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弟哼了声,“不是不痛吗?”
“许秀城,我跟你不共戴天!!!”许静书撕心裂肺地怒吼道。
“啊,大哥你轻点,痛!”
“啊啊啊——”
十几分钟后,惨叫声结束。
许静书趴在桌子上,满头大汗,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幽怨地盯着眼前这两人看。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地盯着他们。
“小妹,你饿不饿?大哥给你包饺子好不好?你想吃什么馅儿的?”许大哥最先败下阵来,企图用吃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许静书哼了一声,凉飕飕地冒出一句,“人肉叉烧馅儿。”
许大哥:……
这没法儿聊了。
“活该。”见她那副幽怨的模样,许小弟哼了一声说她活该。
许静书扭头瞪他,“你想打架吗?”
“你想再尝尝药酒的滋味吗?”许小弟有恃无恐地晃了晃手边那小瓶跌打损伤的药酒。
“……臭弟弟我不要了,谁要谁拿走。”许静书生气地冲许大哥嚷嚷,让许大哥把臭弟弟扔掉。
许大哥忍住笑说,“弟弟臭了点,回头用洗衣粉多洗几遍,用刷子多刷几遍,洗洗干净还能凑合要。”
“喂喂喂,大哥你哪边的?”许小弟一听大哥这话,不乐意了。
“我去包饺子,猪肉白菜馅儿行吗?”两个都是祖宗,许大哥一个都惹不起,他选择退出去干后勤。
许小弟一听有猪肉白菜的饺子吃,眼睛顿时就亮了,连连点头。
一顿饺子吃得许家三兄妹都心情大好,许小弟吃撑了出去遛弯儿。
他还非要拉着许静书一块,路上还遇到坐一块闲聊的婶子们。
婶子们纷纷跟许静书打听那桩杀人案到底是咋回事?
听到许静书说自己也不清楚的时候,有的婶子同情地对她说,“跟你没关系就成,你这也太倒霉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干嘛冤枉你不冤枉别人?还不是你自己不检点,女孩子还是要检点自爱才行。”有个刚嫁过来不久的年轻妇人阴阳怪气地说。
许静书:这哪冒出来的傻叉?
她还没说话,那女人又说,“我没别的意思,你这个年纪别人都结婚有对象了,你还自己一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我……”许静书刚要怼回去,才开口就被身旁的小弟把话抢过去。
他瞪大眼睛表情非常夸张的看着那女人说,“不是吧不是吧,大妈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我看你这脸,四十多了吧?我看别人你这个年纪有的都死了,你还没死是不是你有什么大病啊?”
“你这小孩怎么说话的?还真是有妈生没妈养。”不到二十岁被叫大妈,还说她的脸看着有四十多,那年轻女人脸忽地就垮下来。
许静书拦住许小弟的手没让他跟这个女人吵,免得别人说他一个男孩子碎嘴子跟女人家吵架。
她冷笑着对那女人说,“我小弟说错什么了吗?大妈你家是住海边吗管那么宽?我有没有对象你要操心,村里那么多讨不上媳妇生不出儿子的人家你是不是也得去操心?你家男人可真是大度,回头找人在村口贴一张告示,让想要儿子的人都去找你帮生。对了,你这么善良无私乐于助人是你妈教的吧?你爸也是真汉子,真该给你和你妈都发锦旗,嘉奖你们的无私奉献精神。”
噗!
许静书好狠一姑娘。
那些婶子们有的幸灾乐祸一副看戏的模样,有的则是觉得她说得有点过分。
刚才说许静书那年轻女人,这会儿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许静书跟要吃人似的。
许静书却笑眯眯的看她……肚子,笑容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静书你这话过分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开个玩笑你至于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有个婶子和稀泥说。
许静书看了这个婶子一眼,村里出名的碎嘴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刀,当初她爸出事王兰英那么急着改嫁就有她在外面传闲话在她耳朵边怂恿的原因。
“李婶子你这么关心她,是不是也指望她的肚子帮你家生个大胖孙子?也是,你儿媳妇进门才两年生了三个还都是孙女,听说李婶子你还打算把你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孙女给扔山里?咱们现在可不是旧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李婶子你可得感谢你儿媳妇发现得早,不然你小孙女真要出事你也得吃枪子儿。”她要和稀泥,许静书索性就把她脸上那层皮给扯下来,谁怕谁啊?
李婶子的脸色唰地黑下来,“静书丫头,你会不会说话?”
“啊,我说错了吗?我年纪小,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开个玩笑李婶子你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吧?那样显得李婶子你多小气啊!”许静书笑盈盈地把刚才她和稀泥说的话还给她。
末了,又补上一句,“李婶子你想借她肚子生孙子的事儿,你儿子和儿媳妇知道吗?”
“我没……”
“我知道,我明白。这是秘密不能往外说,婶子们都帮个忙别往外说啊!”许静书打断李婶子的话,大声地对在场的婶子们说。
几个跟李婶子合不来的婶子们笑呵呵地说,“放心,我们保管不乱说。”才怪。
“咱们村就是好人多,李婶子你们现在可以放心了。”许静书笑呵呵地把话说完,牵着许小弟的手腕就走了。
身后,很快传来那年轻女人大哭的声音。
“行啊,许静书同志,嘴皮子溜得很嘛!”许小弟朝她竖起大拇指夸她。
许静书眉毛一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夸你两句你还飘起来了是吧?”许小弟伸手去摁她肩膀,说要把她摁下来,不能飘。
姐弟两闹腾了几句,许小弟突然说,“你变成这样我挺高兴的,就得这样厉害点,不吃亏。你以前蠢得要死,被人欺负都只会傻呵呵地笑,我和大哥为了帮你报仇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你可算是长爪子知道挠人了。”
“以前有咱爸在啊,咱爸说,让我当个无忧无虑的小笨蛋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了。咱爸没了后我才知道人心有多恶毒,我变成这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必要的时候,我不光是爪子能挠人,我锋利的牙齿也能咬死人。”许静书说这番话时,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冷意。
“挺好的。”聊到去世的许父,姐弟两人的心情都变得有些低沉。
回到家,许静书在自己屋里窗户边的地上,捡到一张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
没落款,但她一看字迹就知道谁写的信。
她没把那张纸撕掉,反倒是有些好奇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