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说,玉央之前想悔婚来了。”
夏侯淳淡淡提到了这件事。
“是,之前玉央是无意这桩婚事,但现在,她是在意靳家老二的,否则,她也不会急着跑去阻止。你让孟参谋长对玉央做的试探,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虽然七妹是在江北出的事,但是玉央并没有因此迁怒了江北。”
夏侯战知道的,大哥本就不满这桩婚事,现在越发不满了,所以他才设下此局,“至于煜之,他的有勇有谋,现在你也看到了吧……”
“有勇有谋?”夏侯淳冷哼了一声,那态度喜怒难辨,“江南有勇有谋的人多的去了,何必非要嫁去江北?七妹之前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可现在,我已经完全弄清楚了。她根本就不应该这么做。这么多年了,她让自己时时刻刻置于危险当中,如今,又把玉央陷于风口浪尖,她这是自私……”
这句控诉,倒是令夏侯战沉默了良久。
如果说这是七妹自私,那么,她也是为了家国天下。
“而你所谓的有勇有谋,说到底,全是因为七妹把影子卫队全给了他,否则,他休想解开这一局。最多也只能说这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已。”
对于靳劭飏,夏侯淳总归不是很满意。
“我并不知道七妹已经把影子卫队给了煜之。我只知道,那孩子做事谨慎,身在江南地界上,时间又是这么的敏感,你想引他上钩,他反而把你的人一举拿下了。这份随机应变,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否定的。”
鸡蛋里挑骨头,谁不会?
总之,这一局,煜之赢得漂亮。
夏侯战心下颇为欣慰:那孩子,没负他所望。
夏侯淳将棋盘一推,点了雪茄,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后,才道:“我就是不想让玉央回江北。”
“可那不是你该做的主。”夏侯战看着目光深深的长兄,“该做主的是玉央。她想留,谁也带不走她;她想走,你无论做什么也留不住她。你等着吧,她会来质问你的……”
说完,他拂袖而去,独留兄长独坐厅内,唯有袅袅青烟在空气里萦绕不散……
*
回来的路上,傅玉央躲在黑暗当中,只觉满身疲惫,心更累。
靳劭飏悄悄将她拢入怀里,让她靠在肩头上,轻轻地拍着说道:“休息一下吧……其他事,我来处理。”
她放任自己靠着,心下难受,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明:这竟是大舅舅设的局……
唉……
“你不问我是怎么知道你被人算计的吗?”
好一阵沉默罢,傅玉央低低地问他。
“你要是想说,自会说,你要是不想说,我多少也猜得到。”
轻吻她柔软的细发,他的语气,很是包容,那钢琴似的嗓音,流露着一股子润物细无声的温柔,敲击在心头上,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在母亲房里休息,听到有人在密谋,说想暗算你……”
她说了,忽觉得夫妻之间,就该如此。
他在黑暗中弯起了笑的弧度,嗓音变得越发柔软:“所以,你急着跑来了?”
“嗯。”
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还是承认了。
“这么说,我对你来说很重要。”
“喂,严肃点!”
这人,有点不正经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顾海轻轻笑了笑:二少这是想让二少奶奶承认她心里有他啊,在这样一个时候,的确有点不正经了。
“我挺严肃。”他一本正经地接话。
傅玉央刻意忽略,“我看到是我大舅舅的参谋长在对你下套,怕你应付不来——很明显,这是我大舅舅授意的,那老狐狸可不好对付了……”
说到最后,她不由得闷闷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