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县尉和冯主簿到了,夏侯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别看这货是个狠人,其实心特别细,感觉情况不对,在走进大门之前,就已经派人去风乐楼求援了。
还好,派去的人够精明,总算把吴县尉和冯主簿搬来了,不然自己的小命今天说不定就要玩完!
和夏侯博不一样,云超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风乐楼的打手虽然被打残,夏侯博却还没有拿下。
最麻烦的是,没有夏侯博本人的口供,这件案子就有一定的变数。
于是,不等吴县尉和冯主簿进门,云超一挥手,石头带着人就冲了上去。
不顾夏侯博地呼喊,石头飞起一脚,踹了他个仰八叉,几个小子一拥而上,把他绑了一个结结实实!
夏侯博又气又恼,险些一口气噎死。
姓云的你还懂不懂规矩,县尉和主簿都来了,你居然还敢动手,这是不给他们面子啊!
可惜,夏侯博刚骂了半句,嘴里就被人塞进来一条臭袜子。
“呜呜呜……”
就在夏侯博的呜呜声中,吴县尉和冯主簿并排走了进来。
云超下令让石头拿人之后,就让人通知守门的李星,不要阻拦县尉和主簿,放他们进来。
既然两个家伙已经来了,拦是拦不住的,与其惹怒他们,不如先看看两个老家伙怎么说,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
吴县尉和冯主簿正在风乐楼喝得起劲,夏侯博的手下跑去报信,说夏侯家被土匪抄了,夏侯博本人也快死了,让他们赶紧去救人!
两个家伙一听就炸了。
怎么个意思,夏侯博那家伙快完了?
完了好啊,夏侯博要是完了,夏侯家的产业不就归自己了吗!
当然,两个家伙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表面上是不能说出来的。
清阳县谁不知道,夏侯博是他们俩的人,要是他们不顾夏侯博的死活,光想着人家的产业,以后谁还敢跟着他们混?
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夏侯博也算不上是他们的狗。
说得好听些,是他们的黑手套和白手套。
说得难听些,就是他们的金主,而且还是大金主!
听说金主要完,吴县尉和冯主簿哪里还能坐得住。
花酒是好喝,女人是好玩,但和银子比起来,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有银子,就有一切。
两位清阳县的大官摇摇晃晃出了风乐楼,带着各自的手下,怒气冲冲杀了过来!
好吧,两个家伙的确是喝醉了,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麻痹大意,他们也不想想,夏侯博带着二十来个打手都搞不定的“匪类”,就他们带的十来个手下,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这也间接说明,两个家伙平时在清阳县到底有多横,在他们的脑海里,压根就没有危险的概念。
最起码,在这座清阳县的县城里,他们不认为谁敢动自己!
等到了地方一看,吴县尉和冯主簿就有些傻眼。
尽管他们喝了很多酒,还是意识到今天晚上可能要有麻烦。
光看外面围着这么多的老百姓,就知道事情并不像夏侯博派去报信的人说得那么简单。
如果真是土匪把夏侯家洗了,门前哪会有这么多看热闹的刁民,刁民最害怕土匪了好不好!
不过,分析出了不是土匪作乱,吴县尉和冯主簿的信心就更足了。
之前还多少有那么一点点担心,现在就连一点点的担心也没有了。
只要不是土匪,他们坚信,清阳县就没有什么是他们搞不定的!
不过,等进了院子之后,吴县尉和冯主簿就不这么想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旁黑压压的吃瓜群众。
好家伙,外面已经有那么多人了,院子里怎么还有这么多?
这些刁民是要造反吗?
当他们看到满地都是的鲜血时,就再也不顾上考虑刁民的问题了。
一滩又一滩的鲜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都在告诉吴县尉和冯主簿,今晚的麻烦大了!
吴县尉还好,毕竟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尽管今天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死人,导致胃部强烈不适,但还勉强能忍得住,没有当众出丑。
冯主簿就不行了。
平时打交道的都是文书和钱粮,即便偶尔见过一些死人,也没有死得这么惨,还这么多。
血腥气,夹杂着内脏破损后发出的恶臭扑面而来,险些把他冲个跟斗。
再也压抑不住拼命往上翻的肠胃,冯主簿捂着喉咙就吐了起来!
冯主簿可是刚刚才从酒桌上下来,喝了一肚子酒,吃了一肚子菜。
酒菜混合在一起,经过胃酸溶解,蛋白酶消化,已经变成了糜状的内容物。
这一喷射而出,味道比血腥气都冲。
吴县尉就站在他身边,本来就被血腥气冲得恶心欲呕,现在又被冯主簿喷射而出的酒臭气一冲,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也喷了起来!
于是乎,两位平时在百姓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就像是街边邋遢的醉汉,吐了一个昏天黑地。
这一下,两个人伟光正的形象毁坏殆尽,谁也不会对两个喷射呕吐的家伙有敬畏心。
本来,吃瓜群众认为两个大官的地位远远在云超之上。
看到这一幕之后,很多人都降低了他们的评分,觉得和云超这个副巡检相比,县尉和主簿似乎也强不到哪儿去!
呕吐的不仅是吴县尉和冯主簿。
他们带来的手下也吐了个日月无光。
看到这些人吐得如此肆无忌惮,很多刚才已经吐过的人忍不住也跟着吐了起来!
看到这里,夏侯博和侯亭刚刚才提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就泄了。
看看吴县尉和冯主簿,再看看人家云超。
看看他们俩的手下,再看看人家云超的手下。
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吐了好一会儿,吴县尉才算是勉强止住。
见云超还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出丑,吴县尉就有些恼羞成怒。
“云二,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带人抄了夏侯家,你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