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无意中触及了他们的利益。”陆怀真说话时眼睛不离姜婉仪,他脑中思绪千回百转,想到今日那商人被吓得慌张时脱口而出的话。
——本就不想做你们的生意。
此言表明,商人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商人不能将梦陀香卖给他们,所有的刁难应是受人支使。
两个月前,他们杀了陈老板,又在初来散花国时和梦回楼打了个正着,或多或少也惹上了这组织。
可想而知,这商人背后的人很可能就是与梦回楼有关的人,而这梦陀香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梦回楼才怕他们拿到香,查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阮清顺着事情往下捋,“如今静下来想想,事情也颇为奇怪,为何硬要我门外等候,明显是知道我会武功,怕我坏事。”
此言不无道理,唤王接着道:“也就是说,他们原本想设计陷害我们让我们不要再去找他拿香,却没想到真的死人了,商人的在他夫人死时一直往她地板摸索,是否藏有秘密?”
“兴许,希望那商人能活着等到我们出去吧。”陆怀真眼尾下压,面上很不愉快,他解了外袍给姜婉仪盖上又握着姜婉仪的手。
陆怀真摸着掌心那柔软的手微凉,他两手握住她的手为她取暖。
他也陷入了沉思。
商人夫人死去,盒子被抢走,为了封口下一个一定轮到商人了,不知那商人如此圆滑能否自保得住。
夜里陆怀真的暗卫寻来,陆怀真简单吩咐了几句那暗卫便离开了。
本以为此举会有大动静,哪曾想陷害他们的人不知为何只关人,不审人,一连过了两天都没有人理他们,好像早就将他们遗忘。
而另一边同样在场的书生早早就被放了出去,明显的不公与栽赃。
“扣扣。”牢房的栏杆被刀柄敲出声音。
在牢房里东倒西歪的众人抬首望去,只见一个冷着脸的牢狱,低着头,对陆怀真小声道:“主上。”
陆怀真上前,“外面是什么情况。”
暗卫:“毫无动静,似乎真的只是找个理由把您扣留在这。”
“哦?”陆怀真尾调拉长,他轻嗤,也明白了些事,他们确实得罪了梦回楼,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梦回楼不敢动他们,但也不想让他们在散花国寻香。
“让你盯着的那商人如何?”陆怀真低声询问。
“有过一批人来找他了可没什么动静,但那商人看着十分惶恐不安,怕是要跑。”暗卫将商人的情况简单叙述,陆怀真思忖片刻,“有必要时直接将人活抓。”
那暗卫点头应是便离开了。
上午暗卫来过,下午书生便提着酒菜过来了。
书生淡淡道:“诸位可还好?”
“你说呢?”筱绫没好气,这昏暗潮湿的牢房怎可能会好,这书生莫不是故意的吧?
书生道:“相识一场,这些酒菜是在下的一点心意,相信诸位很快便能离开这里了。”
众人不回应他。
书生又道:“诸位若拿到香,可愿离开此处?”
“你猜。”陆怀真不冷不热的态度,他心急被人摆了一道自然是不愉快,言语冷漠带着锋利的刺。
“古人言,您的心思,不可猜。”书生摆手,道:“酒菜尚热,诸位慢用。”
书生只是来问个话就微笑着离开了,在这吃了两天粗茶淡饭的姜婉仪把默默菜吃了。
【为什么大魔王的心思不可猜】
【自古帝王心难猜,难道他知道了大魔王的身份了?】
陆怀真心也有疑虑。
书生来过以后衙门就有了动静了,朗朗乾坤,公堂之上,陆怀真等人被押到衙前审问。
那几日不见就脸色苍白,瘦了许多的商人跪在地上“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外地来的人就是恶毒,与我做生意不成,竟然要明抢还杀了我夫人,实在可恨啊。”。
知府大人道:“被告可承认自己的罪行。”
这一番污蔑姜婉仪看得瞠目结舌也学他哭道:“大人明鉴,我又没有活腻,何苦为了点香杀他夫人呀,没有理由呀。”
阮清插话,“那日夫人叫我在门外候着,不给我进去,我听见声音进去的时候夫人已经倒下了。”
唤王适时的咳嗽两句,“我受伤了,手无缚鸡之力更不可能杀人。”他因身上伤未痊愈,一副面白无力的模样确实骗人。
那商人着急道:“听闻前几日有个香料商人的内妾也因为家里来人做生意被杀了,才刚下葬棺材就被抛出来了,莫不是也这群人做的,只为了谋财害命。”
此言一出,周遭嘈杂。
“是啊,城中好像许多异常都是这些外来人多了以后才出现的。”
“该不会都是这些打着生意幌子的人做的吧,真b态。”
“闹得人心惶惶,要我说就该把这种人都杀了,以后要进来严格审查,不是正经做生意的统统赶出去。”
百姓怨声载道,要求将他们用刑。
人证物证都有,为了顺应民心,朝堂上那大人惊堂木一拍把刚带出来的陆怀真等人又拍进了牢狱。
陆怀真临走前扫过一眼在场的百姓,这些人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想他们快点赶走。
昏暗牢房之内。
筱绫坐在牢房里,她甩着稻草,挑眉看了眼陆怀真:“陛下,你这皇帝还真是当得丰富多彩。”
和陆怀真呆久了,筱绫也偶尔敢开几句玩笑,如今这情况也算是苦中作乐,只可惜陆怀真没心情跟她插科打诨。
因为姜婉仪从堂上又回到这潮湿的地方后就开始咳嗽了,他担心姜婉仪的身体是不是受不了这种环境。
姜婉仪握着陆怀真的手:“我没事,咳咳,这点小问题我顶得住。”
【要是我死了,陆怀真说不定会郁郁寡欢,在散花国和美人借酒消愁,千金买醉,越过越快活可能就忘了我了。】
【不行不行,真是越想越不能死啊,呜呜。】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陆怀真心里想着,姜婉仪要是因此殒命,他就要散花国陪葬。
关他们的人也不用刑,也不理会他们就是托延他们的时间,明知道他们拖延不起。
陆怀真正打算不考虑大局,直接杀到知府跟前时,这衙门的人就把他们给放了。
牢狱一边开锁一边说:“你们走吧,有人为你们作证,你们没有杀人。”这命案弄得犹如儿戏,说关就关,说放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