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们就去了医院。
医院方面开始说什么都不同意让许静书对钟老施针。
是白教授坚持要让许静书施针。
“试了,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不试,就肯定醒不来。你们也说了,他这样躺着身体也在一天天变得衰弱。我们等得起,他拖不起,他身体内的器官拖不起。再小的手术都有风险,难道因为有风险就不做手术?”
白教授的原话。
她是钟老的家属,坚持要让许静书试试,没人拦得住。
最后,医院方面只能让白教授签下一份免责声明,言明是她的要求,若是出事院方不负任何责任。
没人拦着,许静书这边就很顺利。
第一次施针,她也存着试探的心思,用金针入穴的方式,试探着去触碰引导钟老体内藏着的毒素。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钟老体内的毒竟然成功被她影响。
如果把钟老体内的毒,比喻成一条黑水河,那许静书刚才的行为就等于是在河边上挖了一个小水渠,把黑水河里的水引向另一个方向。
而且,她成功了。
她开辟出的小水渠,成功分走了黑水河里的黑水。
小小的成功,给了许静书极大的鼓舞。
她信心倍增,开始更专注开辟水渠,把黑河水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引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转眼,过去半个小时。
许静书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这让外面的白教授看得紧张不已。
好在很快,许静书就停手拔针。
她把金针拔下来放好,对门外的白教授笑笑,示意她可以进来了。
白教授赶忙进来,担心地看着她问,“静书你怎么样?还好吧?”
她用手帕给许静书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又担心地看向她的肚子。
许静书摇头笑笑说,“我没事,师娘我成功了。”
“什么?”白教授猛地一下抓紧许静书的手,眼神热切地看着她又问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许静书重复一遍,“师娘,我成功了。”
她就把刚才的治疗过程跟师娘说了一遍。
白教授听得激动不已,抓着许静书的手问,“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才是第一次施针,三天后我还要给老师施针第二次,六天后第三次施针,十二天后第四次……以此类推,施针七次后,应该就能把老师体内的毒素逼到一个地方暂时封存起来。只要老师能醒过来,有他指导,我相信会有其他办法祛除老师身上的全部毒素。”钟家针法,七次是一个循环。
按照钟家针法的记载,老师这样的情况七次施针,足矣。
她先前犹豫,是因为她没信心。
老师只让她在动物身上做过实验,扎人,她经验有限,而且之前扎人都是老师在一旁看着。
有问题老师会第一时间发现,所以她敢放心大胆地扎。
但这次,没有老师给她兜底。
要扎的人是自己最敬重的老师。
工作难度也很大。
她担心自己做不好,害怕自己会失败反而害了老师。
是师娘的信任给了她信心,让她敢于动手。
万幸,她成功了。
第二天,许静书中午才有空过去找彭慧静他们。
刚到招待所附近,她就被人拦住。
“我们谈谈。”汤文峰突然出现,把许静书拦住。
许静书眸光微动,故作不满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声音中满是倨傲。
汤文峰道,“谈谈,你可以跟我提条件。”
“呵,就你?算了,我就给你个机会。”许静书嗤笑道。
两人去到附近没人的地方,许静书不耐烦地催促,“有什么事你赶紧说,我很忙。”
汤文峰问她,“你会钟家针法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许静书瞥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汤文峰坚持。
许静书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老师是谁?作为老师的关门弟子,也是最器重的弟子,你不会以为我入门这三年都是在学怎么辨别药材吧?”
闻言,汤文峰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嗯?
许静书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却是故意做出嫌弃的表情,“你别乱喷口水,脏死了。什么太好了,我会不会钟家针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人真好笑。”
说完,她起身说,“我懒得跟你在这扯,没事的话我走了。”
“别走。”汤文峰赶紧把人拦住。
许静书佯装生气瞪他,“你想干嘛?”
“帮我个忙。”汤文峰说。
正常人这时候一般都会问,帮什么忙?
可许静书却反其道而行,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帮,没空。”
汤文峰一个箭步又把她拦住,“你不想听听帮我的报酬?”
来了!
许静书当下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呵,就你还能给我什么好东西不成?”
那轻蔑的眼神,讥讽的口吻,完全一副不把汤文峰看在眼里的模样。
“这个,你认识吗?”汤文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递给她。
许静书接过照片,下一秒,她脸色就变了,“这照片你从哪儿来的?”
“三十多年前,钟老夫妻曾去过J省,当时给他们女儿接生的医生,就是我爷爷。”汤文峰说到这就打住了,他又问她一次,“现在,可以谈谈帮我忙的事了吗?”
许静书眯眼看他,“你最好没骗我,否则,呵呵。”
她最后的两声冷笑声中,满满的威胁。
“说吧,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她又开口。
汤文峰说,“这次比赛,我要拿第一名。”
许静书:“哦,祝你成功。”
她神情平静,仿佛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见状,汤文峰又说一遍,“我们合作,你帮我拿第一名,名次归我,奖励归你。如何?”
“不如何,没兴趣。”许静书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地说。
汤文峰却轻笑一声说,“你不想学完整的钟家针法了?”
他这话,让许静书的心咯噔一沉。
钟家针法只有一半这件事,除了老师和她,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
就连老师以前最看重的弟子方东越,他都不曾告诉过他。
汤文峰怎么会知道?
为了搞清楚汤文峰是真的知道什么,还是在诈她,许静书决定试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