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是?”白项明却跟没看到许静书的嫌弃般,问起了霍青岩来。
刚出去溜达一圈,收获颇丰的霍青岩回答,“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就没了。
白项明攥紧了拳头,忍耐着怒意说,“先生来我白家做客,连姓名都不愿意告知,可是对我白家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跟白项明打过交道的人这会儿就知道,这只老狐狸动怒了。
圈子里有句话,叫:宁惹百人,不惹姓白人。
说的就是白项明。
这人心胸狭窄,且非常记仇。
得罪他,可以记你十年。
但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跟你称兄道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捅你一刀。
“我未婚夫内向腼腆,白先生别吓着他。”许静书挽着霍青岩的胳臂,对白项明说。
霍青岩点头,“对,我性格内向。”
知道霍青岩过去的李秋月:呸,他内向?谁家村霸内向?
“许同学的未婚夫我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白项明盯着霍青岩那张脸又说。
“哦,我大众脸。”霍青岩也是张嘴就来。
白项明觉得这两人真的太不给自己面子,想为难他们,又要顾及钟家二老的颜面。
这种憋屈的感觉,他好多年没有过了。
“许同学的未婚夫真幽默。”白项明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比不上白先生。”许静书笑着说。
旁人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就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
那种感觉,就很奇妙。
就连段琴都觉得自己的丈夫今天很反常。
“那姑娘的脸还是先送去医院看看,别耽搁了。回头留下疤,就不好看了。”还是钟老太太开口,结束了他们之间让人觉得奇怪的对话。
众人这才想起,脸上受伤的李秋月来。
段琴赶紧让人送她去医院。
白项明却突然提出,“姑父,可否请你出手帮秋月治脸?”
“还是送医院好好查查,对症下药才能有效果。”钟老拒绝了白项明的请求。
白项明也没强求,就让人送李秋月去医院。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又说,“听说钟老新收了一名天赋卓然的徒弟,不如让钟老的徒弟给这位姑娘治脸,也让我们见识见识钟老徒弟的本事。”
竟然还有不少人附和。
许静书认出附和的人里面,就有先前跟白项明一块过来的人。
就知道,这是冲她来的。
她也不怵,点头答应得很干脆,“我是没问题,但我学医不精,万一不小心把她脸给治烂了,我可不负责啊!”
“你是钟老的徒弟,怎么能把人脸给治烂呢?”那人不满地说。
“你也说了,我是老师新收的徒弟,我刚入门连老师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没学到,你们非要我给人治病,治死治残能怪我?”许静书耸了耸肩,无奈中又带着几分委屈。
众人一听,还觉得很有道理。
她就问李秋月,“你敢让我给你治吗?”
“不,不了吧,我还是去医院。”李秋月赶紧拒绝。
别说许静书还没出师,就是她医术超绝,她也不敢让她给自己治脸。
谁知道她会不会故意报复自己,把自己脸给治烂?
她不敢去赌。
“哎,你们想见识我徒弟的医术直说就是,作甚去为难个小姑娘?让她先走。”钟老一句话算是救了李秋月,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去医院。
然后就听到钟老说,“我这徒弟医术还不行,配药倒是学会了。我这有几颗她亲手配制出来的药丸,你们谁想见识的就吃下去试试。”
他真拿出几颗疑似伸腿瞪眼丸的药丸出来。
许静书: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会做药丸?
刚才说要见识许静书医术的男人不敢吱声了。
药丸=要完?
他吞咽了几下口水,试探着说,“请问钟老,这药丸的作用是?”
“咦,治什么病来着?我给忘了,丫头你来说。”钟老一脚把皮球踢给许静书。
突然被点名的许静书:您老是编不下去了才想到我的吧?
行吧,我编就我编,谁还不会编几个故事了?
“胃药,泻药,退烧药,金疮药,各种作用都有,你要不都尝尝?”许静书那语气跟让人吃糖似的,轻松得很。
那人额头都冒冷汗了,心想,药还能尝的?很不靠谱的感觉,不会吃死人吧?
见那人不吱声,许静书又问白项明,“白先生要不要尝尝?我做药丸的时候,有的里面放了蜂蜜,运气好就能吃到甜的药丸。”
“运气好?”白项明觉得她这话有点吓人。
“是啊,我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会往里面加蜂蜜,就跟过年吃饺子的时候往饺子里放硬币一样,谁能吃到看运气。”许静书笑容明媚,边把药丸往白项明面前递,大有要让他现场吃两颗碰碰运气的意思。
白项明:不一样,意思完全不同。
完全不想尝试的白项明找借口岔开话题,也拒绝了许静书请他吃药的心意。
可许静书却变得很坚持,好几次主动找到他,请他吃药。
她那副没安好心的模样被白项明无限放大,就变成了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之后就成了白项明躲着许静书。
没两天,就传出白家的八卦。
白家家主白项明身患绝症,求医无门,病急乱投医跪求钟老的徒弟求药。
白项明:放屁!
许静书:哦豁,跟我没关系。
“啪!”
钟老爷子怒拍桌子,指着许静书的鼻子大声呵斥,“你胆子也太大了,什么人都敢去招惹,你是嫌自己小日子过得太舒坦,还是嫌自己命太长?”
“我没有,是他们先欺负我。”许静书觉得自己挺冤。
“放屁!你当我瞎,看不出来你故意挑衅人家。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骂归骂,自己的徒弟还是得护着。
白家确实挺过分,就喜欢仗势欺人。
虽然不知道这臭丫头做了什么让白家人记恨上,但肯定是他们的错。
他徒弟虽然脾气不好心眼小又记仇有时候确实挺拉仇恨,别的都挺好,白家那些人闲出屁了才来招惹她。
“老师,我就喜欢你这么双标。”许静书嘿嘿坏笑说。
钟老这才知道,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