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宝的心,咯噔一下,漏跳了两拍。
刚才太紧张李春竹的伤,她都忘了,她现在还是个孩子。
就算是比同龄人更有见识,更聪明伶俐,遇到这种情况,应该要更慌些才是正常的。
小福宝啊了一声,马上说道:“看过娘杀鸡,二婶子杀鸭,我爹还带我们去看过杀猪……”
白大夫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小福宝仿佛看见一群乌鸦从他的头上飞过。
她瞥了眼李春竹,惶恐不安地说:“师傅,您别告诉春竹姐姐,我拿她跟鸡鸭和猪比好不好?春竹姐姐会生气的。”
白大夫到底没有绷住,伸手拍了她的小脑袋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孩子,也太可爱了。”白大夫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身跟别人交代了几句后,便带着小福宝出了屋子。
何家的人都等在外头,见白大夫和小福宝有说有笑地走出来,这才都松了口气。
“师傅,我想进去看看春竹。”何承业第一个冲过去。
白大夫点点头,然后对何福宗和张春桃说:“还好没有伤到内脏和筋骨,不过刀子扎得深,要休养一段时间。”
小福宝也跟着说:“娘,这几天春竹姐姐动不得。”
“那就先在这里养着,等伤口好些了,再搬回家去。”张春桃马上跟何福宗说,“当家的,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搬来这里照顾春竹。”
安顿好了李春竹,何福宗拉着何福兴回到家,找何老太商量善后的事。
“李老汉和春竹娘都被抓起来了,春竹又昏迷不醒。娘,您说咱们是不是要去府衙一趟。”何福宗问何老太。
自古都是民不告官不究,父亲打女儿是家事,许多大户人家就是打死了女儿的,官府也会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管。
可当众拿刀伤人算是刑事案件,官府就一定会管。
李老汉要捅的是何承业,是李春竹自己来挡。他们又是亲生父女,也没出人命,这事正好介于可管可不管之间。
何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老实巴交的穷庄稼汉,就算现在翻身做了富人,骨子里还是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老太也很纠结。
她是想去报官,可又怕别人说他们多管闲事,毕竟这场风波归根结底还是李家自己的家务事。
不去报官吧,他们又无形间成了推李春竹进火坑的帮凶。
小福宝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大人们。
她悄悄地扯了扯何老太的衣袖,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小声说:“奶,万一他们被放出来,又要来杀大哥了,那可怎么办?”
何老太的神经立刻绷了起来。
何福宗和何福兴也觉得,李老汉那缺德混蛋,知道自己捅了人也不会坐牢,出来后十有八九会这么再做一次的。
小福宝又说:“奶,当时我就在旁边,看得可清楚了。起初李大伯想对娘对粗,是大哥挡在了前面。”
这下何福宗炸毛了!
那个畜生不但想捅他儿子,还想打他婆娘!
孰可忍,叔不可忍!
一定要给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