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祭祀

他收拾了东西,给了帮他做了些事的店小二一些赏钱就骑上马鞍将走。

“唤王不是还要住几日么,怎么如此着急就走了。”姜婉仪上前搭话,唤王勒住缰绳,他看了眼姜婉仪,“药材都采摘完了,也该回去了,云儿还在寒冷的冰床上躺着,我心中挂记。”

“嗯。”姜婉仪露出深深地笑意,“那路上小心,有缘再见。”

站在她身后的陆怀真,不冷不热的盯着他,冷峻的容颜,威严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他那眼神仿佛将他看透。

“有缘再见。”唤王顿了顿,又没头没脑地交代了一句,“必要时可到黑市托人寻我。”

陆怀真意味不明道:“自然回去寻你。”

敢拿他挡刀,这人情不得扒他一层皮才可。

唤王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了然后无奈摇头,这次可要被陆怀真记个大情了,不再多想他策马离开。

姜婉仪挽着陆怀真的手臂,“走吧,今日可是有圩日集市,周遭的村庄都会过来赶集,你以前一定没见过这民间的烟火集市。”

“你见过?”陆怀真剜了下她的鼻子,他不喜热闹,不过是为了陪她罢了。

大病一场以后,他只希望姜婉仪天天开心,能其如此笑容比什么都好,圩日集市很是热闹,这等平凡普通,没有华丽装饰的街市,充满烟火之气。

姜婉仪玩了一日回来后才发现陆怀真的发梢有一处竟断了一小撮,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这小撮头发被割了。

姜婉仪躺在床上时,习惯性的勾起他的头发才注意到,“咦,你这发怎么断了。”

陆怀真睁开眼睛,发梢被刀整齐的割断而他毫无察觉,他撵了撵发梢,回想不起来谁能动他的头发。

不过也只是失去了这一小撮,姜婉仪小脸凝起,水眸深深,她想了想,“难道是今日看杂耍时飞溅的碎片割了?”

除了这个原因姜婉仪也想不到其他的了,陆怀真将头发放下,他搂住姜婉仪,“兴许。”

姜婉仪小手软软的拍了拍他的胸膛,“要你这一撮头发也没什么用,应当是不小心被划断的。”

“嗯。”陆怀真也想不到要这发有何用。

两人对这事不再多放心思进去,聊上几句接下来的日程安排便睡了过去。

月亮高挂之时,一群穿着白衣的人拿着铃鼓围着祭坛打转,以古怪的舞姿行走,祭坛之上,一个身穿白衣之人带着长脸面具,手里拿着竹制的节杖跳着诡怪的舞蹈。他的前面是一堆篝火。

最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人,带着不同的面具,拿着书籍嘴里吟唱着什么。

月光之下,这充满玄幻色彩的祭祀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月白色,随着最后一声吟唱,舞蹈停下,一簇头发被祭坛上的人丢进了火堆里。

众人停下等待。

伴随着他们期待的另一边,床铺之上,陆怀真冷汗淋漓。

他感觉耳朵旁边有什么声音,这个声音好像冲进了他的灵魂里面,他左右摇晃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

梦里,他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穿着白色的纱衣,墨发及腿,她露出圣洁的笑,一直朝着他招手。

离开?去哪里?和谁?做什么?

陆怀真脑袋里冒出这些问题,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不属于他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抽离。

“怎么了。”姜婉仪被他的动作吵醒,她连忙爬了起来就看到陆怀真浑身湿漉漉的,汗水都把衣服打湿了还没有停止冒汗。

她吓得慌张,连忙叫旁边的暗卫去找郎中,她问小二要了盆热水,坐在床边给陆怀真擦汗。

“怎么会突然这样。”姜婉仪热毛巾擦了他全身,才见汗止了些。

陆怀真唇微张,在他冷峻的脸上第一次看到的无助,他嘴里一直在念着什么。

姜婉仪将耳朵凑过去听,听了许久才听见短暂而又急促的一个字,“走,走。”

“走去哪?”姜婉仪担忧不已,她在房中着急的等待,等了一会儿又看到陆怀真出汗了,她把陆怀真侧身,想再给他擦擦背后,“啊。”

姜婉仪拉枕头时不小心被什么烫伤了,她将枕头掀开,枕头下面她随手丢进去的黑色稻草人泛着红光,隐隐有快要着火的趋势。

顾不上烫不烫了,姜婉仪就着白布把这稻草人拿了出来丢到地上。

“轰”稻草人自燃,瞬间焚烧得只剩下灰烬,稻草人里面还有一块石头。

姜婉仪喘息着,“不会这么灵异吧?鬼上身?”

姜婉仪侧过脸看着床上恢复如常的陆怀真,她咽了口口水,想到她魂穿这事,她很担心陆怀真该不会也遇见同样的事情了吧。

她颤颤巍巍的把指尖放在陆怀真的鼻子下面,还有呼吸,她坐到陆怀真的旁边,小声的询问:“陆怀真,大魔王,陛下?”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完还深呼吸了一口气,听到了姜婉仪声音的陆怀真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用力的呼吸着,有种脱水的鱼终于回到了水里的感觉。

他盯着床帐,眼睛里的神采还没有回来。

他的苏醒意味着祭祀的失败。

白衣人那儿乱成了一锅粥。

时间往回倒上些许,随着稻草人的燃烧,“轰。”火焰也随之炸裂开来一般,差点把祭台上的人也给烧了。

众人连忙将他扶下,拿着竹节那个白衣人把面具摘下,正是那世令王,他看着一旁吟唱的白衣人,他冷着脸质问:“怎么回事?”

吟唱的白衣人也摘下了面具,他疑惑道:“对面有人阻拦了,难道是圣女?”

“可恶。”世令王把面具摔倒地上,“没想到圣女这么厉害。”

年轻人也叹了口气,对面的人跟他不相上下,没想到这未曾见过的圣女是挺有本事的。

几人还想争执,屋顶上没有预兆的飞下来几个人,一行白衣人慌张了起来。

为首的长者喝道:“你们简直是胡闹!忘了祖训是什么了,偷偷跑出来也就算了,还敢在这摆祭台!?”

说完他还不解气,怒拍了一下世令王的脑袋,“就你最会挑事!”

“嗷。”世令王捂着脑袋,恶狠狠道:“我是王。”

“我今天要打的就是你这个王!”长者抢过他手里的竹节直接原地家法伺候,抽得世令王嗷嗷叫,这位长者嘴里还骂道:“还王,我看你怎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