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怀真点头。
三个时辰后，陆怀真把药粉都已经研磨好了，姜婉仪也转醒，他把殷湛叫起来以后，殷湛看了眼他磨的药粉就让他出去打热水了。
陆怀真做完殷湛吩咐的事情以后就不能再进房间了，时间又过了一天一夜。
殷湛吃不下什么，睡不着，一直在门外等着，双眼布满血丝，等得人都沧桑了几分。
“吱呀。”门开了，陆怀真立马站了起来，八公主也正巧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她看到殷湛再打开门的时候已经苍老如一个六旬老者了，他弓着腰走到桌边坐下，撑着脑袋，身子无力一般。
完全没了原来的温润书生的模样，八公主和红岚都捂住了嘴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陆怀真诧异一瞬，“你。”
“去看看她吧。”殷湛挥了挥手，八公主从未见过人一夜之间衰老，她赶紧吩咐人给这位神医准备吃的。
殷湛慈祥地笑了笑，“劳烦公主多备些好吃的，很可能是在下最后一顿了。”
“别。”八公主可不想再有人死在自己府里了，赶紧让厨子准备满汉全席。
这里面只有红岚可能猜到些许，她在梦回楼呆过许久，也见了不少怪事，她楞楞地问：“殷领主你也是药人？”
“没错。”殷湛苦笑的点点头，为了救那些药人，他以身试险，自然早已经成为了药人。
红岚幽叹，眼里露出不忍之色。
陆怀真进了里面，看到姜婉仪正在昏睡着，他放心下来才感觉身子僵硬不可以，他坐在床边一会儿，给姜婉仪盖了被子以后就出去了。
看到陆怀真出来，殷湛朝他招了招手，“来，我有些话要交代于你。”
他是姜婉仪的救命恩人，陆怀真也不在意他似长辈一般说话的语气，殷湛给自己倒了杯茶，可茶壶都有些拿不稳了。
陆怀真接过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殷湛喝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其实我早已经年过半百了，能维持年轻的容貌是因为我封住了穴位，让自己成了药人。”
殷湛告诉众人，他父亲就是那位可以寻得噬墓之花的神医，可被奸人陷害身亡，他也身受重伤，被梁琢轻的母亲救了下来，外人不知道他活着，他隐姓埋名过成了另外一个人，后来为了报恩才一步步走上了这条路。
只是报恩竟让恩人的后代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他很愧疚，无言面对恩人。
他叨叨絮絮说完，众人感慨，此人也是有情有义之人，说完，他眼中有些红，声音有些哽咽，“如今我已经不想再参与这些事情了，我将我的遗愿写下，劳烦你帮我完成吧，就算是我一命换一命的报酬吧。”
殷湛从怀里拿出了两封信纸给陆怀真，“一封是我的遗愿和救下梦回楼药人的方法，还有另外一封信是给鬼婆的，也劳烦你一起带给她吧。”
红岚听得泪眼婆娑，也没想到殷领主和鬼婆还有些恩怨，八公主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位老者为了救人不已牺牲自己，着实让她佩服。
原来殷湛说的危险是这个，陆怀真领了他的恩情，自然不会推迟，“晚辈会将您的心愿都完成的。”
殷湛点点头，笑道：“不愧是一国之主，站得高，也低得下头，若是轻儿能学学你就好了。”
说话间，八公主让人准备的满汉全席上来了，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
殷湛拿起筷子，“来，都陪我这个老头子吃最后一顿吧。”
大家都坐了下来，可除了殷湛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殷湛吃得快活，八公主看得心软，她一抹眼泪，“来，老神医，敬你一杯。”
“呵呵。”殷湛拿起杯子和她碰杯，“女娃娃还是要像你这般才好，我家轻儿是太不懂事了。”
八公主一口饮尽，“不说了，吃，喝。”
八公主努力活跃气氛，殷湛配合的笑着，直到瓶中最后一口酒喝完，殷湛笑着趴在了桌子上。
“来人啊。”八公主喝得脸蛋通红，泪眼汪汪，“备上好的楠木棺材。”
殷湛过了头七就下葬了，姜婉仪知道以后也强撑着来送葬。
棺木下葬，盖了土，姜婉仪抹了眼角的泪，跪在他的坟前给他上香，烧纸钱，“多谢老先生的救命之恩。”
陆怀真也半跪下给他烧纸，八公主抿唇，“如今只有除掉梦回楼才能了却他的心愿了。”
众人的心凝成了一股，不再是因为什么合作，而是真的对这个组织，对梁琢轻看不过眼，愤恨不已。
经过了半个月，姜婉仪已经完全恢复了，就是还留有病根，还是需要圣药。
五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扳倒梁琢轻了。
他们为了对付梁琢轻也明里暗里开始有了行动。
“啾啾”瘦了一些的小翠鸟站在鬼婆的窗前，她看到这鸟，眼里露出了柔情。
她抓了把鸟食走到翠鸟前面，“是他让你来的吗？”
翠鸟只顾着吃，完全没有抬头的意思，鬼婆把鸟食放在了窗台之上让它自己吃，她小心的摘下翠鸟腿上的信条。
上面写了时间和地点，这是这几年他们第一次的通信。
鬼婆正犹豫要不要去，梁琢轻就来了。
三日早就不知道过去多久了，陆怀真还没有来求她，梁琢轻很是不满，甚至怀疑是不是鬼婆偷偷给了圣药给他们。
若不是查出什么都没有，那可能连鬼婆这位长辈梁琢轻都要罚。
“陛下。”鬼婆将纸条藏在腰间，梁琢轻看到了窗台上那只小翠鸟，她不悦道：“姑姑什么时候养起了鸟。”
鬼婆挥了挥手，让这贪吃的小胖鸟离开，“没有，随便落下来的，陛下可是有什么事？”
梁琢轻坐下，淡漠道：“圣药的据点我已经换了，您什么时候把药方给我，我想快些制作出来。”
鬼婆指尖不自觉的收拢，她低下头，略带恭敬地说：“我还在整理，毕竟古籍残损，要重新整理也不容易。”
“哦？”梁琢轻抬眼，“要不要我派几个人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