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流雪

左家潘看着我,但手中的枪始终都没有放下。

“这也许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你确定放过他们?”

我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对,放下枪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左家潘耸耸肩,把枪给收了起来。

洞阴阳看到他放下枪,这才离开了背罗锅的面前。

但他看左家潘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警惕性,生怕他会突然发起袭击。

“你们要去哪儿?”左家潘手里抱着枪,依靠在墙壁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摇摇头说,“就在附近转转,哪儿也不去。”

左家潘推测出来了我们不是一般人,还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再加上我们的身份特殊,所以我不敢轻易告诉他。

左家潘笑了笑说,“不说也没关系,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一句。”

“如果你们还想要继续深入的话,最好是往前走,然后顺着各琼和牙日中间的山沟沟北上。”

“等到了古琼寺之后,剩下的路会好走的多。”

洞阴阳开口道,“按照你推荐的路线走,我们起码要多走两天的时间。”

“没错!”左家潘看着他说道,“但你们可以避开危险。”

他拍了拍自己受伤的腿说,“我就是在上面撞见了棕熊,被棕熊咬伤的,捡了条命回来。”

“要是你们不怕,继续选择按照你们的路线前进,现在的棕熊已经快要步入过冬的准备了,正是缺粮食的时候。”

左家潘面对着阴阳眼,说话是一点情面都不给,“虽然你们两个岁数大了,但棕熊是不会挑剔的。”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我挡在了左家潘和双方之间,怕他们动起手来。

左家潘思考了片刻说,“有……流雪!”

“流雪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道。

蓝莓开口解释道,“流雪是一种很恐怖的自然现象,知道流沙吧?能够像液体流动似的沙子!”

她不解的询问左家潘,“流雪不是被证实是假的吗?是根本存在的东西。”

流雪最早出现在一名地质学家的论文当中。

距今差不多都有四十多年了,05年的时候,我还用电脑查过这篇论文,里面的确提到了“流雪”的字眼。

这位老教授对“流雪”的形容,都超过了恐怖的流沙。

只是这篇论文在现在已经找不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被下架了。

但在“流雪”提出来不久,中间隔了有个十年左右吧!

“流雪”就被定义成为不存在的东西,而这篇论文依旧是老教授写的。

等于是自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说辞。

蓝莓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会说出上面那句话。

左家潘说,“流雪是存在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宋岩好奇的问道。“我在这儿生存也有不少年了,也经常来唐古拉山,从未遇见过你说的什么流雪。”

左家潘面带微笑的看向宋岩,“如果你见过了,就不可能坐在这儿说话了。”

“没错,流雪比起来流沙的确很难想象出来它是存在的,雪和沙的构造本就不同,沙子重量远大于雪,但雪的体积却大于沙子。”

一听到这些话,我不自觉就开始犯困了。

很有一种坐在教室里,听着上面老师讲课的架势。

背罗锅突然插嘴道,“这也就导致了一件事,沙子密集度高于雪,所以人在落入流沙时,不会立马下沉,中间是有一个过程的。”

“但人要是掉进了流雪中,可能就会瞬间被埋没,一直到窒息死亡!”

左家潘歪嘴点着头笑道,“没错,我亲眼看着我的同伴掉进了流雪当中,在我们想要伸手去救,已经来不及了。”

“张三救过我,所以我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也让你们绕开雪山行走,免得你们走到流雪当中。”

我扭头看向了洞阴阳。

我们几个人现在是不占主导权的,是否要绕路走,那也得洞阴阳说了算。

洞阴阳注意到我的目光,又看向了身边的背罗锅。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好,我们就走峡谷吧!绕开雪山去古琼寺,再继续出发!”

天不知不觉的黑暗下来,外面依旧是大风大雪天气。

我们只好在洞里凑合一晚上。

由于洞内没有生活,我们几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天气才舍得放晴,我们也到了和左家潘分别的时候。

左家潘一瘸一拐的站在洞口,他从自己的脖子上取出来一条项链。

说是项链,其实就是一块圆柱形状的石头,整体是黑色的,上面带着一个圆点。

“天珠?”宋岩看见左家潘手里的东西,不由的惊呼了一声。

左家潘白了宋岩一眼,像是在嘲笑他没见过世面。

他对我说,“这只是一眼天珠,不值什么钱,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如果你以后有需要,就拿着天珠来找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左家潘都会还你这个人情。”

我想要拒绝的,可左家潘硬塞给了我。

“再会!”左家潘用枪当做拐杖,步履蹒跚的朝着山下走去。

以他这种情况,能不能走下山下,那都是未知数。

死在半路上,都是有可能的,祝他好运吧!

我们也没有继续耽搁,拿上东西也开始出发了。

沿着雪山往前走了十几里路,才来到左家潘给我们指的那条山谷。

山谷的左山是各琼,右山就是牙日。

而牙日的后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比朗木山。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山之隔,但为了我们的安全起见,我们不得不绕路而行。

在距离古琼寺还有十五公里左右时,天色彻底暗淡了下来。

一路上我们都走的很慢,而且我也逐渐感觉到了呼吸不畅,明显的出现了高原反应。

这里的海拔已经超过了一千六百米,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很多。

再加上我们长时间的长途跋涉,我能一路坚持下来,都是很不容易的。

我垫着行李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白色的烟雾不停从我的嘴里吐出去,“不行了,我不行了,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