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真端起架子来比当今的新帝还吓人,那气势,狭长地眸子冷光一闪而过,稍有些不慎就要人头落地之感,侍女不好推辞什么,只能交代一句:“那请婉仪姑娘趁热喝。”
“知道了,你下去吧。”陆怀真赶人了,侍女匆匆离开,陆怀真看着人走了才把药放在鼻尖闻了闻,这熟悉之感,不是姜婉仪在宫中常喝的避子汤?
他一直没过问,可出了宫姜婉仪还主动喝令他心下异样,朗声叫来侍卫。
一直在暗处的侍卫出现,“拿去处理了。”
这侍卫也跟了姜婉仪一路了,性子被调理得没那么沉闷了,也敢搭话,“主上,这不是夫人调理气血的吗?”
“这个不好,我再让人给她开一副。”陆怀真说完离开了,侍卫点了点头,他闻了闻,闻不出准确的药物,但味道像是许多活血化瘀的药,正好他先前筋骨不活络,气血有点淤积,他一口气把药喝完了,还抿了抿唇。
“不愧是夫人喝得药,都不苦。”侍卫带着碗离开了,这一夜姜婉仪等到睡着了都没等到她的避子汤。
又在夜郎古国住了半个月,云泽国的士兵们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这段时间,夜郎古国的重建也多亏了他们出力,才让荒废了几年的许多城池再次活过来。
云泽国的将士得了古国人民的欢心,若不是没有外邦人入赘的风俗,不少人还走不掉。
大军整顿,踏着整齐的步伐离开,夜郎古国的人民送出了一个城池许久才停下脚步,大军之前的粮草全是古国里准备的。
站在城墙之上,把龙袍穿出了儒雅风范的竹时礼淡淡问身旁的陆怀真,“大军已撤,你也准备要走了吧。”
“嗯。”陆怀真有了云儿的古籍,内力的异常之感快没了,再将后续的事情安排好他就离开了。
“哎。”竹时礼看陆怀真不爽许久,可处理政事还得看他,为了让陆怀真帮他处理政事,他还割让了不少条件,不愧是当皇帝的,是比他这个半吊子厉害多了。
竹时礼还在找合适的继承人,不想陆怀真离开那么快,他找了个理由八陆怀真又留在这一段时间,等找到了合适的人才把他放走。
云泽国也撑得艰难,若不是又收了夜郎古国,还真的不好说会不会乱。
陆怀真也不在路上多耽搁,没怎么游玩,直线回到了云泽国。
果不其然,高毅当夜就跑到了城门之外就差抱着陆怀真诉苦了,只火急火燎地把他迎回宫中,有了前面的经验,陆怀真很快就把堆积的政事处理完了。
抽出时间和姜婉仪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才把积劳了许久的疲惫清空。
大雨午后。
树叶都挂着晶莹水珠,在阳光下闪烁光芒,空气清新的院里躺着以为身着灰粉纱衣的美人,一双藕白的玉手轻轻直起旁边盒子里的花,这花特殊,带着宜人的香味。
是夜郎古国的云儿托人送来的,因为姜婉仪回国以后送了许多滋补的药物给云儿,都是其他国家上贡而来,夜郎古国里没有的药物,兴许对云儿的伤势有效。
清风吹起半透明的纱袖,巴掌大的花在纤细的指尖里转动,姜婉仪眼睛半合,长睫在风中轻颤,唇色润得微红,面若桃花,身若芙蓉。
美人赏花亦是美景。
这段时间陆怀真不知道又心里琢磨什么,给她补得一身软肉,糯得弹手,面色也补得媚又娇态,还时常缠着她,颇有些想让她变成贪图美色之人一样。
若不是陆怀真真有几分美色,姜婉仪觉得自己也顶不住了。
“皇后娘娘,这花就是夜郎古国特有的山莲么。”旁边的侍女忍不住发问,这花在阳光下太美了。
“对呀。”
姜婉仪曾见过满山头都是,她最爱这花,花期长,花重瓣轻薄浪漫,还不娇气,经常会拿回来插在房间,没想到云儿记住了。
“可香可美了,对吧。”姜婉仪笑眯眯着说。
“是呀。”那侍女看了看花又挪眼看了一眼姜婉仪,笑着说:“不过我觉得娘娘你更美,你的皮肤比花瓣还要细嫩,奴婢要是有您这肤质,做梦都要笑醒了。”
“是嘛。”哪里有女人能抵挡美貌的赞赏,姜婉仪坐直了身子,喜滋滋地捂着脸颊,入手确实软嫩柔滑,让人爱不释手。
“那可不,我要是男人还不得看迷糊了。”侍女跟着姜婉仪久了,性子也没那么拘束,也敢说几句玩笑话。
姜婉仪乐呵呵的笑了笑,她美美地盯着手上的花,不过人和花都有花期,要是她过几年花期过了这又没有什么保养品,她不得可惜死这一身好皮肤?
想到这,姜婉仪不禁轻叹。
侍女问:“皇后娘娘为何叹气。”
“人终有老的一天,我要怎么保养这皮肤呢。”姜婉仪指尖抚着花瓣,侍女道:“娘娘可不用担心,去太医院开着滋补的药粉回来敷脸呀,我听闻先帝的皇妃都如此。”
可是药三分毒这侍女没有想过,她只是天真的赞叹道:“要是人的脸能跟花一样嫩就好了,不用保养也这么美。”
“和花一样嫩?”姜婉仪猛然被点中了穴位一般,她是在散花国时就被下了药,梦陀香的原料就是花,少用时确实能让人保持容颜之美。
她怎么忘了,花是多么天然的护肤品,什么精油纯露,天然没有任何毒素的成份,要是她能做出来,就不用愁了。
“你可真是奇思妙想。”姜婉仪夸奖了小侍女一句,拿着花回到了房间,小侍女挠了挠头,不知道为什么被夸,反正挺开心的跟了上去。
姜婉仪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她要给云儿写信,让她多给点山莲,她记得这花花期挺长的,运送到这不难。
要是真的成功了,她可是当世护肤第一人,没准以后还有后人把她编成书,参考茶圣陆羽,她可能捞个花圣?护肤圣?
姜婉仪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正笑着陆怀真进来了,他一进来就周身放松,温柔道:“何事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