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将军气得脑门发涨,怒气攻心,一口气喘不上来,内郁了三天,他好不容易恢复了,就看到了云泽国的人带着新派的军队狼狈的回到了他镇守的城池。
云泽国损失五千人,新派兵马竟损失一万人。
剩下的一万人饿得眼睛都直了,将军气得揪住云泽国的来的领头副将,“你们想玩什么把戏?”
云泽国副将一副比他还臭脾气的模样,“玩你娘咧,老子的兵马损失了一半人,你怎么不说。”
“你。”
两人你争我吵,军心也被影响了。
将军连连送信,请求让云泽国退兵,可信却没有一封是收到回信的,急得将军头发成把的掉。
这么耗下去,新派迟早被耗死,而送信的此事正被竹时礼好好招待,“没想到云泽国里还有您如此豪爽之人。”
“好说好说,咱当兵的都这样,没什么规矩,来,干了。”送信的人要被换了,现在都是云泽国的人了。
两人喝了半夜,送信的才踉跄的走到皇城边,看到跪着一溜子的人,他摇了摇头。将军写的信早就被他烧了,次日他睡够了才慢悠悠进宫送信。
皇帝却不在御书房,等待时他看到了路过的陆怀真,他不敢多做什么,只是眼神变得更恭敬些。
陆怀真对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竹修桀不知道前线瞒报,他还一脸喜色,从另一头出来,看到送信的又来了,他挥手让符光接过信就让送信的下去了。
一拿到信,符光脸色就不对了,进了御书房以后,符光摸了摸信封,“陛下,奴才可否拆了这信纸看看?”
符光一向不会做这种事情,竹修桀允了,他问:“可是发现什么端倪?”
“是。”符光拿出信纸细看,他怪道:“从前奴才天天帮着打理书画,从而得知纸张不同,这信用的是上等的宣纸,与上次不一样,这将军是个粗人,对纸张的要求并不严谨,一直用的是普通的纸张。”
意思是信很可能被换过了。
竹修桀接过信纸,他皱眉,确实肉眼可辫的看出细微的不同,他看到里面的字,确实一模一样的。
这送信的便是有模仿人字迹的本领才被选去换下送信之人,只是他粗心,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竹修桀朗声叫来人,进来一个侍卫,他道:“去查查前线真实的情况。”
侍卫得令去办,不到两日,竹修桀就拿到了陆怀真兵马损失极少,而他的兵马折损良多,甚至连大巫师都被抓去了两个,刚好有一个会他教的禁术。
“这就是他借兵过来的目的了,看来不仅是老九想夺权,就连云泽国的君主也虎视眈眈我们这块肥肉啊。”竹修桀切齿磨牙,横眉冷目,还没定夺陆怀真这其中手脚如何处理,竹世令就奉命进来了。
竹修桀把信纸塞进奏折里,“今日怎的来的如此早。”
“儿臣下午约了朋友去马场。”竹世令跟陆怀真他们待久了,说谎的本事更加日益精湛了,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顽劣的形象深入人心,竹修桀也不疑有样,他起身道:“正好今日朕也想好好修炼,走吧。”
竹世令的出现让竹修桀面色恢复了许多,他心下的暴怒被压住了,他唇勾了勾,再过几天,他就能彻底完成禁术了,他怎么会生出如此蠢笨的皇子,被人利用了还傻乎乎地往上凑。
行走在前面的他微微侧脸,身后跟着一脸茫然和无辜的竹世令,他心下冷笑。
蠢是蠢了点,胜在有用。
竹世令捏着手指算着,他与竹修桀修炼也有两月了,他一直给陆怀真通风报信,由陆怀真那儿知道圣女给来的一些法子,虽不能破坏巫术,但能让阵法有细微的不同,让禁术出现纰漏。
竹世令每次进来都捏了把汗,生怕被发现。
修炼阁内,一如既往的护法修炼后,竹世令趁竹修桀换衣服时跑到了修炼室内,用朱砂快熟画下图纸,今日的比以往还要复杂,他发现每天都会复杂一些,而他施展祝祭术也越来越吃力了。
不过他没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隋伯和恒伯也快恢复了,他想自己再坚持几天就可以了。
他咬牙快速画下,眼手都十分快速,今日他画得特别吃力,时不时还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这禁术竟然连画下来都会对巫师有影响,真是太可怕了。
竹世令的手抖了抖,身后冷不丁地出现一个声音,“嗯,画得不错,很有天赋,就是手抖了些。”
竹世令的手指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倒吸一口冷气,背脊发毛,头皮崩得紧紧,他僵硬着身子不敢转身,心里快速想着解释的理由。
“怎么不画了?”竹修桀低头,他脑袋靠近竹世令的脸颊,低低笑着,阴沉如毒蛇让人心寒胆战。
竹世令握住了拳头,他单纯道:“父皇,我觉得我画不好,还是不画了吧。”
“哦?”竹修桀尾调拉上,他直起身子,手按在竹世令的脑袋上,竹世令感觉自己的头颅像被什么猛兽咬在了嘴巴里。
他背后都被冷汗沾湿了,竹修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脑袋,“不如皇儿告诉朕,你画这个做什么?”
竹世令扬起脸,一脸天真地说道:“儿臣觉得这阵法颇为精妙,以前学的都是祝祭之术,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阵法,就起了偷学之心,望父皇原谅。”
“这可不是人什么都可以学的东西。”竹修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竹世令慌乱地起身,他挠了挠脑袋,“是儿臣越距了,应当问过父皇再做打算。”
竹世令把白布双手递上,“请父皇不要怪罪。”
竹修桀伸手拿住了竹世令递过来的白布,他轻轻笑着,“自然,朕怎么会同自己的儿子生气呢。”
竹世令依旧紧绷着精神,“那儿臣先行告退?”
“不过朕倒是有一件事很想问问你。”竹修桀语意深深,他一把掐住了竹世令的脖子,方才还笑着的人转眼间就狠厉地狰狞着面目,恶狠狠地质问:“你是不是背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