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她止不住粉颊生春,这种夫妻之间的亲密,她已不讨厌,但,到底还是不太习惯——试想一下:一个女孩子单身二十二年,中间从没与异性有过亲密关系,突然之间来了一个男人,理直气壮地亲近她,任谁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完全适应这种男女相处模式的。
“可以吗?”
他问得可温柔了,会令她觉得,自己的拒绝是一种无理取闹。
“嗯。”
看就看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得的。
得到允许之后,他勾了勾唇角,伸手将她捂着衣扣的手牵了下来,落一个吻在其手背,解开她刚刚扣好的两个扣子,将衣领往后一拉,露出受过伤的肩膀,还有新受伤的上臂虎头肌,见那伤口上已经抹了药膏,不过,疤结得很好——傅玉央一直就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人,这段日子伤口抹药,她几乎不肯假借他人之手。除了昏睡时。那时是他给她处理伤口的。自她退了烧,她就开始自己动手。
“看好没有?”
她被他看得脸孔情不自禁有点泛红。
“看好了。”
“很难看吧!”
“我只会怪责自己,没能将你保护好。”
很认真的,他给她扣好扣子,而她将拉过来,坐到自己大腿上,紧紧抱着,静静安享着这夫妻之间的温存时刻。
“与你无关。”
这还真是如坐针毡,太亲密了,她的手,都不知要放在哪里了。
“全是夏侯渊惹的事,还拿我父亲大作文章。”
后来,父亲打过电话过来,那日她离开沪上时,他是去了医院,但不是大事。
如她所料,夏侯渊在桐关上的行动完全是胡闹,后来,江南那边发布了记者招待会,含糊其词地声称那是一场误会,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对了,你那日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把他刺激成这样?”
她忽记起这事,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我说:玉央现在是我太太,你再怎么争都没用,世人皆认定她是我靳家的二少奶奶。岳母说过,你刚愎自用,霸道任性,绝不是玉央良配。比起你,我更合适……今日如果你夺了我的妻子,那么,你父亲,及六舅,必会剿你兵权,这是我岳母,也就是你静姑姑生前对夏侯大帅及六爷的重托……”
几乎一字不差,他用回禀父亲的话来回答了她:“夏侯渊生性骄傲,可能是受不了我在母亲心里的地位居然远远高于他,一时气不过,才对我拔了枪……”
傅玉央却起了疑惑,她记得的,那天夏侯渊曾吼过这么一句:“靳劭飏,你他妈在放屁,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不对啊……
凭她对夏侯渊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暴怒到情绪失控的。
何况,他说他不会信,那只能说明靳劭飏说的定是一桩很匪夷所思的事,而今天依靳劭飏所言,这番话可完全没达到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这样一种地步。
所以,他撒谎了?
她深深地睇着他,心下莫名咯噔了一下,继而想到:他为什么要撒谎?
想他们经历了这么多,而且,她还为了救他而险些丧命,按理说,他该与她赤诚相待才对,为什么要编出这么一番话来搪塞她?他到底想要隐瞒她什么?
她想了想,指了指他的鼻子,强调性地想要得到确定:“真的?没骗我?”
这个反问,令靳劭飏心头一震:难道她发现什么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