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尉终于看清了。
要杀自己的人不是卧牛山的土匪,是卧龙村云二!
可惜,还不等喊出云超的名字,石头的一根长枪就捅了过来,吓得吴县尉连忙拼命一滚,堪堪逃过了一劫。
“别杀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吴县尉这次不敢再喊云超的名字了,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敢报出云二的名字,绝对是必死无疑!
不但自己要死,自己的小妾和家人都要死。
云二这小子既然敢直接跑到自己家里来,肯定就已经做好了杀死自己全家的准备!
可惜,吴县尉还是低估了云超杀他的决心,就算他没有认出云超,云超都必杀他无疑,何况他还看到了云超的真面目。
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几个小子的兵器就招呼了过来。
这一次,吴县尉哪怕再想喊出云超的名字,也没有机会了。
腿上挨了云超一刀,吴县尉的行动不便,几个小子一齐动手,一下子就送他见了阎王!
“你……你……”
吴县尉勉强抬起一只手,想要说什么,只含混不清地说了几个你字,就脑袋一歪,一命呜呼了。
临死之前,吴县尉唯一的想法就是后悔。
自己招惹云二这小子干什么,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一定……
再看吴县尉的小妾和丫鬟,早就吓得晕了过去。
当然,也可能是装晕的。
没关系,不管是真晕还是装晕,云超都没打算杀人灭口。
一是杀这些下人没什么意思,二就是云超本来就不想杀她们,人都杀光了,还怎么让人知道是卧牛山的好汉为民除害?
云超指着晕倒的几个女人冷哼一声:“这几个女人就算了,姓吴的跟咱们卧牛山有仇,不关她们的事情,她们也是可怜人,咱们走!”
说完,云超转身就走。
本来,云超还以为要费一番力气,谁知事情居然这么顺利。
算了,为了不横生枝节,云超也不打算再到处找吴县尉家藏的金银了,万一被官兵堵在城里,麻烦可就大了。
一直等云超走了好几分钟,吴县尉的小妾和丫鬟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几个女人在确定土匪已经走了之后,这才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之前,云超杀吴县尉的时候,她们就曾经尖叫过。
可惜,凡是听到的下人,没有一个过来查看情况。
老爷的小妾和丫鬟嗷嗷直叫,又不是头一回,经常现象,有什么大惊小怪?
直到小妾和丫鬟现在一声接一声叫起来没完,家里的仆人才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就算老爷再变态,也不可能这么折腾吧,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弄吗?
于是,刚才那个扫地的仆人,壮着胆子,悄悄摸进了东跨院。
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躺着一个丫鬟,门口还躺着两个小厮,看样子都晕了。
于是,扫地的仆人连门都没敢进,一边喊,一边往后院报信去了。
这一下,整个家里的人全都惊动了。
吴县尉的老婆,还有几个小妾,在丫鬟小厮地陪同下,急急忙忙就跑到了东跨院。
进屋一看,当场就晕倒了好几个。
吴县尉倒在血泊之中,身上多处受伤,鲜血迸溅得到处都是,两只眼睛空洞地大睁着,死得那叫一个惨!
就在吴县尉的家人哭天抢地的时候,云超已经带人到了北城门。
没错,云超并不是从经常走的西门进的城,而是从卧牛山的方向直接进城的。
一来可以避开经常遇到的那几个守门军汉,二也是给官府指明破案方向,爷爷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卧牛山的好汉,你们怎么着吧?
眼睁睁看着云超一行人骑着马,坐着马车,出了城门呼啸而去,守城的几个军汉面面相觑。
足足过了三分钟,也没有一个军汉说话。
谁也不是傻瓜,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帮人绝对来者不善。
城北三十里就是卧牛山,卧牛山上有一伙土匪,守城的几个军汉哪能猜不出他们是谁。
卧牛山的土匪进城干什么?
进城的时候马车空空。
出城的时候还是马车空空,
不像是来采买东西的啊?
算了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这年头,能活着就不错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弄那么明白比较好。
几个军汉想装糊涂,现实却偏偏不让他们如意。
不到一刻钟,就来了一帮衙役,问他们刚才有没有一伙人出城。
那还用说吗,必须有啊!
守城的几个军汉知道没办法隐瞒,只好把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
当然,他们自己的猜测就不说了,只说是一帮年轻人,看起来很正常,不像是什么匪类。
开玩笑,如果说像是土匪,他们这些守门的军汉能有好才怪。
明明看着像土匪,你们还放他们进城,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所以,无论衙役们怎么问,几个守门的军汉都一口咬定,那帮人就是普通人,对了,也不算普通人,是什么镖局的,说是粮店的吴掌柜请他们押送东西。
至于那个认出狗剩子的军汉,完全来了个守口如瓶。
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就算死也不会说出来。
人家卧牛山的好汉已经警告自己了,要是自己敢胡说八道,非被灭门不可!
不过,很快这帮军汉就淡定不下去了,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吴县尉在家里被人杀了!
杀吴县尉的不是别人,正是城北三十里,卧牛山上的土匪!
几个守门的军汉面面相觑,不用问,肯定就是之前出城的那帮家伙。
当官的不会找自己这帮守门人的麻烦吧?
担心的不仅是守门的军汉,曹遇丰也吓得腿肚子转筋。
他被孙县令调回来重新当了都头,本来觉得就已经够倒霉了,谁知倒霉的还在后头。
才刚当了都头没几天,自己的顶头上司吴县尉就被人杀了!
堂堂的一县的县尉,光天化日之下,就那样被一伙人冲进家里,刀枪并举杀得跟破布娃娃一样,事情真的大条了。
曹遇丰敏锐地意识到,自己这个都头的麻烦大了。
之前有吴县尉这个靠山,孙县令还不好真把自己怎么样。
现在吴县尉死了,孙县令的责任也不小,为了摆脱责任,非把自己这个都头推出去顶缸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