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把你们引到这来。”八公主眼里带了些兴趣,“你们看起来有点本事,能养死侍的都不是简单的人,虽然我查不到你们的来历,但据我观察你们是可以合作的人。”
“谈合作?”陆怀真想到这段时间红岚演得跟真的一样,每天偷吃的偷得份外开心,夜里灯都没点。
他可是一国之主,这传出去怕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揉了揉眉心,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姜婉仪挽着他的手臂抚了抚他的背。
“你想怎么合作。”姜婉仪开口问。
“我们都要对付梁琢轻。”八公主说:“我的身份不方便调动兵力,若是真的撕破脸不过是散花国的一半人打另一半人,到时候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散花国倒了旁边的国家就可以吞并我们了。我要梁琢轻死,散花国不倒,这事由你们出面帮我做,我给你们帮助,看你们要什么。”
很不巧,他们也是要梁琢轻死,只要她没了梦回楼才会倒下,圣药到手,才能恢复国泰民安。
“我们要一种药,只有梁琢轻手里才有。”陆怀真冷声道。
“可以,到时候扳倒了梁琢轻就给你们找来。”八公主仰着脖子,信誓旦旦。
陆怀真可不信她能找到,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有八公主都支持,他们的行动能方便许多。
双方达成了合作的条件,姜婉仪看着红岚:“这么说红岚是你派去梦回楼的?”
“没错,谁让梁琢轻的人路痴,修条道都能修到我家。”
八公主脸上是不掩饰的嘲笑,她眼睛一转,看向姜婉仪,“我给你们安排一样住处吧,现在她还忌惮我手里的兵权,不敢做什么。”
“多谢公主。”姜婉仪松了口气,这一晚也算有惊无险。
若八公主不是为了试探他们把他们引回来,今晚怕又是一场恶战。
八公主让人给他们安排了府里一处小院住下,红岚依旧没有在明面上露面,平常做什么都是遮遮掩掩的。
陆怀真他们和八公主合作以后,信息都开成公布了,八公主知道了很多红岚先前查不到的消息以后,怒不可遏,恨不得当即把梁琢轻从皇位上拉下来。
“好啊。我还以为她只是研究一些药人供达官贵族享乐,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亏以前我还同情她的身世帮过她。”八公主现在就想把当时给梁琢轻的东西丢给狗用。
“这样吧,如今她要推行新政,我让我的人暗地里搞些小动作,你们去把她的据点和药人全都弄没了。我看她还怎么嚣张。”八公主横眉怒目,很是不爽梁琢轻的做法。
两个人聊了许久,陆怀真对她的计划做了些补充,现在梁琢轻最为注重百姓,她不想引起散花国众怒,可以适当的放出谣言,还可以让他先前假的梦回楼演一些戏,让众人对新帝不满。
计划当即拍定了陆怀真就去做了,八公主依旧深居简出,外人对她的传言依旧不靠谱。
姜婉仪看着这个天天在家喝茶下棋斗蛐蛐欺负小孩的八公主,怎么也想不到外面的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红岚磕着瓜子,笑眯眯道:“是我,为了让梁琢轻忌惮,我可是废了好多年为公主营造的形象。”
姜婉仪也认命的坐下了跟她一起磕瓜子,她喝了口茶,叹道:“不过皇帝无子嗣,若是梁琢轻下台,众多贤王爷肯定会窥视这个位置,到时候散花国谁来继位。”
红岚抬了抬下巴,对着远处留着鼻涕追着八公主的小孩子道:“喏,当然是他咯。”
“小孩?”姜婉仪瞪大眼睛,这小孩不过五六岁,看着倒是憨态可掬,姜婉仪忍不住问:“他是谁?”
“皇帝的小儿子。”红岚笑了笑,“其实皇帝不是没有子嗣,只是都被梁琢轻弄死了,皇帝自己不知道罢了,这个小皇子是公主在冷宫救下来的,可惜了她的母亲,本是散花国第一才女,却因为梁琢轻的野心而死去。她母亲死的那年也就是梁琢轻偷偷往皇帝身边放药人那年。那时小孩才八九个月。”
“如此这般。”姜婉仪叹了口气,这么说来时间也对得上,看来皇帝被控制也不是一两天了,肯定也想过反抗,只是深陷其中。
姜婉仪和红岚聊了一会儿,觉得周身骨头疼痛,她就回去休息了。
陆怀真他们的行动果然起了效果,梦回楼的名气有一次打响了起来,这一次不仅让梁琢轻被刺了一波,还让周遭国家也注意起了这个新的女帝。
本身女帝继位就会有诸多眼睛看着,若真是以诡毒之计上位,那他们就可以从中插手分裂散花国了。
本是民声怨怨,朝中又出了许多不大不小的事,让她的新政推行变得无比艰难。
本来还能维持假面目的梁琢轻半点都不想假装了,宫中的喜气洋洋也变得死气沉沉,大家都不敢做什么,生怕惹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女帝。
“呸,泡杯茶都不会吗?”梁琢轻把滚烫的茶水从宫女的头上浇下去,她脸上的表情狰狞,“泡这么烫的茶,你是闲朕对你太好了是吗?”
宫女烫得脸都红了,都不敢吭一声,“陛下饶命。”
梁琢轻把茶壶丢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瓣,“再去泡一壶。”
“是。”宫女连滚带爬的出去了,顾不得脸上的疼痛重新泡了一壶。
路过转角时,两个宫女叹气,“这又是做事不严谨的。”
“我们做事得小心些了,陛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做得好的,隔天就升去做总管了。这都是那些做得不好的。”
“你说得对。”
鬼婆皱眉听着这两个宫女的话,她心里生出异样,这皇宫里的人都像被驯服的犬类一样,以为做得好就得奖赏,做得不好就挨罚。
完全忘了喜怒由梁琢轻定,她喜时自赏,怒时都罚,而且鬼婆在这一段时间,发现梁琢轻罚人的手段极其残忍。
她根本想不到那个曾经拽着她衣尾的小姑娘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鬼婆想起了当年千辛万苦进宫的日子,她并不是梁琢轻的亲姑姑,只是梁琢轻母亲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