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婉黑着脸,没想到她二叔二婶把她找来是要给她相亲。
“我才十五,未成年,你这样做是犯法的。”韩晓婉沉着脸说。
“死丫头胡说什么,又没让你马上跟人结婚,先订婚,等你满十八岁再结婚。”韩二婶立马说。
说完,又对那个牛叔叔说,“要是能成你就把小婉这丫头接回家住,她没爹没妈自己住我们也不放心,住过去你们还能培养感情也能帮你照顾你母亲。”
“可以。小婉我很满意,我妈也喜欢这样年轻的小姑娘。”牛叔叔说。
韩晓婉冷笑,“我不答应。”
“妈,你劝劝小婉,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我们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的总比她自己在外面乱找被人骗了好吧?万一到时候跟那谁一样顶着个大肚子回来,我们还怎么做人?到时候你孙子找不到对象,咱们老韩家可就断了香火了。”韩二婶知道自己的话韩晓婉不听,就让韩奶奶劝她。
韩奶奶一脸不赞同地对韩晓婉说,“小婉你二婶说得对,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这又不是让你马上嫁人生孩子,大成也答应了,先定亲,等你读完高中再结婚。大成是比你大上几岁,可年纪大好啊,会疼人。这知根知底的你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这么好的事你别犯倔。”
“奶奶。”韩晓婉没想到她奶奶竟然会劝自己答应这种荒谬的事。
“小婉听话,奶奶不会害你。”韩奶奶声音软下来,像小时候哄她一样。
韩晓婉很心寒,她知道自从她爸没了之后,奶奶就偏心二叔一家。
可她没想到,奶奶竟然偏心到这个地步。
自己才十五岁啊,她就想让自己定亲嫁人。
“我不会答应的。”韩晓婉鼻腔有点酸,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说完这句话。
然后就拉着许静书要离开。
见他们要走,韩二婶立马说,“拦住她们。”
韩二叔和他儿子立马从旁边冲出来,堵住房门不让她们走。
“小婉,今天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由不得你。”韩二叔说。
“你们这是犯法,我可以报警抓你们。”韩晓婉知道自家二叔二婶无耻,却没想到他们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韩二婶冷笑说,“就怕你到时候舍不得报警把你男人抓走。”
许静书眯眼,这是打算来强的?
她猜对了。
韩二婶抓着韩晓婉的胳臂把她往屋里拽,一边对牛叔叔说,“大成,这丫头早晚都是你媳妇儿,你先跟她把事给办了,让她安分点。”
“成。”被韩晓婉叫做牛叔叔的牛大成答应得很痛快。
应完牛大成还过来帮着韩二婶对韩晓婉动手,想把她拖到屋里去办事。
只不过,他的手还没碰到韩晓婉,就被一个鸡毛掸子狠狠打在胳臂上。
“嘶!”牛大成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韩二婶指着许静书怒骂,“你这小蹄子皮子痒了是不是?还敢在我家动手,信不信老娘给你皮剥了。”
“啊,别打,别打痛……”
许静书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上鸡毛掸子往韩二婶身上一顿狂抽。
跟畜生就不要浪费口舌,直接上手揍。
别指望畜生能听得懂人话。
韩晓婉有样学样,拿起屋里的东西就往韩家父子身上砸。
许静书还分心提醒她,“挑贵的砸。”
对哦,要砸就砸贵的。
让他们不做人,砸了让他们心痛死。
韩晓婉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屋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全都被她给砸了。
她跟她爸的战友学过功夫,韩家父子想收拾她也没那么容易。
许静书这边就更不用说了。
一根鸡毛掸子,被她用出了绝世神兵的感觉。
鸡毛掸子一挥,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韩二婶和牛大成都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半小时后,许静书和韩晓婉从韩二叔家离开。
走到外面街上,韩晓婉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又哭了。
许静书没劝她,只是默默递上手帕。
韩晓婉哭够了红着眼眶跟许静书说,“静书姐,我没有亲人了。”
以前她有爸爸妈妈,有奶奶。
后来爸爸牺牲,妈妈走了。
今天,她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从她奶奶劝她嫁给那个可以当她叔叔的男人起,她就知道自己失去最后这个亲人了。
从今往后,她就是个真正的孤儿了。
“失去你是他们的损失,你可是立志要当女兵王的韩晓婉,以后换他们跪在你面前跟你认错悔不当初。”许静书拍着她的肩膀说。
韩晓婉吸了吸鼻子,有点没自信,“那万一我不行呢?”
“女人不能说不行。”许静书严肃脸。
“我行!我一定行!”韩晓婉立马改口。
许静书点头露出欣慰地笑。
等韩晓婉的情绪平静下来,许静书才问她,“今天在你二叔家那个人,你认识吗?”
“唔,不认识。”韩晓婉摇头。
说完她又跟想到什么似的说,“虽然不认识他,但我见过他。”
“你在哪见过他?”许静书问。
韩晓婉想了想说,“在哪呢?啊,我想起来了,在邮局。”
“我之前去邮局拿我爸战友给我寄的东西时碰到过他,当时他跟别人在说话,那个人长得好凶的样子,脸上这里有个这么大的疤,我就多看了一眼。”
长得很凶,脸上有个这么大的伤疤。
许静书脑子里忽地就冒出一个人来。
顿时,她有种后背生寒的感觉。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她给掐灭。
不可能是那个人。
那个人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再出现?
许静书将心底的惶恐压下,又问韩晓婉,“你还记得那人的疤是什么样的吗?”
“这里,这么长可吓人了。”韩晓婉用手在左边眼那比划一下,表示那人的伤疤是从左边眼睛划下去,很长很吓人。
许静书却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那个人。
那人脸上也有道疤,但没这么可怕。
确定不是同一个人后,许静书那根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不是那个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