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令招待黄通判,没有选狮子楼,而是跑到风乐楼,云超并不奇怪。
谁让狮子楼没有那种服务。
黄通判那样的老狐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要去风乐楼那种特殊地方才能玩得尽兴。
听说云超要来自己的风乐楼赴宴,蹩马腿险些没激动地哭起来。
云二啊云二,你也有今天,正愁找不到报仇的机会,你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该着老子报仇雪恨,终于等到机会啦!
准备,赶紧给老子准备,今天晚上老子就要一雪前耻!
……
卧牛镇,西柳村。
一场罪恶正在酝酿。
趁着夜色,上坡村村正杨洪的儿子,摸到村外,把六个兄弟领到了村里。
兄弟七个直奔工作组的驻地而去。
他们今晚要干一件大事,杀掉西柳村工作组的所有人,来一招祸水东引,把水搅浑,从而摆脱自家的不利局面。
杨家的七个兄弟,早就不是头一回杀人了。
哪怕杀的是云超的手下,他们也丝毫没有心理压力。
云超的恶名再大,毕竟只是听说,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事情没有真正发生在眼前,很多人都不会相信。
何况,只要按计划来,云超也找不到他们头上。
至于老表柳家,那就对不起了。
能用柳家的覆灭换取杨家的安全,老柳应该感到与有荣焉。
工作组一共有五个人,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崽子,杨家七兄弟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工作组住的院子很破,杨家七兄弟到的时候,屋里一片黑暗,看来人都睡了。
这年头,夜生活极其匮乏,天一黑就睡觉的大有人在,丝毫都不稀奇。
杨家七兄弟也没多想,前门后门各留了一个人放风,其余五兄弟抽出兵器,悄悄摸了进去。
杨老六守在前门。
时间不长,就传出隐约的闷哼声,间或还有几下兵器交击的声音。
然后,屋内就陷入了一片沉寂。
杨老六心里一喜,得手了!
然而,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兄弟几个也没出来。
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事情还没办完?
突然,一阵风吹过,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杨老六有些毛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工作组也就五个人,就算再难杀,到现在也该杀完了。
这么长时间,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没有出来,难道……
不好!
必须赶紧离开,很可能情况有变!
想到这里,杨老六连后门的老七都顾不上招呼,转身就想离开。
然后……
然后他就离开了。
直到出了西柳村,杨老六还在纳闷。
怎么回事,不是该有人冲出来追杀自己吗,怎么这么顺利就离开了?
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
犹豫再三,杨老六决定还是回去看看,万一是自己吓自己,回头还不得被自己那些兄弟笑死。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杨老六刚走到村边,就被一条大麻袋套住,紧接着脑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猛锤了一下,嗡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西柳村里。
柳大户家。
杨洪两口子左等右等,儿子也没回来。
怎么回事,七对五,难道还能失手?
“老婆子,我感觉不对劲,你呆着别动,我出去瞧瞧。”
“还是我去吧,你去太危险,我一个老婆子不扎眼。”
“不行,要去咱们都去,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哼,什么不放心,是担心我扔下你吧?”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扔下你过,走走走,咱们都去!”
“小心些,别让我侄子发现。”
杨洪两口子从柳大户后门溜了出来,小心翼翼向工作组的驻地摸去。
到了工作组的院子外面,杨洪两口子闻到了血腥味。
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很明确,都想让对方进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可惜,谁都想让对方进去,自己却不想进去。
最终,两口子只能靠猜拳决定。
杨老太输了,只得硬着头皮,拎着一把尖刀,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
这一进去,杨老太就再也没有出来。
杨洪知道不好,转身就走。
然后……然后他也安全地离开了。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杨洪出了西柳村之后,不像他的六儿子,根本就没有再回头,撅着屁股就是一通猛窜。
他并没有回上坡村,而是左拐右绕,兜了好几个圈子,再三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这才绕过上坡村,钻进了一个叫三家村的小村子。
进村之后,杨洪轻车熟路,直接就摸到了村中最大的一户人家院外。
从后墙翻进去,很快就到了一间屋子外面,在窗户上敲出了三短两长的节奏。
片刻之后,窗户开了,里面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杨洪也不客气,连个招呼都没打,出溜一下从窗户钻了进去。
“老东西,你怎么跑来了,你儿子呢?”
“老大媳妇,先别问了,赶紧收拾东西,天亮之前咱们必须离开!”
“咋了,老大呢?”
杨洪冷哼一声:“臭婆娘,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他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再晚就来不及了!”
“哼,就知道你个老东西没安好心,当初往人家床上爬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绝对不害你们老大,现在倒好,你自己跑回来了,把老大扔哪了,说啊?”
“哎呀,现在还说那些干什么,火都烧眉毛了,再晚咱们都得死!”
“老东西,咱们要是跑了,俺爹娘怎么办?”
“臭婆娘,这时候了你还想着他们,那你留下来吧,老子自己走!”
“别别别,俺跟你走还不行吗,等一下,俺娘藏私房钱的地方俺知道,俺去拿过来!”
……
就在杨洪和大儿媳妇准备逃之夭夭的时候,清阳县风乐楼。
孙县令招待黄通判的酒宴也达到了高潮。
黄通判早就没了白天那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左手搂着一个,右手搂着一个,怀里还坐着一个,一副傻不拉几的猪哥相。
孙县令比他稍微强一些,左手搂一个,右手搂一个,怀里没有,正在学老公猪,往两个姑娘怀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