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佛门侯爷3
小锦悦鼻息一下沉静,凝视他那双暗含警告的眸子,微微点头。
正和她意。
得到她的首肯后,岑桓满意的拂袖离开,大红喜服在他身上显得尤为讽刺。
小锦悦鼻息微动,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檀香,暗叹果然是礼佛之人,身上之气骗不了人。
在侯爷离开之后片刻,秋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哭丧着脸。
小锦悦不用看便知她在操心什么,不在意的挥挥手,吩咐她:“铺床,准备就寝。”
秋月眉心快拧成结了,双手紧攥在一起,很是替小锦悦操心,“侯爷方才是不是给盈……主子下马威了?”
小锦悦挑了一下眉,细细回想方才的对话,认真的纠正了秋月,“只是约法三章罢了。”
“那,那侯爷一会儿还会过来吧?”她方才隐隐约约在外头听到了一些动静,内心还是不愿相信。
小锦悦寻思了一下,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不会来了,我们休息吧。”
这一天折腾的,她人都快没了。
在秋月错愕的目光中,小锦悦摆烂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下层层叠叠的大红喜服,简单的净了个身便躺下歇息了。
这一夜,她几乎沾枕就睡,一夜无眠。
除了她和侯爷,其余人几乎都彻夜难眠,难以置信侯爷大婚当晚便回寺庙去了。
这不是一巴掌狠狠打在霍国公主,以及霍国脸上吗?
霍嘉冶听闻此事,当即冲进皇宫,跑到君王面前和他对峙,扬言要将他们不重视小公主,要将小公主带回霍国去。
小锦悦听闻这个消息,激动的快要学苍蝇搓手,这剧情发展看起来有些刺激。
谁知君王宽抚他几句,赏赐了一些珠宝给霍国,又允诺给予霍国税收优惠,算是安抚了霍嘉冶的心。
霍嘉冶独自带着赏赐回霍国了,都没来侯府看她一眼。
小锦悦朝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当真无语。
这不是欺骗她感情吗!
系统讥讽她:宿主你这一天天的想什么呢,要是大皇子把你带回霍国,这不就故事结束了。
小锦悦嘿嘿一笑,她就想着捡漏。
终究是错付了。
侯府的姐妹们凑到一起议论,眉目带笑很是开怀,“听闻昨夜侯府都没在夫人那过夜?”
吴姨娘拿着绢帕捂嘴偷笑,“我也听说了,没想到夫人的遭遇这般令人同情。”
沈姨娘也是接连点头,“那姐妹们就要去看望一下夫人了,聊表心意。”
几人说着便往主宅走,交谈间流出笑意。
她们来时便看到小锦悦坐在院子里,老神在在的斟茶,眉目舒展不见愁意,倒和她们想象之中不一样。
几人对视一眼,先是冲她行礼。
“夫人早。”
小锦悦似乎这才注意到她们,意外的掀眸看了她们一眼,随后便收回视线,继续斟茶。
几人没被她的冷漠击垮,围绕着小锦悦坐下。
一人一座,四人的小石桌很快便坐满。
几人交换个眼神,吴姨娘了然垂眸,清了清嗓子,看向小锦悦,“夫人昨晚休息得可好,怕是累坏了吧?侯爷这人就是太鲁莽,我们姐妹几个都遭不住他。”
“是累坏了。”小锦悦哪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含义,模棱两可的回应。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淡青色的茶水顺着茶壶流淌而下,瞬息间茶香四溢。
姨娘们鼻息翕动,皆有些动容。
还是沈姨娘拿捏住了,清了清嗓子,让她们克制一点,别忘了她们的初衷。
沈姨娘眼神别扭的左右看了看,语气做作扭捏,“可是夫人,我好像挺下人们说,侯爷昨日大婚之日没在你那留宿啊,是不是那多嘴的下人妄议夫人了,看我不打烂她的臭嘴!一天天的不干活,就知道八婆主子的事!”
生命不息,搞事不止。
其余两位姨娘倒吸一口凉气,双眸微怔,皆露出难以置信之容。
微风袭来,吹不散此刻周遭弥漫的一言难尽的气氛。
秋月皱起眉,对她们很是不悦,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动了怒。
她侧眸看向主子,谁知她还端得那副清闲之态,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眉眼间带上一抹笑意。
她心疼的看着盈姐姐,心想:盈姐姐一定是气昏了头,这是冷笑吧。
小锦悦姿态怡然,腰背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昭显出矜贵之气,她眼波微转,眸子似笑非笑的瞧向沈姨娘,“你既然知道不得妄议主子,就自去领十大板吧。”
“啊?”沈姨娘面露错愕,完全没反应过来。
“二十大板。”小锦悦不动声色的抬价,足足翻了一倍。
随后,她抬起手冲着秋月示意,她的人很快将沈姨娘拖下去了。
此处的庭院依旧是一片岁月静好,耳畔能听见清脆的鸟啼声,鼻息间尽是上等茶水的茗香。
剩下两位姨娘互相递眼神,没想到新夫人这般果决,手腕凌厉,这是要在她们姐妹间树威啊!
吴姨娘面色不佳,垂眸紧攥手帕,今日是沈姨娘,明日难保不是她。
没过多久,不远处便传来沈姨娘凄惨的叫声,她叫声尖锐穿透力极强,似是要让主子听到她的哀嚎。
只可惜今日侯爷还在寺庙,真该让他看看这新来的夫人是如何为非作歹,仗势欺人的。
吴姨娘愤愤然,眉头微蹙着,唇线绷紧成一条直线。
那无尽的哀嚎还在继续,不知是沈姨娘肌肤娇嫩,还是下手之人狠绝,她声声凄厉,光是听着也不寒而栗。
对此沈姨娘的凄惨,小锦悦仍惬意悠闲的坐在小石桌便,捏着茶盏赏着花,就差哼点小曲儿了。
吴姨娘终是忍不住了,目光狠狠剜向小锦悦,“夫人,你这般苛责姨娘,难道就不怕被侯爷问责吗!”
小锦悦挑起一侧眉棱骨,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坦然对上她凶神恶煞的逼视,语调悠悠然,“我若是怕东怕西又与你们有何区别?”
“你……”她的嚣张跋扈令吴姨娘语噎,心里气不过,一时却也想不出对峙之话,只能兀自生气,鼻息间气息粗了几许。