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江南,还是在江北,夏侯静这个名字,意味着财富,她不光左右着江南,也牵动着江北。
昨日,夏侯静举办了盛况空前的宴会,惊动整个大上海,一张全家福被刊在《申报》上,傅大小姐头戴婚纱,容颜半掩,绝色风姿,引来不少议论。
今早,一条病逝的消息,更是轰动全国,震惊海内外,由夏侯静一手创办的华夏国际当即向外发出告示:停牌十天,丧礼过后,再行复牌,以作为对逝者的一种哀悼……
远在江北的靳中华接到这个消息时,在八姨太那里刚起床,雷副官的话,令他沉沉吁了一口气,而后插着腰,来回走了两圈,才说了一句:“到底还是没能救回来。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这样一个善于经营国计民生的人,死得真是太冤了。”
靳中华很少瞧得起女人,可这个能和诸国洋鬼子做生意的夏侯静,当真让他刮目相看。
靳家和傅家结这门亲,一是想经济联合;二是政治联盟;三,傅夫人胸襟不凡,心里抱着家国天下;四,他冲着傅玉央是傅夫人唯一的女儿去的,傅夫人的财富,绝对能让任何一个野心家有想法……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江南江北这一次只怕是要起风波了。虽然昨天老二媳妇见过了江南那些政商大佬,可是,若没有傅夫人亲自带着,那些人不见得会买账……老二媳妇,虽然有点本事,但毕竟年纪太轻了点,想要将华夏这个商业帝国控制好,没个一年半载怕不行。这些时日里,江南江北必损失惨重……”
八姨太杨芸贞也跟着轻叹了一声,一顿,又道:“对了,傅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帅,作为亲家,我们这边是不是理应派出人去祭拜一下。”
“嗯。这是必须的。”靳中华想了想,随即对雷副官道:“马上给大少挂个电话,让他立刻回来,我有几句话想叮嘱他,下午就让他亲自带人过去上海,这样也算尽显我们靳家的诚意了。”
雷副官双脚一并,敬了一礼:“是。我马上去办。”
*
靳劭珩从驻地回来后,换了一身衣裳,听过靳中华的叮咛,坐上车,正打算往火车站去。
车子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害坐在后座的靳劭珩猛的一跳。
“怎么开车的?”
他叱了一声。
“是……是三少拦了去路。”
司机结巴着回答。
靳劭珩往前望,还真是老三不要命地拦了去路,遂摇下玻璃窗,问:“老三,你干嘛?”
一身素色西装的靳劭锋铿铿铿走上前,坐进了车,“带上我。我也要去。”
靳劭珩直皱眉:“你去干什么?”
“反正,我去定了。如果大哥不让我跟,我就偷偷去。”
“绝对不行,傅夫人过世,江南万一有人迁怒,可能会留我们作人质,你不能去……我是枪里来弹里去惯了的,真要撕破脸,也能自保,你呢,这万一出了事,谁为你负责?”
靳劭珩坚决不同意。
说来此行多少有点风险,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夏侯淳心里是怎么想的,万一他想借机大动干戈,局面就会很难看。老三是嫡子,万万不能同行,他要是私自带着他去,这责任他可担不起。
“我自己负责。”
话虽说如此,可靳劭珩还是板下脸拒绝了:“韩副官,把三少拉下去。”
“是……”
坐在前座的韩东风得令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请道:“三少,您就别为难大少了。您是金贵之身,这要是真出点乱子,伤到哪都会遭了夫人骂,使不得啊……”
靳劭锋眼神一幽,到底还是下了车,二话没说直接走向主楼父亲的书房。
推开门,靳中华正和几个军官围着沙盘讨论着什么,看到他时立刻责了一句:“越来越没规矩了,谁让你门都没敲一下就进来了?”
“父亲,我想跟大哥去江南。”
他直接道明来意。
“不行。”
靳中华一口拒绝。他不可能送三个儿子一起去江南涉险,毕竟现在形势很微妙。
“父亲,我若不去,二哥可能回不来……”
这话,靳劭锋说得言词凿凿,倒令靳中华不由得侧了一目,待挥退了部下,才问:“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