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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静书：……
算了，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她跟王秀秀对视一眼，有默契的一起无视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聂二美。
聂大美有些不满地看了聂二美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奶奶，这是我给您做的衣裳，您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合身我再给您改改。”聂老太太从厨房出来，王秀秀就起身将一个袋子递过去。
聂老太太接过袋子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是一条墨绿色的旗袍，做工用料都很好，聂老太太一看就喜欢上了。
“好好好，秀秀真是心灵手巧。”聂老太太当即就要去试穿，王秀秀跟着一块去帮忙。
过会儿，聂老太太出来，身上穿着王秀秀给她做的墨绿色旗袍，旗袍上是手工绣上去的牡丹花样，侧边用的复古盘扣，脖子上戴了一串珍珠项链，外面还搭配了一件早些年聂老爷子送她的兔毛外套。
王秀秀手巧地用发簪给老太太挽了个发髻，搭配上一双小皮鞋。
这样一搭配，老太太瞬间年轻十岁，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聂老太太出身极好，年轻时候上过战场，年老了身上也带着股英姿飒爽的气质，如今这样一搭配，更显得她气质端庄慈祥，活脱脱就是民国时期那些身家丰厚身居高位的掌家老太太模样。
“妈，你这样穿真好看。”聂大美由衷夸赞道。
聂老太太自己照镜子也喜欢得不行，笑着说，“都是秀秀手巧，要不是她，我这些东西还得压箱底地放着，哪里用得上？”
老太太出身好，当年的陪嫁中最少不得的就是这些珠宝首饰，发簪珍珠更是数不清，可她没那心思也不会，也就一直压箱底地放着，没成想今天被找出来重见天日。
“这旗袍是秀秀你自己做的吗？”聂大美也是一脸惊叹地问王秀秀。
王秀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说，“我对做衣裳挺有兴趣，先前看了一些书，就想自己试着做做。刚好这快过年，就给奶奶做了一身衣裳。”
“挺好的，你可真是心灵手巧。”聂大美很喜欢但她是长辈，总不能开口问晚辈要东西吧？
王秀秀却不是个傻的，顺着她的话就说，“其实我给大姑也做了一件，但我没想到今儿个会遇到大姑，就没带过来。”
“还有我的？”聂大美一听还有自己的？还挺惊讶。
“大伯母二伯母都有，不过样子都不一样。”王秀秀面对聂大美的时候还有些不是很自在，但比起以前还是好了许多。
听她这么说，聂大美就知道这孩子是用心了，拍拍她的手说，“辛苦你了，你有心了。”
王秀秀腼腆地笑笑，摇头说不辛苦。
接着几个女人就围着聂老太太身上那身衣裳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女人，无论是什么年龄都喜欢好看的衣裳。
聂老太太这把年纪也不例外。
聂大美是越看越喜欢，没忍住问王秀秀给自己做的也是旗袍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更是笑得眉眼弯弯，看王秀秀的眼神都慈爱不少。
几人正说着话，一旁被冷落的聂二美突然就说，“大姐，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件衣裳就把你乐成这样，你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眼皮子浅？咱们什么家庭？咱妈什么身份？犯得着为一件破衣裳絮叨半天吗？”
潘媛媛和潘凯想拦都没拦住，聂二美早已被怒火烧晕了理智。
接着她又冒出一句，“别给我，我可不是那些眼皮子浅的人，不稀罕这些破烂玩意儿。”
这话摆明了是说给王秀秀听。
王秀秀见她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模样，也没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笑着说，“好的，二姑。我知道二姑您不会喜欢，我做的时候就没准备二姑的那份。”
聂二美：……
她不要，跟别人压根不打算送，可是两个概念。
前者是她不屑，后者是打她的脸。
聂二美能忍？必须不能。
当即，她就炸了，“呵，我还以为是个多贤惠的人，原来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破烂玩意儿。大姐，你还是赶紧劝咱妈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一把火烧了，晦气。”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聂大美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这个不争气的妹妹一眼，呵斥道。
她就是从小被家里给宠坏了，觉得所有人就该围着她转，几十岁了一点都没长进，这么多年饭都吃狗肚子里去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亲妹妹，姐妹四十多年的情分，她真不想她。
好好的贵人不当，非要作践自己。
惹恼了老爷子，把兄弟姐妹全都得罪光对她有什么好处？
可她说什么都没用，聂二美偏执地认为他们都想看她笑话，你劝她，她反而觉得你要害她。
想到这，聂大美就来气，跟她说话的语气也重了起来，“你不想呆就回你家去，少在这阴阳怪气，没人管你毛病。”
“你凭什么赶我走？这是你爸妈家，那也是我爸妈，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怎么，现在不装了？之前你说得多好听，什么为我好，帮我跟老爷子说好话求情，呵呵，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你巴不得我越落魄越好，从小你就嫉妒我比你聪明，比你好看，比你讨人喜欢……”聂二美现在就像一根炮仗似的，见谁炸谁。
聂大美气得脸色忽地沉下来，心也冷了。
等聂二美说完，她才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终于装不下去了，我早就受够了你的虚伪，像你这种……”聂二美就像小时候一样，一点不如她心意就用各种伤人的话来攻击别人，仿佛这个世上除了她的心是肉做的外，别人的心都是钢筋铁骨不会受伤不会寒心。
直到聂老太太一声怒喝打断她，“那我呢？我有没有资格让你滚出去？”
这话一出，别说聂二美，就是聂大美，许静书和王秀秀都面露诧异地看她。
要知道，聂老太太的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儿女子孙做错事，她也是好言好语地劝说，讲道理，引经据典，从不会说一句重话。
可就在刚才，她竟然开口让聂二美这个从小被她疼爱长大的小女儿滚出去。
这叫其他人如何不震惊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