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书又不是包子,直接站起来走到老太太跟前,问她,“我的穿着打扮有什么问题吗?我是袒胸露背,还是露大腿了?退一万步说,我就是穿着短衣短裙,他就该对我耍流氓了?照你这么说,银行这么多钱,遭人偷遭人惦记,也是银行活该?谁让银行放着多钱的?不就是叫人去抢去偷的吗?你是这么个意思吗?”
她今天穿的就是很简单的黑色圆领毛衣,外面穿的是霍母自己动手给她织的玫红色毛衣开衫,下半身穿着水洗牛仔裤,穿着打扮没有半点出格的地方。
许静书就不明白,她的穿着打扮有什么好抨击的?
“我,我可没这么说。”老太太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刚才说许静书是觉得她一个女人好欺负,才得寸进尺一次次地抨击人家。
现在见许静书态度强硬起来,车上这么些人也没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她就怂了。
许静书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继续说,“刚才我没跟你计较,是看在你年纪大了。没想到你还得寸进尺,越说越过分。我这么穿就是妖里妖气?那你们家女性夏天出门是不是都裹着棉被?老人家,年纪大了多积点口德,别倚老卖老欺负人。”
老太太见许静书这么凶悍,一点都不好欺负,知道自己占不着便宜索性就往地上一坐,开始哭天喊地叫起来,“哎哟,欺负人了,年轻人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国人对老人和小孩的宽容度还是很高,之前还觉得老太太说话有点难听,可现在看老太太这副模样,又有人同情她。
就对许静书说,“姑娘,要不算了。老人家年纪大了,思想老旧,脑子糊涂了,你跟她计较个什么劲儿?”
“是啊,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就算了吧!”
许静书本来也没打算把这个老太太怎么着,本来就是她欺负人在先,自己就是说了几句话她反倒是先卖起惨来了。
既然她要闹,许静书索性就陪她闹。
她直接说,“既然老太太你非说我欺负你,那我们就一块去派出所,把事情说清楚,让警察同志看看咱们到底谁欺负谁?”
接着她马上又对那几些个要劝自己算了的人说,“你们几位同志要是闲着没事做,就一块去派出所坐坐,刚好也能当个人证。”
“不行不行,我还有事儿呢!”
“我也有事儿,家里还等着我回去烧饭。”
“我家里也还有事儿,没空耽搁。”
……
刚才还正义凛然劝许静书的人,这会儿纷纷摆手说自己有事。
许静书看向坐在地上也不哭了的老太太说,“老人家,你要不先起来?前头就到派出所了,你有什么不满我们去派出所好好说说。”
“不,不用了。我没……没啥不满的。”老太太麻溜从地上爬起来,挤开人群跑到公交车最后面躲着,背朝这边,看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
“噗!”
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接着是接二连三的笑声在车内响起。
很快,公交车在路边停靠,许静书和刚才说看到男人对许静书耍流氓的证人一起下车。
他们把男人送到派出所,把当时车上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还有证人作证,亲眼看到男人猥亵许静书。
警察同志一听,这人胆子竟然这么大?在公交车上都敢欺负妇女同志,直接就把人给拷了。
从派出所出来后,许静书才跟男人道谢,“刚才谢谢你啊。”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宗轮声音一如既往温润儒雅。
许静书道,“许久不见,你现在过得可好?”
对宗轮,许静书其实情绪有些复杂。
初相识时,宗轮是才华横溢,样貌俊美,无论是学识还是才华亦或是这个人的人品,都是许静书非常欣赏的。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宗轮的脸长在她的审美点,之后接触下来她也很欣赏他这个人。
无关男女情爱,就是单纯地欣赏他,想跟他做朋友。
可老天弄人,宗轮的父亲竟然是那个连环杀人魔。
宗轮的母亲爱夫成狂,明知他不对,却处处包庇甚至帮他抹去痕迹。
包括宗轮的妹妹,也紧随其后出事。
一家四口,只剩下光风霁月的宗轮一人。
而宗轮,也因此事心灰意冷,选择离开首都去了偏远地区当支教老师。
当初,揭穿宗轮的父亲就是那个变态杀人魔的人,就是她,许静书。
她不后悔当初揭发宗父,但面对宗轮时,她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挺好的,你呢?”再见面时,宗轮没有将许静书当作杀父仇人,而是一如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很是寻常地跟她打招呼。
看着宗轮那张俊美的面容,许静书甚至有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冲他笑了一下道,“我也挺好的,完成学业的同时还抽空生了个孩子。”
“听说你女儿非常可爱,恭喜。”宗轮唇角微微上扬给她道喜。
许静书也冲他笑笑,两人边走边聊起来。
这里离许静书家也不是很远,索性就边走边说话。
正说着话,许静书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开始头晕眼花,这种感觉来得太突然,她的身体直接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下去。
“你没事吧?”多亏宗轮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
许静书才没直接倒地,把后脑勺摔出个大窟窿来。
即便如此,她的脸色也很难看。
“许静书,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现在怎么样?”宗轮见她情况实在不对,也顾不得其他,将人背起来就送往医院。
这一幕,正好被住在附近的人看到了。
许静书这边人还在医院,她在外面有人,光天化日把野男人领到家门口亲亲热热的消息,就传遍了附近几条胡同。
一传十,十传百,老霍家儿媳妇给老霍家儿子戴了绿帽子这事儿就这么传开了。
离谱的是,起还有人说,牙牙和宝儿都是许静书在外头偷人生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