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吓唬人,怎么就是谋杀了?分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李秋月也慌了,赶紧辩解。
“哦,要不你现场摔一个给我看看?我对比一下到底是不是摔伤?”许静书嘴角上扬,眼中满是讥讽的提议。
李秋月还要说,被李小红打断,“行了,我们不要交代了,但你得让你妈跟我们回去。她是我们李家的儿媳妇,跟我们回家天经地义。”
“这个得问她,要是她愿意跟你们走,我不拦着。”许静书故意用一种笃定王兰英不会跟她们走的口吻说话。
可等她把王兰英喊出来,当着李家人的面问她是跟李家人走,还是留下来的时候,王兰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李家人走。
李秋月笑得一脸得意地对她说,“这下你带谁去医院验伤报公安?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确定要跟她们走?现在走了,以后你就别想再踏进这扇门。哪怕你被他们打死,我们兄妹三人也不会管你,我说到做到。”许静书盯着王兰英,一字一句神情很严肃地对她说。
王兰英一手扶腰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皱着眉头不满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李叔他们对我好得很,怎么就要打死我了?再说了,我也没指望过你们兄妹啥,以后我有你李叔,有良辉秋月还有肚子里这个孩子,我们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倒是你,这脾气要是不改改,我看谁敢要你?女孩子还是温柔贤淑点好,你心肠狠嘴巴毒,当心哪天遭报应。”
“……放心,有你们在前面挡着,遭报应也轮不到我。”许静书觉得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她刚才是真心劝王兰英,结果呢?换来的是王兰英这个亲妈诅咒她遭报应。
真是搞笑,她那一丝恻隐之心哪怕拿去帮个猫猫狗狗,也比用在王兰英身上好。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李秋月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挑衅地看着许静书说。
“你是属鸭子的吗?嘎嘎嘎叫个没完,真吵。”许静书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
李秋月瞪她,“许静书你敢骂我是鸭子?”
“有吗?抱歉,我说错话了,鸭子比你可爱多了。”许静书皮笑肉不笑地冲她说。
刚才被羞辱的感觉又回来了,李秋月想撕了许静书那张嘴,可理智告诉她,她打不过许静书。
这时,李小红也赶紧开口劝她,“妈,秋月,咱们有啥事回家再说。她是晚辈不懂事,咱们当长辈的总不能跟她计较。给她点时间让她好好想想,没准明儿个她就想明白来跟咱们认错。”
“呸,就她这个贱皮子还能想明白?我……”李老太指着许静书又要骂,被李小红拦住小声在她耳朵边说了两句话。
李老太满脸惊讶,“真的?”
“妈你连我都不信了?”李小红神情很认真。
李老太赶紧说,“你是我亲闺女,我不信你信谁?”
说完,她上下打量了许静书一番,那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许静书大大方方地让她看,在四目相对的时候还冲她笑笑。
她这一笑,可把李老太给吓够呛,丢下一句,“下回再找你算账。”带着人急匆匆地离开,就跟身后有厉鬼在追她似的。
看着李老太那仓惶离开的背影,许静书摸着下巴,意有所指地想起事情来。
李小红到底跟李老太说了什么?
直觉告诉她,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而且肯定跟她有关。
嗯,到底是什么呢?
许大哥和许小弟回来的时候,许家人早走了。
问清楚发生事情的经过,知道许静书非但没吃亏,还把李家一群人给气得半死,许家兄弟就放心了。
“呸,不要脸的东西,还敢找上门来欺负人,当老子是死人吗?”许小弟很生气,后果有点严重。
许大哥也生气,但他到底是当大哥的,许小弟沉得住气。
没跟小弟一样破口大骂,只是不放心地叮嘱她,“李家那些人没脸没皮,你以后尽量避开点,免得他们动坏心思伤害到你。”
许静书连连点头,让自家哥哥弟弟放心。
当天,吃了晚饭许小弟就没影了。
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第二天起床,看到许静书还精神抖擞一脸得意地跟她说,“姐,我帮你报仇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她就知道他昨晚回来这么晚肯定去干了点什么,就问。
“秘密。”许小弟还保密,冲她嘿嘿笑。
下午,几个拿着自己编好的藤编来检查计数的人交了藤编,就跟她闲聊起来,“静书,你听说了吗?二大队李家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许静书听到李家出事,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就是自家小弟。
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干了什么?问他也不肯说,只说她很快就会知道。
这会儿听人提起,就问了句。
“李良辉被人给打了一顿,扒光了衣服挂在村口树上。听说他裤衩都撕开了,露出两个屁股蛋儿,白的嘞。”那婶子边说边促狭地捂着嘴笑。
噗!
扒光了挂树上?
还故意把他裤衩弄破露出屁股,这种流氓手段她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
她小弟干的?
听着不像。
倒像是某人的手段。
“不止呢,我有个表妹嫁到二大队,跟李家挨着。听说昨儿个晚上,李家养的两只鸡脑袋都被拧断了,大门上还被抹满了鸡粪。李家那老太太气得两眼一翻就晕了,现在好多人都在说是李家到处得罪人,被人报复。”另一个婶子也凑过来说。
这熟悉的作风,一听就知道是她小弟干的。
杀鸡就算了,抹鸡粪是怎么回事?难怪他一大早爬起来饭都没吃先跑河里去洗个澡。
聊到李家,少不得就要聊到许静书,黑蛋妈就说,“好在静书你离开了,李家就跟个火坑似的,李家人也没一个好东西。”
“可不,我听说李家那小子,在镇上勾搭了一个姑娘,哄得人家姑娘跟他睡了。他还把这事往外说,也不想想人家那姑娘回头咋见人?”没结婚就被哄睡了,那女的也不是啥正经好姑娘,可一个男人还把这事往外头说那也忒不是东西了。
“真的假的?那姑娘也太可怜了,遇上李家小子那个不要脸的。”黑蛋妈诧异道。
许静书说,“应该是真的,我见过他们在一块,很亲密的样子,李秋月管她叫嫂子。”
听她这么一说,黑蛋妈就啐了一口说,“那她可怜个屁,臭鱼配烂虾,活该。”
几个婶子聊了一会儿就走了,家里还有活要干,可不能在外面闲聊太久。
等其他人都走了,黑蛋妈才跟许静书说起另一件事:
“静书,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你看,我娘家那边有个亲戚,今年二十二岁,是公社的办事员,小伙子个头不低模样也端正,脾气性格也好。前些天来我家送东西见了你一面,就托我打听你的事。你要是觉得他条件还行,回头我就给你们安排见一面,你看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