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子轻快,奔走起来时,风正呼呼的吹,墨发如丝,衣袂飘扬,阳光落在她的身上,肆意张扬,陆怀真静静的望着,目光灼灼,怀着满满的期待。
姜婉仪与锦王睿恰好错过身去,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错开,两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话。
“荣安可还好。”
“被拒表白,挺伤心的。”姜婉仪抿唇,步子继续往前。
锦王睿闻言低下头去了,不再说些什么,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与荣安,两人身份不一样,中间始终隔着一条银河,难以跨越。
姜婉仪刚跑到陆怀真身旁,他便一把抱住她的腰肢,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一副护崽模样,姜婉仪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
【这大魔王还挺在意我的嘛!】
陆怀真也不自觉勾了勾唇。
见姜婉仪安然无恙,站在陆怀真身后不远处的齐钺终究放心了些,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难以想象,若是姜婉仪出了什么意外,恐怕自己得内疚余生。
好在,她没事儿。
想起之前自己对她的敌意,齐钺双目翕动,有些羞愧。
锦王睿也走到了大胡子一旁,大胡子见状,眉头微挑,将锦王睿一把扯了过去,举起手中的刀剑冲着陆怀真等人的方向挥舞,正欲上前,准备大战一番。
可锦王睿却适时的拦住了他,眼底侵染了一抹冷意,“住手!让他们走!”
龚强的手僵在空中,脸上是不甘的,可那又能如何?今时不同往日,锦王睿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剧变,他不得不听从。
一想到往日被自己踩进泥土里,现在却可以对他颐指气使,一时,心中复杂万分。
陆怀真见状,冷呵一声,温热的手握紧姜婉仪,转身潇洒领着一队人马离开,一众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变成一个个小点,消失在大胡子眼前。
胸中有股不甘的邪火在压抑着,扭头一看,那锦王睿眼底染满了寒霜,他心头猛地一惊,慌忙跪了下去,背后汗襟襟的。
“太子饶命。”他已然换了称呼,那里还有以前那不恭敬模样?
锦王睿一步步朝他缓缓走来,带着山崩地裂的压迫之感……
重新回到军营,姜婉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身心都是自由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陆怀真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挂着,如痴汉一般。
她忽地转过头来,“陛下,你觉得那锦王睿会怎么处置那大胡子?”
陆怀真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蓦地转过头来,冷冷的盯着齐钺,那眼神似豺狼虎豹,下一秒就要将齐钺连皮带骨的吞下。
他阴冷的笑着,“锦王睿如何处置大胡子倒是不知,不过,处置齐钺……”
看着陆怀真恢复了他原本的“恶魔本性”,姜婉仪冷不襟打了个寒颤,默默的,同情的望向地面的齐钺。
只见齐钺跪在地上,姿态恭敬,脸上没有丝毫不愿,似心甘情愿,甚至主动道:“任意处罚,臣都愿意接受!”
“罔顾军令,私自行动,按军法应当如何处置?”
他冷睨着齐钺,开始秋后算账。
【看来这大魔王是动真格的了。】
姜婉仪默默的感叹着,再次听见齐钺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仗责五十,关水牢十日。”
“任选其一。”陆怀真终究还是没对他下多大的惩罚,毕竟这两个刑罚都不简单,若是一起施刑,人恐怕就会这样没了。
齐钺毕竟是将军,他到底还担着保家卫国之重任,虽有罪,却罪不至死。
罪责已下,齐钺没有丝毫怨言,竟直接转过头来,跪向姜婉仪,头一磕,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他一声不响的开口,“臣之前对婉贵人不敬,不求原谅,还请贵人辞罪!”
姜婉仪被突如其来的大礼吓了一跳。
【妈耶,吓死我了!】
【确实,把我藏在树边,有点过分……不过看在他知错能改的份上,要不还是算了?】
姜婉仪想着,摆了摆手,并没有要降罪的意思,见状,齐钺心里对姜婉仪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陆怀真侧脸看去,爱怜的揽住姜婉仪的腰肢,冲齐钺摆了摆手,示意他去领罚,随后一把抱着姜婉仪进了屋子,一脸宠溺。
“去那边有没有受委屈?”陆怀真摩挲着她的手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下终于见面了,便是一刻也不想分开,这日来,他时时都惦念着姜婉仪,生怕她被俘时受什么委屈。
若是真受了什么委屈,他定不会轻饶那些人!
姜婉仪嘴角莞尔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嘴上并没说什么,心里却在念叨。
【倒是险些被人污了清白,还好锦王睿阻止了,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下次要是我有机会逮到那大胡子,定要好好收拾他!】
什么!?
陆怀真手顿住了,似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星目直愣愣的望着姜婉仪,眼底泛起一阵阵波澜,脑海里已经掀起万丈高的火焰。
姜婉仪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这面前的陆怀真怎么忽地就面露凶相?她方才可没说什么啊!
她试探性的开口问:“陛下怎么了?妾真的没受什么委屈。”
陆怀真知晓,她这不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抿了抿唇,低头吻住她的手,眸光潋滟,柔情似水。
他柔声道:“以后别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我会担心。”
似觉得不太够,他又补充道:“非常担心。”
姜婉仪瞬间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似整个人进了蜜罐似的,她甜甜的笑了笑,依偎在他怀中,重重的点了点头,“听你的。”
陆怀真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心里却已经暗下杀心,若是有机会逮到那大胡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他陆怀真的人他也敢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经历此番,姜婉仪与陆怀真没待多久便开始觉得有些困倦了,她打了个哈欠,像个小猫一般窝在他的怀中,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