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夜空明亮繁星点点。
萤火虫仿若坠落的星星般,惹得孩子们追赶捕捉。
大人们则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唠家常说玩笑。
而就在这样好的氛围中,忽地,冲出传出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
“你们还我老婆命来。”
“我可怜的儿媳妇,你死得可真是太惨了。”
“可怜我那小孙女,小小年纪没了亲妈。”
……
一阵啕嚎大哭的声音,伴随着孩童的啼哭声。
将方才还在唠家常的左邻右舍全都引来。
而被这一家人拦住的许静书一家人更是一头雾水。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霍青岩一个箭步上前,将冲过来的那一家人拦住。
霍明堂也赶紧将弟弟妹妹爷爷奶奶以及许静书和王秀秀等人护在身后。
街坊邻居见状,也纷纷开口问霍家父母,“老霍啊,你们需要帮忙不?”
“是啊,宝儿奶奶你有啥需要的就说,咱们街道妇联可不是吃白饭的。”
许是听到左邻右舍说的话,方才还嚎啕大哭喊打喊杀的一家人,倒是安静了不少。
霍青岩又问一遍,他们是什么人时。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妇人就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可怜的儿媳妇啊,你年纪轻轻就被奸人所害,小雪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啊?”
老妇人还以为没人看到她,伸手在身边女孩的胳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约莫九岁左右的女孩,被掐痛了,才跟着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姓许的,你好狠的心啊!我老婆因为孩子的事跟你吵了几句,你就狠下心要了她的命。你好狠毒的心肠!”中年男人,也就是朱爱萍的丈夫冯二柱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指责许静书的狠毒心肠。
大人的指责声,痛哭声,小孩伤心绝望的声音,吵作一团。
给本就烦躁闷热的夜晚又添了几分烦闷。
许静书拍了拍像是一座巍峨高山般,挡在自己和家人面前的霍明堂,示意他让开。
霍明堂往旁边挪了两步,仍旧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距离她不足三步的距离。
他最痛苦难过的时候,她保护了他。
现在,轮到他来保护她和家人。
许静书左边站着霍青岩,右边有霍明堂,两位护花使者将她牢牢护在中间。
“你是,冯小雪?你们找我是为了朱爱萍失踪的事?”许静书认出了冯小雪。
很可怜的小姑娘,她印象深刻。
冯二柱指着她大声说,“你终于承认是你害了我老婆。”
“我跟朱爱萍只见过一次面,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她?你们家里人丢了着急,我可以理解。但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全无证据地胡乱冤枉无辜,我可不答应。”许静书又将警察找自己了解过情况的事说。
末了,又说,“如果朱爱萍的失踪,真跟我有关,你们以为警察会查不出来吗?”
“我现在还在这站着,就证明我是清白的。你们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你们家里丢的人失踪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是,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这么大个活人,不可能突然凭空消失,你们好好想想没准就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找到人。”
街坊四邻也跟着说,“就是,这人不见了你们不去找,来老霍家闹有什么用?”
“人老霍家儿媳妇每天工作就够忙够辛苦了,你们家丢了人关老霍的儿媳妇什么事?”
“派出所的同志都说跟人小许没关系,你们比派出所的警察同志还厉害?”
……
听到这些话,冯母就不愿意了,一把扯过孙女冯小雪带到许静书跟前,指着她的鼻子问,“你敢说你不认识我孙女?”
“认识啊,她叫冯小雪,我儿子的同桌。”许静书又把那天家长会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说完后,才又说,“大家伙儿评评理,我家牙牙成绩好,十次考试八次都是年级第一。这能怪我家牙牙吗?这位小姑娘的妈妈,也就是那位失踪的朱爱萍女士,非说是我家牙牙影响了她家女儿,让她女儿成绩下降没考得好成绩。”
“我当时气不过,就跟她吵了几句。过了好几天,警察同志来找我说朱爱萍女士失踪了。还说,朱爱萍女士失踪之前跟家里人说,她要是有个好歹,就是我干的。”
许静书说到这自己先给气笑了,“你们非说是我干的,那就拿出证据来。有证据,我无话可说。”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狠心?你这个女人连亲妈都能不认,对生养你的亲妈都狠得下心,我老婆一个陌生人你害死她有什么奇怪?”见许静书这般信誓旦旦有理有据,冯二柱急了,脱口而出这番话。
嗯?
许静书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看冯二柱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冯二柱却全无察觉,还以为许静书是被自己戳到痛处。
当即趁热打铁,指着被霍家父母护在身旁的牙牙,大声说,“你肯定是为了那个小杂种才害死我老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全家一个交代,我们一家人都吊死在你家门前。”
“对,不给说法我们就全都吊死在你家门前。”冯父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捆粗麻绳道。
许静书察觉到这个冯二柱或许知道些什么,便犹豫是否要先将这一家人稳住,伺机套话。
就听一旁的霍青岩指着冯二柱说,“尸体都没有找到,你们却一口一句人死了,这是为什么?还是说,是你干的,所以才这么信誓旦旦说人死了?”
“你别乱说,我为什么要害死我老婆?”冯二柱急忙解释。
许静书却察觉到,在霍青岩指着冯二柱说是不是他杀了人贼喊捉贼的时候,冯二柱神情有点慌。
即便是这样细微的小动作,也没逃过一直盯着冯二柱,且眼睛很尖的许静书的眼。
就听到霍青岩又说,“我之前就听人说,你家重男轻女,你父母想抱孙子,你也想要个儿子。偏偏你们夫妻都是工人子弟,不可以生二胎。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害死朱爱萍,然后娶新媳妇进门给你们冯家生儿子传宗接代?”
“我不是,我没有杀人。”指责许静书的时候理直气壮,当轮到他被指认成杀人犯的时候,冯二柱就慌了。
比冯二柱更慌更着急的人就是冯二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