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小耗子质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霍青岩在他脑袋上乱揉一通，无辜说，“我能有什么阴谋？不是你害怕我才想出这个主意么。总不能我什么都干了，你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那我不白忙活了。”
小耗子想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
他就说，“那行，你要是真能让黄大毛跪下喊你爷爷，我就跟你们去派出所作证。”
“一言为定。”霍青岩跟他击了个掌。
接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不会出尔反尔吧？到时候你找个耗子洞躲起来，我上哪儿找你去？”
“你看不起谁呢？小爷我一言九鼎。要是你能让黄大毛跪下喊你爷爷，我还告诉你黄大毛杀人藏尸体的地方。”小耗子一听他竟然怀疑自己说话不算话，不愿意了立马说。
霍青岩点头，“好，咱们一言为定。”
然后两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地聊起来。
一旁，许静书看着他跟个小孩称兄道弟，几句话就把人忽悠得什么都说了，也有点无奈。
很快，他们在小耗子的带领下，穿过这片山出去没走多远就到了镇子上。
霍青岩找了个地方先把他们安顿下来，自己溜出去。
傍晚，他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还带了几个人一块。
这几个人许静书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
倒是小耗子，一眼就叫出对方的名号。
霍青岩交代几句，大家开始干活。
没多大一会儿，堂屋就被布置成了阴森恐怖的样子。
霍青岩等人脸上要么抹上面粉，要么抹上锅底灰，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衣服，跟黑白无常似的。
年纪最小的小耗子，也被强行换上女孩子的裙子，还戴了假发。
就连许静书都被打扮成个男人的样子，戴上帽子脸上抹了好几层粉，白得跟鬼似的。
“拿好，你是我的判官，一会儿可别露馅。”霍青岩把一只毛笔塞到许静书手里，他涂得雪白的脸上还沾了一圈络腮胡，看着更吓人了，这一笑露出两排牙齿丑的许静书赶紧闭上眼睛。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冲我笑我眼睛疼。”辣眼睛，太辣眼睛了。
霍青岩非要让她看自己，见她不肯睁开眼还佯装生气地说，“你看看他们，全场就我最帅你还嫌弃我？”
“嘿嘿嘿……我们今天是小鬼，我是吊死鬼……”
“我是无头鬼，还我头来……”
“我是啥鬼？不对，我是黑无常。”
……
霍青岩那几个兄弟一个个笑得龇牙咧嘴，那个无头鬼还把自己脖子上那颗假脑袋拎在手里发出阴森的笑声。
许静书：群魔乱舞。
时间差不多了，霍青岩让大家各就各位人差不多该来了。
没过多久，瘦子和小五子还有另外两个兄弟扛着三个麻袋进来。
往地上一丢，他们就撤了。
接着，麻袋里骂骂咧咧地钻出三个人来。
三个都是男人钻出麻袋看到眼前这阴森恐怖的一幕，都惊呆了。
这啥地方啊？
上头坐着那个脸黢黑可吓人的是谁？
旁边那人咋没脑袋？
那人咋还吊在房梁上？
妈呀，那不会是黑白无常吧？
“这……这是啥地方？”三人中有人吞咽了下口水问。
“大胆恶鬼，见到本阎王还不下跪。来啊，把他拖下去下油锅炸三次以示惩罚。”扮演阎王爷的霍青岩怒拍桌子，浑厚的声音在屋子四周围环绕，气氛更加恐怖吓人。
几乎同时，一个头戴高帽子，舌头有半米长，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鬼”就过来，要把那人带去下油锅。
“黑……黑无常，妈呀，我这是来到阎罗殿了。”
那人吓得尿裤子，赶紧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跟“阎王爷”求饶，“我错了，阎王爷爷饶命啊，阎王爷爷饶了我这条狗命……”
另外两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求饶。
这时，阎王爷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我叫黄大毛。”
“我是李二狗。”
“我是王，王麻子。”
三人争先恐后地报上名字，就听“阎王爷”对身旁的判官说，“判官，查一查这三人在阳间做了多少恶？”
“判官”佯装翻看生死簿查看，一本正经地说，“回阎王，这三人在阳间犯了杀人罪孽，为祸乡里，该下油锅地狱，永受下油锅之惩罚。”
闻言，三人都吓傻了。
回过神来李二狗赶紧说，“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杀人。都是他，是黄大毛杀的，我就是帮他处理了尸体。”
“我也是，都是黄大毛逼我的。我都是被逼的，他说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要杀我全家。”王麻子也赶紧撇清关系。
黄大毛忽然被出卖，也怒了，指着这两人就骂，“放屁！要不是你们怂恿，我怎么会杀人？上回睡那女的，就是王麻子你的主意。是你说那女的是个骚寡妇，想男人想疯了，我们才一起去玩她。要不是李二狗你他妈的玩疯了，那寡妇能死吗？现在就全部推到老子身上，我告诉你，没门儿。”
“阎王爷爷，您千万别被这两个家伙给骗了。除了这个骚寡妇，还有个女学生，是李二狗他们村的，李二狗家去说亲人家没答应，他就找人把那女学生拖到小树林给强睡了。之后他还趁人家家里没人，带着人翻墙进去把那女学生给睡了。那女学生被他们折磨死他还把人绑上石头沉到河里，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烂了。别人只当她是自杀，没人怀疑到他身上。”
“还有王麻子，有个同村得罪了他，他就往那同村家里放了条毒蛇，那同村和他孩子都被毒蛇咬死了。他还大晚上翻墙去人家家里，想趁家里没男人欺负那同村的老婆。那女人反抗引来人，他就倒打一耙说女人勾引他。那女人被婆家赶出去名声都坏了，只能嫁到很苦的山里给人当后娘。”
“还有上回……”
黄大毛被他们的出卖给寒了心，一股脑把他们两做过那些坏事全部说了。
他们三个狼狈为奸，对彼此知根知底，谁做了什么恶事他们最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