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杀得也不少了,天也不早了。
云超传下命令,大军向前三里,找地方安营扎寨。
那些土匪的尸体,留一些乡勇,挖一个大坑,往里一扔就行。
……
就在云家军打扫战场的时候,东平府的兵马督监董平,达到了此生最高光的时刻。
带着手下一千东平军,追着仓惶而逃的大野泽土匪,一路追,一路杀,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然而,董平忘了一句话,叫乐极生悲,他还忘了一句话,叫穷寇莫追。
追着追着,就追出问题了。
不知不觉,董平带着东平军,进入了大野泽土匪的包围圈,被五千土匪前后夹击。
董平一看不好,连忙拨马就走。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双枪将,一身本事不是盖的,带着东平军一马当先,几乎杀穿了拦路的土匪!
然而,在最后关头,董平还是倒下了。
战马踢到了绊马索,直接就把董平摔了出去!
从高速奔跑的战马上坠落,就连战神关二爷都没落着好,何况是一个双枪将。
别说双枪,就是三枪齐出,照样难逃厄运!
一帮小喽啰一拥而上,把董平按得动弹不得,带到了一个面黑身矮的头领面前。
董平满心绝望,知道自己落在大野泽土匪手里必死无疑。
于是,准备说几句硬话,就算死,也不能死得太窝囊。
然而,还不等董平破口大骂,大野泽的土匪头领就亲自上前,微笑着给他解开了绑绳。
“董督监,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位大英雄……”
“这……”
董平一句直娘贼到了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
真没想到,大野泽的土匪头领居然如此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这比程万里那只老狐狸强多了啊!
不等董平说话,黑矮头领就拉着他的手,把他让到了上座。
“来来来,我与董督监一见如故,咱们莫谈国事,只论情义!来人,大排筵宴,给董督监赔罪,不醉不归!”
“这……
也不知道董平是被感动了,还是吓懵了,时间不长就喝美了。
“公明哥哥,不是兄弟背叛朝廷,是东平府的知府程万里欺人太甚!小弟欲求他的女儿为妻,老畜生竟然不同意,简直可恶至极!”
黑矮头领啪的一拍桌案:“兄弟放心,等攻破东平府,哥哥一定为你做主,把那位程小姐许配于你!”
董平咚咚地拍着胸脯:“多谢公明哥哥成全,有我董平,拿下东平府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好!好!好!”
黑矮头领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董兄弟,哥哥相信你,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哥哥亲自给你擂鼓助威,咱们齐心协力,拿下东平府!”
董平哈哈大笑:“公明哥哥,哪用那么麻烦,用不着等明天,小弟现在就回东平府,天亮之前,定请哥哥进城歇息!”
黑矮头领非常高兴:“董老弟不愧是大英雄,那哥哥就替东平府的万千百姓多谢老弟大恩了!”
……
次日。
天刚萌萌亮。
有斥候跑来报告,东平府已经被大野泽的土匪拿下了!
云超刚起床,正在刷牙,得知东平府失守的消息,当即就气得一连漱了好几次口。
可恶的董大队长,你这是不打算给哥运送军资了吗?
“二哥,怎么办,东平府既然已经失陷,咱们是现在撤军,还是按兵不动?”
不仅是王石头,就连听到消息的孙县令都跑了过来。
“云二,东平府都破了,你还去干什么,趁着土匪还没顾上咱们,赶紧回清阳县吧!”
云超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饭,这才说道:“传令,擂鼓升帐!”
咚咚咚咚咚……
伴随着一阵密集的鼓声,王石头,李星,贾满仓,罗志远等云超手下一票大将,纷纷走入大帐。
随着云超的军队越来越多,军规也越来越完善,在战争状态下,聚将鼓响了三通如果还不到,那是要被砍头的,绝对没有人情可讲!
三通鼓,可不是敲三下鼓。
也不是像有些人说的,一通鼓一炷香,大约五分钟,三通鼓就是十五分钟。
古代行军打仗,如果只有数千人,听到聚将鼓,十五分钟可能还勉强能到。
如果是数万人,甚至十几万,几十万,十五分钟就扯淡了。
几十万军队,光是营寨就能扎出几十里地,十五分钟聚将?一个半小时也不一定够用。
如果军队数量过多,营寨地盘过大,需要聚将的时候,都会提前传令,等将领们都来得差不多了,再敲鼓升帐。
如果是听到鼓声才去中军帐集合,而且还是十五分钟不到就杀头,估计不等和敌人交战,自己的将领就先杀完了!
云超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张虎皮,端坐在高高的虎皮大椅之上:“各位兄弟,东平府已经陷落,召大家前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咱们是救援东平府,还是按兵不动,还是打道回府?”
云超说完,大帐中鸦雀无声。
呜呼哀哉,超哥儿的灵魂拷问又来了,不怕成为反面教材的,现在就可以抢答了!
没人回答。
云超丝毫不奇怪。
不夸张地说,这次战争,是决定大家命运的一次战争,一旦战败,后果很可能不堪设想,谁也不敢胡乱发表意见。
“咱们要集思广益,即便说错了也没关系,将来你们都是要独当一面的,现在不趁机赶紧提升自己的能力,等你们自己带兵的时候,再犯错就晚了。”
听云超说将来要让大家单独领兵,几乎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这句话的意思太明白了,这次战争,超哥儿有取胜的把握!
如果这次打败了,还谈什么将来?
既然有将来,就说明现在不会失败!
一众小子顿时就放心了。
在大家的心目中,云超就是一切。
云超说可以,就绝对可以。
云超说不行,就必定不行!
“超哥儿,我先说几句!”
李星第一个站了出来:“我以为,东平府必须救,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