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芸也知道季雨歌对自己好,“前阵子父皇不是赏赐给我两个珐琅花瓶吗,你派人给表妹送过去。”
表妹对她这么好,送如此贵重的礼物,她也应该投桃报李才对。
莲心迟疑了一下,说道:“太子妃,奴婢看玉琅王妃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花瓶这一类的东西。”
崔文芸想到季雨歌开了一家珍宝阁,阁中有很多名贵的珍品,花瓶这类的东西她还真未必喜欢。
其他的衣服首饰之类的,她也不缺,这几年崔文芸戴的首饰大多都是有凤来仪阁的新品,宫里面已经很少有亮眼的首饰了。
崔文芸将往日送礼的东西想了一圈,也没想好要送什么,干脆看着两人,“你们说送什么好?”
莲心莲香对视一眼,莲心说道:“上次赏花宴奴婢见玉琅王妃盯着后院的小叶莲花看了许久,娘娘不如着人送一些过去?”
“送花卉,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崔文芸觉得是个好主意,立刻带着人去后花园里面挑选。
选来选去选出来不少的东西,直到她心里觉得和珍珠汗衫的价格能够持平才罢休。
昨日没收到崔文芸的回礼,季雨歌还以为崔文芸是生气了,结果一大早上就收到了一大车的珍稀的花卉,她都看傻眼了,“这些都是表姐送给我的?”
莲心就觉得玉琅王妃这种喜上眉梢的样子特别的好看,总算是没白费太子妃精心挑选了这么久,“回王妃的话,这些都是太子妃送给您的,每一样都是太子妃精心挑选的。”
精心挑选的?
太隆重了吧!
季雨歌想到了崔家,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笑容也收了几分,“表姐没说什么吧,她知道我派人去崔家要钱的事吗?”
莲心笑了笑,“太子妃已经知道了。”
“那表姐什么反应,她有没有生气啊?”
“太子妃很生气,生气崔家的人欠债不还,理直气壮,生气他们欺负您,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派人回了崔家,只是太子妃是出嫁女,崔家其他几房的人都不听她的。”
季雨歌想到崔文芸现在的处境,表示理解,“我也是担心表姐会生我的气,我虽然也有钱,可大家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要是真的缺钱我也不会不借,毕竟之前崔家也帮过我,可这么偷偷摸摸的占我便宜总是说不过去。”
“太子妃知道的,让奴婢告诉您,不管王妃做什么事情她都没有意见,王妃也不必因为太子妃的关系有所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崔文芸一直都羡慕季雨歌的个性洒脱,这种羡慕慢慢的演变成了维护。
所以她才会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派人回了家,其实很重要的一点,是不想季雨歌在崔家受委屈。
莲心小声的说道:“其实太子妃也觉得崔家的人过分,奈何其他几房的事情太子妃说不上话,之前又闹着分家的事情,正是敏感的时候太子妃不方便说什么,不过今日一早,太子妃拒绝了崔家其他几房送进宫的拜帖。”
崔文芸的意思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让季雨歌一阵感动。
她拉着莲心的手,“你回去告诉表姐,表姐对我的好我永远铭记于心,我们之间的感情谁都动摇不了。”
“什么动摇不了?”林墨池下衙回来问道,他好像听到了谁跟谁的感情,怎么除了他以外她还和其他的男人有感情吗?
她敢?
季雨歌:“……”
莲心低头浅笑,有点幸灾乐祸的看向季雨歌。
季雨歌蛮横道:“我说我和表姐的感情没人能动摇的了,怎么你有意见?”
林墨池:“……”
干脆不理她,抬脚进了王府。
季雨歌得意的笑了,转过头跟莲心说:“你回去告诉表姐放宽心,我就是想要把钱要回来的,因为我现在很多项目都在筹建中,需要不少的钱,资金链要是断了之前的投入就都白费了,当然我也不会真的跟崔家断交的,让她别担心。”
“奴婢记得了。”
“另外,你跟表姐说,崔家的人不都是一条心的,让她小心一些,另外不要以为宫里就安全,有些危险近在眼前。”
危险?
莲心眼中充满了疑惑,总觉得玉琅王妃话里有话。
廖平查到了不少的事情,有些事情仍旧在调查中,但是从现有的来看,崔家的人从很早之前就准备了,不只是在宫外,宫里也有他们的人。
连心一头雾水的回到东宫,将这些话告诉了崔文芸。
“表妹真的是这么说的,她让你提醒我小心崔家?”
“奴婢不敢撒谎,玉琅王妃说的时候,挺认真的。”
崔文芸扶着桌角坐下,眉眼间一片疑惑之色,半晌后,“好久没见德贵妃娘娘了,我们去拜访一下德贵妃娘娘。”
季雨歌让人把花草放到了花棚,里面有几株她刚培育的绣球花,她加入了不同的酸碱度,生出来的话也是不同的颜色。
看上去挺可爱的。
等崔文芸送来的花草放进去之后,季雨歌产生了一种百花齐放的感觉。
为了让这些移植过来的花容易存活一些,她往里面加入了一些花肥,她自己不觉得,可别人闻得到啊!
“咿咿呀呀!”
远远的就听到哇哇的声音,季雨歌精神一振,转身就把花棚的门给锁上了。
两个孩子正皱着眉头,小手交叠的捂在口鼻上。
季雨歌一点都没闻到臭,还乐呵呵的朝他们伸手,“锦麟,东歌,来娘抱抱?”
孩子们终于找到臭味的来源了,吓得抱住奶娘,埋在他们的怀中不肯出来。
季雨歌:“……”
奶娘:“……”
“玉琅王妃,您要不要去洗一洗?”
季雨歌闻了一下,是有点臭,不过她生气的是,“两个臭家伙,才多大就嫌弃娘亲了,娘亲以后不跟你们好了。”
不管季雨歌怎么放狠话,两个小家伙就是不出来,季雨歌觉得他们是诚心的,本来没怎么生气,到后面把自己气得不轻。
洗了两遍澡也没能把燥气压下去,于是,气呼呼的回到了书房,林墨池早有预见性的把书画收起来了,换成了公文。
季雨歌看到了桌子上的公文,想发火又忍住了。
在书房转了一圈,见林墨池仍旧埋头苦干,忍了忍,出去了。
“呼……”
等她一走,林墨池就深松一口气,见丫鬟过来上茶,他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是谁惹到她了?”
丫鬟笑道:“王妃跟两位小主子欧气,两位小主子不让王妃抱。”
就为了这么点事?
虚惊一场,林墨池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廖福走了进来,“王爷,崔家今日闭门不出,私底下却派人找了在朝的御史大臣,想要联名参奏王妃一本。”
“有多少人答应了?”
“一个都没有。”
林墨池:“……”
廖福说:“有些大臣觉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把崔家派去的人骂了一顿,有些大臣是畏惧王爷和季太傅,不敢表态,剩下的都是中立。”
他刻意强调,“不过,沈大人偷偷的去见了陛下,也不知道跟陛下说了什么,回去之后沈大人让人把崔家送的东西退回去了。”
“哼。”林墨池挑眉冷哼一声,“沈自安还没学乖啊!”
廖福说:“王爷,沈自安野心不小,不过上面有季太傅和李大学士,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要小心才是。
“崔家就真的没有还钱的,哪怕是还一点点?”
“没有。”
“崔家这是打算不要脸到底了。”林墨池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