干脆把那只酒杯也扔进了大海里,抓着酒壶猛的灌了起来,酒水从唇边蔓延到脸颊,头发一斤,甚至是衣服上。
“殿下,那边来消息了,玉琅王和玉琅王妃正在被温州驻军押解回京城。”
“让你做的事儿都做好了吗?”
樊韬笑的诡异,“殿下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京城那边我们也做了安排,玉琅王和玉琅王妃怕是插翅难逃,当初他们两个选择设计殿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若是他们早一点投靠殿下,就不会落得像今天这样,林晟渊也是死不足惜,我们本打算是让他去挖玉琅王的肾脏,谁知道转过头来他竟然要设计您。”
林维生看着樊韬滔滔不绝,眼中的笑意越发凄厉。
他张开双臂撑在栏杆上,樊韬吓了一跳,正要去扶他,却被他挥手打断了。
“二哥是可惜了,一片丹心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至于季雨歌,你说皇上会不会放了她?”
樊韬摇了摇头,“不会,京城已经布置妥当,更何况迷晕朝廷暗卫是用的她的毒粉包,聂将军已经查出来了,等回到京城,只怕她也难以幸免。”
樊韬又忍不住为林维生抱不平,“殿下明明样样出众,文韬武略都不亚于其他几位皇子,皇上却把您当做是工具,用您来磨练太子,现在太子死了,玉琅王担负罪名,玉琊王的腿废了,皇子之中谁还能越得过您,想必皇上也定然会十分后悔。”
这句话说到了林维生的心坎上,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最可惜的就是二嫂了,她的医术不错,还有商业头脑,她经营的生意全都是赚钱的,若是能够把她拉到我们这一边,或许……”
樊韬却很反感季雨歌,可以说是嫉妒。
若是她来了,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
“想必林墨池季雨歌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殿下算计的,季雨歌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是将来她能侥幸活下来,殿下也千万别相信她,我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有仇就报的人。”
林维生微微一笑,不知道信了没有。
船行驶的速度不慢,可即便这样也没有办法追上那一弯明月。
“我还记得当初二嫂发现我对崔明星就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她并没有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些年来不管是谁,身边伺候的下人也好,只要他们知道本王喜欢男人,骨子里都会露出嫌弃的表情,二嫂是除了你以外唯一没有嫌弃我的。”
林维生慢悠悠的说:“二嫂好像会包容一切,很多事情又会较真到底,说她善良,她却狠心给自己下毒嫁祸他人,真是一个矛盾的女子。”
“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人既然不能为殿下所用,应该尽早除掉她,免得会招来什么麻烦。”
“你说的也对,看样子是没缘分了。”
两个人说笑着,却不知这一切谈话都被崔明星听了去。
崔明星狠狠地咬住了拳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见两人不说话,便跑回了房间。
他虽然没有听到全部,但是大体却已经清楚了。
太子死了,林维生设计了所有人。
崔明星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落在林维生的手里,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又或许他们不必受制于人,可以大刀阔斧的跟他开战。
崔明星抱住了自己,头一次觉得林维生如此的恐怖,偏偏发作的时候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痛苦传来,骨头缝里冒风,像是有好多只蚂蚁在爬,他忍不住拿出了林维生给他的药粉,却只吃了一半,等药劲过了,才拿出了一例绿豆大小的药丸,吃了下去。
季雨歌一行人走得很慢,主要是为了照顾商诚,他的伤不适合移动,只是聂将军却非要将他带走,季雨歌说了他也不听,就只能在路上慢慢的走。
走了两天,聂将军发现他们走了没多远,现在骑马几个时辰就能赶回去,这么行走太慢了,猴年马月才能够赶到京城。
于是跟两人商量了一下,留下了五十多人照看季雨歌商诚,他带着林墨池商青山火速赶往京城。
换做是旁人早就不顾商诚的死活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回京城,太子死了可是大事,可聂将军并没有为难两个人,一路上好商好量的,季雨歌这才没有冷眼相对。
得知他们要提前走,季雨歌自然没有意见,林墨池也没有意见,想来京城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回去也不算是没有准备。
商诚是在林墨池,他们走了之后的第二天才醒的,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没适应过来,季雨歌跟他解释了半天,他才明白他们的处境。
商诚忍着疼,叹息一声,“想要还王爷清白,怕是不易呀。”
所有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又跟他们往来过密,口供不得信,物证又对他们不利,还真是棘手,真是麻烦。
“商青山已经跟着聂将军回京城了,就是不知道朝廷的人会不会采用他的口供,其实我想有些人应该能够猜得出来这是四皇子的离间之策,就怕他们明知道是离间,也非要给林墨池定罪。”
商诚想了半天,看了眼四周,确认没人才说,“玉琅王妃不如想一想以毒攻毒的办法。”
“以毒攻毒?”
“你的手里不是有崔明星的信件吗?能够证明玉琅王清白的除了你,我,商青山以外,再有就是崔明星了,虽然他人不能出现在京城,但是他的信却可以。”
季雨歌眼前一亮,“你可以模仿崔明星的字迹?”
商诚:……
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不过若是能够模仿笔记的话,成功率会更高一点。
“我试试吧。”
季雨歌笑了,“关键的时候还是你最有用。”
商诚笑了,但也只是苦中作乐,“玉琅王妃想要救殿下,还要团结太医署,太医署的人大部分都是前任太医,在京城有很多人脉,他们一起求情,胜得过你用钱买。”
季雨歌不知道商诚是怎么知道她想用钱买的,“我这就给孙夫子写信。”
商诚点头,“另外还有你的学生,再有就是柳州也要想办法安插进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