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瓶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季雨歌愣了一下,好端端的说着海上商队,为什么又突然说到了毒气瓶?
皇上也意识到她不知道此事,“窦黎明?”
窦黎明马上上前说道,“根据目前所知道的序号,应该已经找出了一半的毒气瓶,剩下的还在寻找。”
“一定要加快寻找,绝对不能让毒气瓶中的毒气泄漏,另外也要严查各地来往人员,同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皇帝叮嘱。
窦黎明点了点头,皇上又看向季雨歌,“海上商队的事情并不着急,海上贸易朕还要跟朝臣们商量一下,你先给皇后看好病再说。”
“皇上,皇后娘娘的病应该交给太医来吧。”
皇帝说道:“就交给你,如果不是出了太子的事情,皇后也不会突然病的这么重,说到底谁叫你们没有保护好太子。”
季雨歌忍了忍,却没有忍住。
“皇上您这话恕我不能认同,又不是我和王爷让太子去的柳州,当时太子本应该留在南安都护府处理好后续的事情,是他私自做主前往柳州的,不,准确的说是皇上帮助他前往柳州的,否则一百多名武艺高超的侍卫是从哪里来的?”
皇上眉宇微蹙,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即便太子前往柳州是朕的意思,你们也应该保护好他,而不是任由他被人杀害。”
“我们哪里知道太子身边的人会那么的不中用,石太医可是太子带过去的,谁知他一早就成了林维生的人,我们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知道。”
季雨歌的声音弱了一点,“说到底,我们一开始谈的都好好的,我和王爷正在套路林维生,眼看着就有希望了,结果太子的到来突然打破了之前的谈判,太子还想要林维生的肾脏,林维生知道了当然会出手了。”
皇帝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太子是一国储君,是国本,林维生的肾脏若是能够还给太子,也是他的福气,再者说了此事一开始就是由林维生挑起来的,太子没有要玉琅王的肾,而是选择用林维生的肾,对你们夫妇二人可谓是仁至义尽。”
季雨歌心里起了一个倒栽葱,“什么叫做仁至义尽,太子自己把肾脏折腾坏了,现在却想着要别人的,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皇上瞪着季雨歌,季雨歌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窦黎明头疼的看着两人,想了想说:“皇上,您不是还召集了几位大人要商量关于赈灾的事情吗?”
皇上恨得季雨歌牙痒痒,叹息一声后拂袖而去,走时候还不忘拿走了季雨歌画好的图纸。
殊不知,季雨歌也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她还奇怪,皇上竟然不问罪于她,皇上的脾气这么好吗?
崔文芸等皇上离开了之后,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吵架的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即便对太子的死,她已经平静了,可是再听一遍,仍旧会有不同的感触。
这一刻,她真的放下了,太子的死只能怪他自己。
等了一会,季雨歌也从里面走出来,不同于皇上的面色铁青了,她的脸上红扑扑的。
“表姐?太子妃。”
“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崔文芸笑着说道。
季雨歌发现她的态度不像那一日的别扭了,猜到她可能想开了。
“表姐你怎么在这儿?”难道在偷听?
“我一直都在,刚才去准备茶点了。”
想了想,崔文芸将一旁的人都打发走了。
季雨歌猜到她有话要说,把药箱递给了一旁的人,让他们走远一点。
两人走到一旁的栏杆边,崔文芸问:“皇后娘娘如何了?”
“表姐吩咐内务府早做准备吧,皇后娘娘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
崔文芸问道:“还有多长时间?”
季雨歌比划了一个手势,崔文芸微微蹙眉,“我知道了。”
崔文芸对皇后的孝顺是真的,皇后一死,她也该带着孩子回东宫了。
“对了,我听说了殷骊的事情,她如何了?”
“她跟皇后的情况类似,只是更年轻一些,恢复起来也快,不过长期的压抑对身体也不好,我看得出来,她在惦记着表哥,表哥也在惦记着她,不知道这对儿苦命的夫妻什么时候才能团聚。”
起码要等到朝廷有了火炮之后,不知道要多久了。
崔文芸也叹息一声,虽然她知道弟弟还活着,可是活着也有不同的活法,落在林维生的手中肯定不是什么好活法。
“我在宫中无暇分,身,你若是得空,不如帮我多照应她几分。”
这一刻,崔文芸是真的感觉到,出身崔家也不是这么好的,人人都知道大家族花团锦簇,却不知道其中的艰辛。
她一个人苦苦的在宫中坚持,崔家对她的助力却不如自己。
眼下她又要麻烦他们夫妇了。
“我会照看她的,其实也不用我照看,殷家的人对她都极好,倒是崔家的人,我回来这些日子,也听到外面一些传言,因为之前王爷的事情比较焦急,没有理会,外面有不少人说表哥的事情,都是因为殷骊的命格不好,传出这话的还有崔家的人,似乎想要将此事都怪在她的身上,其实你我都知道,殷骊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崔文芸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父亲不在京城,母亲也做不了主,你也知道她一向是一个耳根软的人,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宫里这种情况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毕竟我是外嫁女,不过稍后我会修书一封送去殷家,希望殷家能够好好照顾殷骊,她是我弟弟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就是我的弟妹。”
有了太子妃的意思,想来崔家的人在说话的时候会掂量一些。
不愧是崔家的嫡女,就是不一样。
崔文芸随后又问起了孩子的事情,“锦麒在家里可还好吗?这两日锦承一直在想着他,姐姐妹妹也惦记着他,自从入宫后,他们还没分开这么长时间呢?”
“他挺好的,我意外发现他有学医术的天分,打算好好的培养培养他。”
崔文芸惊讶,“你不打算让他读书了。”
“书还是要读的,也不妨碍学习医术,要不然我这一身的医术岂不是浪费了。”
崔文芸认真的看着她,解释道:“若是你们担心,锦麒会挨了锦承的路,大可不必,他和锦承玩得好,兄弟两个感情深厚,我也高兴,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够帮扶着锦承也是好的。”
为什么要她的儿子帮扶别人,就不能自己好好的过日子?
“表姐你想多了,我是真的想要将医术传给他,他又有这方面的天赋,再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读书的,若是他将来能够帮助锦承自然是好,但若是将来他的志向是大好山河,我们也不能拘束着他。”
崔文芸心生羡慕,“若是所有的父母都能像你们一样想得开就好了。”
“也不算是想得开吧,顶多是顺其自然。”
他们可以让林锦麒顺其自然,可是她却不能让锦承也顺其自然,他终究要像他父亲一样成为储君的。
崔文芸压下心中的羡慕,“有件事我想让你跟玉琅王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
季雨歌回到家中,将崔文芸的一番话转告给了林墨池。
林墨池久久没有说话,“你的意思呢?”
季雨歌扔了一块水果到嘴里,“表姐让你进宫做皇子们的武学师傅,也是看中你,同时也证明了解相信你不是害死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