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先救谁

陈北兴早已经被她训练出来,连忙过来,说:“不凡,你喝多了,我来替你喝!”

刘小兰立时一脸的不痛快,说:“这怎么行?这可是我敬宋总的。宋总,你看哪!”这一句是对着石头说的。

石头笑了笑,说:“这个我可管不着。要是你跟我喝,我就喝,要是他不喝,我还真没有办法。”

刘小兰只是跺着脚撒娇,说什么也不肯。

我只好说:“最后一杯!”

石头不忘在边上起哄:“是不是看上我们这个大帅哥了?要不晚上你留下来和他促膝长谈,我跟郝总说。”

郝明连忙在那边迎着:“不用说!我同意!”

我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场合,站起来说:“我去厕所!”

从房间出来,我的精神不觉一震,虽然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学会适应,可暂时还是难以接受。

“怎么了?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身后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叫于明明的女人。

她是搞建材的,跟白奕的关系更为密切,至于为什么会来这里,没人提及,我也不知道。

我点点头,说:“是的!”

于明明二十六岁,属于子承父业,开了个建材销售的店铺,也算是个小老板。

她长相一般,个头也不高,身材更是无可取之处,不过比较稳重,说话办事也很利落,比起浑身妖媚的刘小兰看起来要顺眼的多。

“开始我也不习惯,可慢慢就好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在厕所门口分开。

过了一会儿,我出来,没看到于明明,下意识的等了一会儿,这才看她出来。

于明明冲我微微笑了一下,说:“走吧!”

回到房间,我看到的景象就更加不堪。

几个人东倒西歪,男人们更是借着酒意搂着身边的女人上下其手。

刘小兰在娇笑着;于明明却是紧蹙着眉头。

散席之后,我问石头:“你怎么也不配上个秘书?”

“我……暂时不需要!”

这并不是石头的作风,我望着他,说:“我们一直无话不说的,要是有什么事,你直说,否则的话我心里也不安生。”

石头沉思着,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说:“小叔,你知道,一直以来,我觉得你什么都对,也什么都听你的。可是这一次……我……”

“说!”我的心微微一沉。

“我觉得承包自来水厂完全就是个错误。你知道为什么郝明那么嚣张吗?因为他赚了钱,现在纸张的用途越来越大,需求量也越来越多,他们那里几乎天天通宵加班,还是供不应求。我们的厂子……”

我的心里堵着,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决定,还是因为石头第一次公然的埋怨我。

过了很久,我说:“要是你觉得这样不好,我们再好好的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实在不行就算了!”

我觉得说拆伙不太好,不过意思基本上表达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说说而已。”石头有些急了。

“石头,不管怎么样,要是那些污水从我们手里流进宋水河,我觉得良心难安!”

“我知道!可你看看今天晚上的人,在他们眼里,良心算什么?”

“那你呢?”

“我不知道!”

有史以来,这是我们第一次闹得不愉快。

我叹了口气,说:“先不说这个问题了,明天我过去看看,再做打算。”

石头也没再多说,和我一起回宾馆住下。

我颓废的躺倒床上,酒意蒙蒙,觉得口干舌燥,起来灌了一通水,觉得自己喝的就是宋水河的水,如同母亲的乳汁。

不到十分钟工夫,外面又有人敲门。

我苦笑着摇摇头,以为是石头,过去开门。

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孩瞪着明晃晃的大眼睛望着我,娇媚的问:“您是宋不凡先生吗?”

我点点头,问:“什么事?”

女孩看着我,小声说:“隔壁的宋先生点了我的单,让我过来陪你。”

“不用了!”我的心里不痛快,自然没什么兴趣。

在我要关门的瞬间,女孩连忙伸腿挡住,说:“我已经收钱了,你……别难为我一个小女孩好吗?”

“算给你的小费。真的不用了,你回去吧!”

“这可不行!行有行规,哥,就是你什么不想做,看你喝这么多,我帮你按一下也行,算是服务了!”

我无奈,开了门让她进来。

女孩过去将床铺整理了一下,说:“你躺这里!”

我的确是喝的有些多,依言躺下。

女孩轻轻为我揉着太阳穴。

她的手十分的温软柔滑,力道适中,十分舒服。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精神放松了不少,朦朦胧胧的浅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女孩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句:“哥,我帮你洗洗澡吧?”

我有些晕乎,不似开始那么坚持,点头答应一声。

女孩为我脱去衣服,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眼神竟有些迷乱,在为我脱掉最后一点遮羞的东西,竟低头服侍着我。

我觉得自己被包容着,抬起头看着女孩伏在自己的腿间,不由得一愣,继而躺下来任其继续。

女孩看我已经认可,就更加的卖力。

我没想到她的技术会如此的高超,加上酒精的作用,竟一时控制不住。

火山喷发总是灾难性的,不过此时还好,只是让女孩皱了皱眉头。

女孩起来走路的时候有些别扭,我知道她之所以这样,不只是因为刚才蹲着时间太久的原因,主要是她动情了。

过了一会儿,她扶着我到卫生间洗澡。

似乎一下子成了我的女人,她是那么的温柔,用身体的各个部分触碰着我的每一个地方,之后才刷了牙出来。

她躺倒我的身边,亲吻着我的身子,看我不动,有些着急,撒着娇说:“别这样!”

我翻身搂抱着她,笑盈盈的望着。

女孩娇羞的钻到我的怀里,小声说:“你真坏!”

我的手滑过她曲线突出的背,慢慢的停了下来,在上面来回的游走之后,这才分开她的腿……

生活如此,她注定只是个过客。

虽然偶尔还会想起,可我自此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连代号都不知道。

第二天,女孩腻我的怀里睡的很沉。

我小心的起身穿好衣服,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枕边,回宋水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几乎天天泡在水厂。

石头跟我说过两次,说是约了人,让我去见一见。

可是我没有任何的心情,都回绝了。

我要走的时候,石头只是打了电话,说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没来送我,还说可能以后就不过来了。

回到鲁家村的石料厂,看着忙碌的传送带,想起宋水河,我的心真的在痛。

那些乌漆麻黑的水流到里面,如同将毒药注入母亲的血液中。

河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十分难闻。

河里再也没有过往嬉闹的情景,就连洗衣服的人也难得一见了。

可能是基于对母亲河的情感,我在石料厂呆了几天,就去找于翠。

于翠对我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她给我的感觉是,我来她很高兴,我不来她就等。

这跟一个母亲的确没有什么两样。

她看出我的心事,问有什么事情。

我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她。

于翠听后,说:“我还以为什么事!这年头,很多人赚钱赚疯了,别说什么善举,就连廉耻都不知道了。他们可以大把大把的把钱花在女人身上,却不肯拿出一点来做善事。我知道你的痛源自什么地方,你是个好孩子,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我点点头,说:“真想把造纸厂买下来,然后关掉。”

钱,我现在有一点,不过要想买下造纸厂还是有些困难。

再说,那些钱本来是有别的用处的。

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一边是宋水河,一边是夏小玉,让我想起了那个男人很难回答的问题:妈和老婆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我该先救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