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一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村民中炸开。
大家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起李家这些人的“罪证”来。
平时一些小毛病都被无限放大,都成了罪证。
“闭上你们的臭嘴,你们才是杀人犯,你们全都是杀人犯——”李老太冲出来,指着那些村民破口大骂。
有人听不下去就还嘴,“你们不是杀人犯倒是把人给交出来啊?”
“老不死的你再说一句我立马去撞死在你家大门上,我变成鬼也要让你们一家陪葬。还有你们,都给我等着,我死了你们一个都活不成……”李老太挨个把人指了一圈,最后落到许静书身上,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说,“我要是死了就是你逼死的,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好呀。”许静书点头声音轻快的回了句。
在场所有人:……
李老太:……
接着,听到许静书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天真的说,“鬼耶,我还没见过,好期待呢!”
看她那一副期待的表情,李老太嘴里剩下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麻蛋,这让她还怎么往下说?
她的反应怎么跟其他人不一样?
她为什么不怕鬼?这时候不是应该过来劝她跟她低头认错求她别寻死吗?
“你……”李老太指着她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许静书见状,就问,“老太太你还死不死了?不死,就把我弟弟先还回来。”
“小书,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现在马上立刻跪下来跟你奶磕头道歉。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点教养都没有,还跟长辈顶嘴,你爸要知道你变成这样得多难过?”王兰英知道凭自己镇不住许静书这个女儿,就把死去的许父拉出来说。
她不说许父还好,一说许父许静书连无视她都做不到了。
就见她满脸讥讽的看向王兰英,冷笑道,“你是没教我这些,我想想你都教我什么了?嗯,你教我跟你一起像狗一样讨好李家这些人,教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对了,你还教我乖乖躺平让你们一群人吸血。我爸要是知道你这么作践我们兄妹,才会后悔当初怎么没把你一起带走。当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比有个恶毒作践自己孩子的亲妈好一万倍。”
“大哥,我说得对不对?”许静书说完,还扭头问自家大哥。
许大哥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不对。我们的亲妈在爸死的那天也死了,我们本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大哥说得对,有些人活着跟死了没两样,不对,是还不如死了。”许静书点头赞同。
周围立马就有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许家兄妹不像话,觉得他们这样对待亲生母亲是不孝。
瘦子得到霍青岩暗示,跳出来指着那人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我就等着看你哪天死了,第二天就有个男人来睡你老婆,打你儿子闺女,花你攒的钱,你死了肯定也会高兴得在地底下鼓掌夸她干得漂亮,对吧?”
“你咒我?”那男人愤怒的指着瘦子问。
“不不不,我那是合理分析。毕竟意外这种东西谁知道呢?没准你晚上吃饭被噎死,喝口水被呛死,走路掉坑里有那么巧从天上掉下来一块大石头把你给砸死……这些都有可能,你想开点。”瘦子一脸同情的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见那男人一副气得想干掉他又不敢动手的模样,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还干不掉我的样子,耶!
被瘦子这么一闹,刚才说许静书兄妹两不孝的人都不敢吱声了。
男人们都自动带入瘦子刚才说那番话里,想到有人睡他们媳妇儿还虐待他们儿子闺女,一个个看李家那些人的眼神就不不对劲了。
女人们则是满脸鄙夷的看王兰英,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虐待自己生的孩子去讨好跟自己没啥关系的继子继女,难道她还指望老了让李良辉那个草包给她养老不成?
“我再问最后一遍,我小弟在哪里?再不说,我就打断李良辉的腿。”许静书让瘦子把他旁边那根棍子递给自己,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对李家人说道。
尽管李家人一个劲的说许小弟不在李家,却没人信,大家纷纷劝李家人赶紧把人家孩子还回去。
而许静书拿着棍子也走到了李良辉的跟前,她用棍子戳了戳李良辉的小腿说,“从这儿打怎么样?放心,我有经验,从这儿打下去最痛好得也最慢。万一你运气好成了粉碎性骨折,那么恭喜你,喜提拐杖一副。”
她的语气轻轻柔柔,就像炎热夏天的一缕凉风吹过,叫人觉得舒服。
可此时此刻,她用轻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李良辉浑身冒冷汗。
“不是我,跟我没……”他想解释想求许静书放过自己,可刚开口就被打断,“嘘,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不接受这个答案。”
许静书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是一片冰冷。
李良辉知道她没在开玩笑,她真的会打断自己的腿。
他不想变成瘸子,不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
下一秒,李良辉指着王兰英和李秋月说,“是她们,我亲耳听到她们说,要把姓许的小子卖掉,让你伤心难过。”
“什么?”在场众人都惊愕得瞪大双眼。
卖掉?这可是拐卖人口啊,还是卖的自己亲儿子。
村民们都不可置信的看向王兰英,那眼神,跟看傻子没两样。
许静书皱眉,“卖去哪里了?”
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盯着王兰英和李秋月,见她们竟然还松了一口气,心中冷笑。
这口气松得未免有点早。
“不知道,好像是外地。”李良辉心想,你找去吧,找到死你也找不到人。
“是吗?”许静书话刚落音,手里棍子同时落下去。
紧接着就听到李良辉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啊——”
“嘘,小点声,别吵到左邻右舍,吵到花花草草也不好。”许静书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得仍旧明媚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