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星就看着季雨歌,季雨歌冲着他弯了弯眼睛,崔明星就明白了,但是这种事他身为儿子该如何劝说?
父亲现在本来就觉得他是一个累赘,如果再劝他不要生孩子,估计他又会多想,思来想去,崔明星决定不开口。
季雨歌也没放在心上,估计再等些日子,崔族长就能够感觉到身体的问题了,到那个时候自然会找她的,就算不找她也会找别的大夫,这种情况一般的大夫就能医治。
而且他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有个孩子吗?
等生下了儿子不就好了。
虽然小妾有没有生孕还两说,但是崔族长已经把她当做是孕妇一样养着了,消息传回了京城,崔舅母又免不了进宫跟女儿哭诉。
“若是那个小贱蹄子真的生下儿子,将来我该怎么办呀?”
崔文芸握着母亲的手安慰:“母亲放心吧,父亲之前不是说了吗?若是姨娘真的生下孩子,会把孩子交给您来抚养的,到时候母亲好好的养育他,我就不信谁还能够影响得了母亲的地位,再者说不是还有本宫吗?只要有本宫在,崔家的人都不敢小看母亲的。”
崔舅母被女儿安慰了一顿心情好多了。
“我也知道你父亲这么做也是想让崔家大房后继有人,也是想让你弟弟将来有依靠,只是我一想到那个女人,我就心里难受,按理来说,小妾应该是当家主母来挑选,可是你爹偏偏绕过了我,迫不及待的在柳州附近就找了两个姑娘,我这里心里……”
莲香递来了茶,崔文芸接过来放到母亲的手里,淡淡一笑,“母亲,这说明父亲并没有把她们放在心里,如果真的放在心里的话,估计会把对方都查清楚,可父亲如此着急,只怕也只是想要有个孩子。”
崔舅母脑子一时短路,一脸茫然的看向崔文芸,随即又笑了起来。
“照你这么说的话倒也没错,你父亲还没绝情到这个地步。”
崔舅母笑了有不笑了,“可是我一想到他想要用你弟弟的命来换那么一个未可知的孩子,我这心里就难熬,也幸亏你表妹没有把那药给你父亲,要不然现在你弟弟只怕就都没命了,不过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她挑起来的,如果她不提怎么会惹出这样的事情来。”
崔舅母越说越过分,崔文芸惊讶的看着她:“母亲,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崔舅母捂了捂嘴,也有些懊恼。
但见女儿如此指责自己,她心里更窝火,“我怎么了,我有说错吗?这种阴毒的药除了她还有谁有,要不是她主动提起,你父亲会想到这一茬吗?想想我就来气。”
崔舅母把一切都挂在季雨歌的身上,丝毫没注意到女儿的表情已经变了。
崔文芸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母亲这件事儿怪不得表妹,我已经问过了,表妹根本就没有提起此事,是父亲从四皇子的身上察觉到了什么,再说就算没有那种药,父亲最后肯定也会选择纳妾生子,母亲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表妹的身上。”
“不论女儿的性命,和您三个外孙都是她救的,就连弟弟的命也是她救的,更不用说您的儿媳妇的命也是他救的,我们崔家欠了她颇多,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在母亲觉得我们这些人能活下来吗?”
崔文芸越说越激动,“表妹对崔家至情至义,为何到母亲的嘴里就变成了这样,母亲之前还想把你娘家的侄女儿送给玉琅王做妾,这种事情你也想得出来,回头传到了表妹的耳朵里,人家会怎么想的?”
有不少人都想趁着季雨歌不在京城,能够成为玉琅王的小妾,虽说玉琅王妃很跋扈,但是她外出这么长时间,短时间回不来,要是能够上了床,再有个一儿半女的地位也就稳固了,不信她还能够把人杀了。
崔舅母自然也做了这方面的打算,只不过她没有像旁人那样做的明显,只是带着侄女儿偶遇了玉琅王,双方也没有说多少话,后来她就打消主意了。
没想到女儿还是知道了。
崔舅母有些尴尬,“我也是想让你表妹有个好归宿,你表妹今年都十九了,却还是嫁不出去,这个年纪的姑娘,只能给人家做妾了,既然是做妾,不如嫁给门户高的还能好一些,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以后我不招惹她就是了。”
崔文芸看着母亲的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母亲若是再这么针对表妹,以后干错就不要和她来往了,生意也不要做了,锦承也不用玉琅王来教授了,皇位直接让给他就是了。”
“这可不行。”崔舅母急了起来。
崔文芸却直直地看着她:“母亲还在乎这些吗?”
如今她最大的靠山就是表妹,结果母亲还跟人家结怨,是看她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吗?
崔舅母自知有错,可是看着威严越来越盛的女儿,心里也不太痛快,夫君她管不了,儿子她也管不了,就连儿媳妇都蹬鼻子上脸,如今女儿也给她脸色看,她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崔舅母最后还是说:“行行行,我以后不说她就是了。”
崔文芸松了一口气,结果崔舅母又补了一句,“你以为我愿意说她。”
崔文芸闭了闭眼,“母亲,关于表妹的事你以后提都不要提了,至于舅舅家的表妹,回头我会让媒婆给她找一门好的亲事的,做不了高门妾,但起码能找一个好人家做正头娘子,母亲真以为做妾日子能好过,如果大表妹做了妾,以后底下的其他表妹是不是也要给人做妾?”
“那怎么办能行?”
崔舅母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茬,只是觉得大侄女年岁到了,嫁不出去,想要给她找个好的亲事,顺便能够扶持一下自己的女儿。
在她看来,季雨歌远远比不上自己娘家那边的侄女。
可现在却反应过来,若是大侄女做了妾,下面的小侄女怎么办,难不成都做妾?
崔文芸也不客气,只把母亲说得抬不起头来,在她看来,这件事情上母亲是大错特错了。
崔舅母也不敢还嘴,最后气纷纷的就走了。
崔文芸虽然生气,还是让人送了一些药和赏赐过去。
崔舅母气得快,消气的也快,看到女儿赏赐的这些东西,高兴的跟妯娌们显摆了一番,妯娌们还不知道崔族长在外面有了小妾,还有了孩子,所以个个追捧着她。
崔舅母的心情越发的好了,终于消停了。
崔文芸头疼了一会儿。
到了下学的时辰,几个孩子就跑来她这里找吃的,崔文芸又要高兴了起来。
三个孩子的口味各不相同,林锦承喜欢吃甜的,林锦麒喜欢吃咸的,林锦郁喜欢吃淡的。
每次给三个孩子准备东西,崔文芸都要让人多准备上几份。
“今日都学了什么?”
林锦麒夜低着头吃东西,林锦郁小心的看了一眼林锦承,没说话。
林锦承把糕点咽了下去,不等宫女上前给他擦拭,他就胡乱的把嘴边的碎屑给打扫了,看到宫女上来,他还嫌弃的让他们退下。
“母妃,我们今天课程就上了一半,后来夫子晕倒了,课程就没上。”
“好端端的怎么晕倒?”
林锦麒说:“表姨,夫子中暑了,他昨天就中暑了,今天坚持给我们上课,然后就晕倒了,外公找了一个太医给他医治,太医说说是要回家调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的课都由外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