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那谁离婚的话,你们儿跟谁?”赵姐没认出霍青岩,关心的问题也是霍青岩没想到的。
霍青岩也没想到赵姐会这么问,他心说:他们不会离婚,也不会有这个困扰。
当然,他不会这么说。
他模棱两可地回答,“我会尽量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找我,赵姐我没别的,就是钱多认识的人多。”赵姐慷慨地说。
霍青岩自然是再三感激,还请赵姐吃了一顿饭。
一顿饭下来,他也摸清楚这位赵姐的情况。
这位赵姐来头可不小,家里祖上就是这首都城赫赫有名的人物,现如今落魄了也还有一条街的房产商铺归她所有。
“只”有一条街的房产商铺。
嗯,确实“很落魄”。
一顿饭结束,赵姐让司机开车把霍青岩送回去。
等霍青岩走远了,赵姐才对司机说,“让人盯着他。”还真以为她没认出来他呢?
司机应下,随后把车开走。
*
深夜,夜深人静,万物静无声。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青山精神病院一堵围墙下的狗洞钻出来。
那道身影前脚离开,就有人过来悄悄把那个洞给堵上。
僻静的盘山路上,有个瘦弱单薄的女孩独自一人走在马路上。
她似乎很着急,时不时往身后看去。
偶尔听到个什么声音,都会如同惊弓之鸟般,快速躲到马路旁的灌木丛中。
发现没有人追上来,女孩才赶紧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继续往前走。
女孩运气不错,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突然有一辆有些旧的面包车从她身边经过。
许是看到她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走在这样的地方,司机就把车倒回来,降下车窗冲她喊,“喂,小孩你这是要去哪里?这大冷天你怎么一个人?你家大人呢?”
“我,我,要回家。”女孩抬起手往前指了指,声音很虚。
“先上车。”司机的儿女也这么大,十几岁的小孩他也不忍心把人丢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让人上车。
女孩实在没力气,差点连车门都打不开。
还是司机见她这样,下车帮了她一把。
上车后,司机问女孩家住哪儿?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
司机还以为女孩晕倒了,毕竟她看着就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扭头一看,人好好的,估计是不想回答。
“是不是离家出走了?你们这些孩子就喜欢折腾,外面再好能有自己的家好啊?你们这么不管不顾往外跑,家里人知道得多担心?你爸妈要是看到你这样,得多心疼?”司机唠唠叨叨苦口婆心地劝女孩。
女孩安静地听着,等司机说完,她才说了一句,“可我爸爸妈妈都死了,要是他们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一句话,让司机停止了唠叨。
安静了好一会儿,司机才对女孩说,“那个,你父母肯定也想看到你好好生活。你看,你都这么大了,再苦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你还年轻,以后日子还很长,熬过这一段你就会发现,眼前这些苦难都不算什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经历风雨才能见到彩虹,你要坚强,要好好活下去,过得很好很好,让你父母在天之灵能够安心。”
女孩没说话,也没打断司机。
他说,她就安静地听。
司机很健谈,先是劝她,然后又说起自己家孩子不听话成绩不好还成天闯祸,又说起自家老婆和他妈婆媳出不来,见面就掐,别人家过年欢欢喜喜他家过年鸡飞狗跳。
他说了很多,女孩听得也很认真。
直到车子进城,司机才又问这女孩,“孩子,你看这都进城了,你要去哪儿你得给我个地儿,我不能拉着你满城晃悠啊?”
“谢谢大叔,你送我去这个地方就行。”女孩说了个地址,让司机送她过去。
到地方司机傻眼,扭头问她,“你这是不是说错地儿了?这是公安局。”
“没说错,我就是要来这。”女孩休息一路,身体也有了些力气,自己打开车门下车,朝司机鞠躬很认真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看着她走进公安局,司机也没什么不放心了。
女孩走进公安局,值班的公安看到脸色苍白瘦弱的十几岁少女大晚上一个人来,赶紧上前询问。
“我要报警,有人强暴我,虐待我,囚禁我。”女孩声音很平静地对过来询问自己的公安说。
*
一大早,薛炎凯打着哈欠从医院病房出来。
昨晚被廖东拉着打球,打一半廖东突然肚子疼,他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说他是肠胃炎。
廖东不敢让他爸妈知道,他就被廖东拉着在医院陪他一晚上。
大清早,还要去给廖东拿药交钱,还得帮他跟学校请假。
想到这些薛炎凯就觉得很烦,也不知道甜甜现在怎么样了?
霍明堂的小婶婶说,甜甜的事她会帮忙查,这都过去好几天,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查出什么来?
薛炎凯正在想,要不要想办法再去甜甜住的单人病房看看?万一这次就能见到甜甜了呢?
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谢谢医生。”
“甜甜?真的是你。”薛炎凯听到这个声音都震惊了。
转过身,看到人后更是差点以为自己眼花认错人。
甜甜现在不是应该在病房里昏迷不醒吗?她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还恢复得这么好。
“薛炎凯?你怎么会在这里?嘶……你别碰我。”那个连夜从精神病院逃出来,遇到好心司机把她送到公安局,报案说自己被强暴虐待又囚禁的女孩不是旁人,正是严甜甜。
薛炎凯因为太激动碰到严甜甜肩膀,严甜甜立马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都疼到变形。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伤。”道过歉之后,薛炎凯赶紧又问,“你是什么时候醒的?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甜甜你的头没事了吧?”
薛炎凯接连问了好多个问题,严甜甜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她身边穿着警察制服的警察就问薛炎凯,“同学,你说她醒了是什么意思?还有她的头,是怎么了?她是头部受过什么重伤吗?”
“我头没有受伤。”严甜甜刚说完,就听到薛炎凯说,“甜甜跳楼身上受伤很严重,之前医生说她很有可能再也醒不来,只能当一辈子植物人。没想到甜甜你会这么快醒,还恢复得这么好,我真是太高兴了。”
高兴着高兴着薛炎凯就哭起来,没有嚎啕大哭,就是悄悄红了眼在那偷着抹眼泪。
“同学,你能带我们去你说那个病房看看吗?”警察同志问起,薛炎凯就把人带过去。
然后,他又傻眼了。
两,两个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