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没回去,就出来找找。半路看到聂正和的车,察觉到不对劲,我就顺着追过来。幸好,我来得及时。”霍青岩用没受伤的手紧紧握着许静书的手说。
他皮糙肉厚受伤也没关系,她不行。
她的手以后要拿手术刀,要救死扶伤,不能受伤。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许静书很疑惑。
她完全是带着聂正言瞎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跑到什么地方了?他却能找到他们,还在那个关键时候出现,她真的觉得很神奇。
霍青岩一本正经说,“我说是心有灵犀,直觉,你信吗?”
“你说我就信。”许静书清澈的双眸直直地看着他道。
“你呀,真是半点亏都不吃。”霍青岩无奈地摇头,道,“事情有点复杂,回去慢慢跟你说。”
许静书点头,回去的时候她骑车带着他。
霍青岩坐在单车后座,像个要出嫁的小媳妇儿似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笑得傻里傻气。
回到家,许静书帮霍青岩换了衣服,他却闹着要洗澡。
许静书无奈看他,“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个伤患了?”
“可我好几天没洗澡,身上都臭了。”霍青岩委屈巴巴。
“臭男人臭男人,洗不洗澡都是臭的。再说,我又不嫌弃你,你非要赶这个时候洗澡是想折腾谁呢?”许静书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就是没事找事。
平时很听话的霍青岩,今天却很坚持。
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似的,就要洗澡。
不让洗澡他就不肯换衣服去床上睡觉。
“那你就坐一晚上别睡了。”许静书也有点来气了,大晚上他这是闹哪样?
霍青岩呼哧呼哧跑到门口坐着,也不肯穿衣服,一副你不让我洗澡我就把自己冻死的架势。
几分钟后,许静书揪着耳朵把人领回房间。
“你非要现在洗澡?”许静书咬牙切齿地问他。
之前被她救时的感动,见他受伤时的心疼,这会儿都化成气愤。
狗男人,永远能准确无误地猜到她的雷点惹她生气。
偏偏还真不能放着他不管。
谁让他的伤是为了救她才受的呢?
“不洗难受,媳妇儿,你闻闻,我都馊了。”霍青岩把胳臂伸过去让许静书闻。
许静书一巴掌把他的猪蹄子拍开,没好气说,“老实等着。”
好在年前霍青岩花大价钱从南方买了一台热水器回来,虽然费电,但冬天洗澡用着还是很舒服,也省事。
许静书找来几个塑料袋把霍青岩的胳臂里三层外三层地给裹住,边包边嘟囔,“你就作吧,要是伤口碰到水感染了,你别跟我喊疼。”
霍青岩被她念叨也不生气,反倒是嘴角高高上扬,一副被骂得很开心的模样。
把他受伤那只胳臂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许静书把他的衣服塞他怀里,把人轰去洗澡间。
没两分钟,就听到霍青岩喊她。
“干嘛?”许静书怕他再喊把家里人吵醒,感觉过去让他小点声。
“媳妇儿,我不方便。”霍青岩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站在洗澡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说。
许静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现在知道不方便了?是谁闹着非要现在洗澡的?”
“我不洗澡就臭了。”霍青岩还是这个理由。
许静书翻白眼都翻累了,直接说,“那你就慢慢洗,别喊我,吵醒爸妈你自己跟他们交代去。”
他们有个默契,在外面遇到不顺心的事都不让家里父母孩子知道,不想让他们担心。
更何况是受伤这么大的事,要是他们追问为什么会受伤?他们说还是不说?
说了,他们不得吓坏了?今晚那阵仗,别说二老,就是许静书自己都吓得不轻。
不说?就霍父那精明样,他们瞒得住才有鬼。遮遮掩掩反倒是让他们更担心。
索性不让他们知道。
“媳妇儿别走,你帮我洗。”霍青岩没受伤的手抓住要转身离开的许静书胳臂,一把将人拽进洗澡间,然后动作利落地关上门插上插销。
许静书:?
霍青岩像只受伤的大狗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求她,“媳妇儿,你帮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在美色的诱惑下,许静书糊里糊涂就答应了。
洗澡间是正经的洗澡间,就是洗澡间里的人不怎么正经。
洗着洗着,就越洗越热了。
撑死半个小时能洗好的澡,足足一个小时才出来。
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许静书是被搀扶着回屋。
回到屋里,许静书以为就能好好睡一觉。
没成想,某人就跟饿狼似的,又扑过来把她一阵折腾。
他不是受伤了吗?
迷迷糊糊间,许静书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然后,她累得睡着了。
她熟睡后,霍青岩又用一只手给她擦洗了身体,才钻进被窝搂着她睡觉。
睡觉前,他还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说,“媳妇儿乖,睡个好觉。”
许静书确实睡了个好觉。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醒过来就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人胖揍了一顿似的。
昨晚的记忆回笼,许静书脑瓜子嗡嗡的。
姓霍的,老娘跟你没完!
她这刚想着要怎么收拾霍青岩那个狗男人,房门就被推开。
狗男人霍青岩进屋了。
“媳妇儿你醒了?饿不饿?中午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你想在屋里吃还是外面吃?”霍青岩走过来先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确定不烫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许静书抓起他的手就咬了一口,咬完还不解气地瞪地瞪他一眼,“狗男人,别碰我。”
“还生气呢?我这不是怕你发烧吗?你看你现在精神多好。”霍青岩说完又主动把手递过去说,“要是你觉得不解气,再多咬几下。”
“谁要咬你的猪蹄子,臭死了,呸呸呸。”许静书啐了几下,心里的火却消了大半。
她有个毛病,每次受到惊吓后,就很容易发烧,从小就这样。
所以从小她爸爸就特别小心,不让她被吓到。
后来她爸爸去世,跟着王兰英当拖油瓶去了李家,没人心疼她也没人在意她,她这毛病犯过两次后竟然自己好了。
哪怕后来离开李家,她也只有在受惊吓很严重的时候,才会做噩梦然后发烧。
她没跟他说过,没想到他会知道。
感动归感动,许静书还是没原谅霍青岩这个狗男人昨晚用那样激烈的方式把自己累得差点晕厥过去。
虽然她没做噩梦没发烧,但她浑身骨头都散架了,跟发烧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